林内火光冲天,映得天边霞红一片,比之云中阳rì,亦是毫不逊sè。林中时不时传出野兽的嘶吼声,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烤肉味香。
方圆数里山林被此一场无情之火,烧的灰飞湮灭,人言水火无情,果不虚言!
白起整了整身上衣衫,一股腥臭之味,且血汗交杂,着实不雅。尘土杂草沾了一身,兼且这左臂无力可使,便yù寻一村落,换身衣衫。再寻一医者去瞧瞧伤臂如何。
这林地不远处有一村落,住着二十余户人家。此村人家大多是靠这猎取这林内野兽为生,冬rì则靠这林内草木取来供暖。这林子这么一烧,着实急了林内不少村户,断了此地百姓生路!听闻烈火焚林而闻讯赶来的村户,足有三五十人,大呼“rì后无以为生”的百姓不在少数。
大火足烧了一rì一夜,一场大雨从天而降方才渐熄,白起在那村落之中住了两rì,湿泥遍地,不好赶路,兼且身上无换洗衣衫,便逗留了两rì。借宿在一猎户家中,这猎户家**五口人众,两儿一女,外加猎户老两口。
白起此时一身粗布麻衣,换下了那身白墨道袍。猎户一家热情很,见白起是‘须发皆白’的道士,又闻知白起力搏巨蟒,自是待之犹若上宾。无奈烈火无情,焚了生路,家中存货少之又少,无以待客…………
枕着右手,支着双腿,百无聊赖的看着头顶的房梁。外面细雨丝丝而下,一点一滴的滋润着干的有些裂开的土地。“怪不得那处林子起火!”火烧密林,唯一一处水较浓之地,火焚水,水成气,气再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受冷,变成水滴,水滴聚而成多,渐变成云。无数小水滴在云中摩擦,再渐变成大水滴。当他们大到空气托不住的时候,便会如水银泻地一般清流直下,成了这雨!
白起想清楚一切,便yù埋头呼睡,奈何那屋外的猎犬的时不时的吠上一声,着实让人恨的牙痒痒。随手在墙角处摸了块土墙上掉下来的土块,顺着木窗便向外扔去……传来一阵猎犬呜咽声。猎犬呜咽两声,转了两圈,乖乖的跑会自己的草窝上爬着去了。
一夜无话,次rì一早,未待猎户一家梦醒之时,白起便草草的穿上道袍,整了整假须,留下一?金钱,悄悄的去了。
………………………………
白起在山间游走,路遇几个过路之人,问清此地地名,方才继续赶路。此地名为阳翟。传说为禹之都。周襄王十六年,北方翟人(亦称狄人)入据栎地,困其地在嵩山之阳,改称阳翟。
此地临近许昌,乃颍川郡辖地。白起原打算从洛阳北上渡河,此时想想,不若从官渡渡河。袁、曹两军隔江相对,至今未有动静,若有丝毫战事,白起也能从中得知,所以说离危险越近,得到消息就多。越是危险的地方,得到回报越多。
打定心思,白起便改道往许昌而去。许昌乃曹cāo根基之地,经营多年,城内繁华自是不需多说!许昌近数rì城防及严,百姓轻易间,进之不去。否则白起也不会一身道士装扮,试图混进城去。原以为用此装束混过曹阳渡口,现在看来用这身装束混进许昌不易!
许昌城严几rì间,百姓进少出更少,来往商贩更是愁白头发,打点上下,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最难过的乃是城守这一关!
白起在城外瞧了几rì,摸了大概,便向城门走去。曹军城守足有三五十众,盘查进出百姓。曹cāo可不想前方打的火热,胜负未分,后方家中再起火,到时可就是yù哭无泪了。
“干什么的!”一名曹军小校挡住去路,手中立着长枪,上前盘问道。细细打量两眼白起,白发白须,额间三处折皱,但面皮上去未有丝毫楞折,一身道袍,一手拿浮尘,一手举一布牌,上书:知人寿,晓人禄,测人凶吉!
白起嘿笑两声,打了一稽首道:“贫道道号……道号,道号玄易。”白起话未说完,便听那小校开口骂道:“妈的,谁问你道号,老杂毛,老子问你进城为何?”说完又骂了两句。
白起眉头拧了一拧,随即压下怒气。笑道:“贫道奉师尊之命,下山济世……”
“师尊?”那小校忍不住哄笑一声。“瞧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你师尊?敢问高龄?莫不是与龟同寿?”说罢又忍不住笑意。
“呵,呵……大人说笑了!”白起这句马屁拍的正好。这城守一职乃是最下等的兵士,被白起叫这么一声‘大人’甭提心中有多甜了。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起就这么一声‘大人’一说,这小校立时心中喜不自禁。
“这,你看,大人能否通融下?”白起下前走两步,来到小校身侧,伸手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那小校面有难sè,故作深沉的思复一下,伸手接过银子,左右瞧了瞧。“伸手不打笑面人,既然你有此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近数rì城防严的紧,你总得有个理由进城吧?”
“贫道闻听许昌殷富,银子好赚,是以才……”白起嘿笑一声,伸手又递过一?银子。心里却是骂开花了。“妈了个王八蛋,老子我一个月的月俸才那么点,你个小兔崽子,没两句话,就诳走我一半,干你妈的!”心里虽骂,但面sè不改,一脸低微之sè。
“好说,好说!”那小校接过银子,脸上笑意更加明显。打了个手势,放白起进城。白起连道数声客气话,便提着用白布夹着长戟的布牌向里面走。白起这么一进城,后面的百姓便不干了。”凭什么他能进城,我不能?
”百姓抗议声,陡然响起。
白起刚走过城门,便瞧见一城守提着腰带,颠颠的跑了过来。瞧见白起要进城,也忘了系腰带,老远便喊道:“何人准你进城?”那城守瞧着二十出头,比之身高九尺的白起,竟然只低了那么些许。
白起客套一番,言明自己奉师尊之命,下山济世。“废话!少拿这套糊弄!”那年少城守,脸sè一板。“说!干什么的!”
白起无奈。“算命的!”说着指了指,右手立着的布牌。心道:“这冤枉钱是不能花了,再花就大头了!”
“算命的?”那城守小校瞧了瞧布牌,继而说道:“师出何地?师从何人?几许龄岁?哪里人氏?”
“我cāo!”白起笑道:“天慈宗!师从……师从管辂!古稀之年,荆州人氏。”
那小校问道:“闻听管辂神算,你若真师从于他,我便放你入城,若是不然,哼!你切与我算上一挂!”
“敢问姓名,生辰八字。”白起从包裹中拿出一龟壳,取了数枚铜钱。做戏要做全,问了混进城内,白起下了不少苦功。
“姓郝,名昭。生辰八字自己算!”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