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夜sè,那寒风刺骨。鹅毛般大雪,忽地从天而降,毫无预兆。山林之中,仅片刻间,便成了白白一片,映着月光,晃人双眼,使人不辨南北。
银sè月光,点亮那昏暗的天际,点燃那万千鹅毛大雪。
白起踏在松软的雪面上,以手遮住额首,挖掘着那华贵无比,尽是白玉真金打造而成的墓穴。片刻功夫,便见得墓穴入口,一扇纯金而铸的大门。白起放下铁锨,取出脚踝处的匕首,摸索着那门。时而眯起双眼,时而睁大双眼,伸颈凑上前去,细细一瞄,见得缝隙一丝,以匕首锋刃处,轻轻探去,上下一划。
“内中有闩”抽出匕首,换了位置再次探进,向上一抬,便闻得吧嗒一声,有物坠地。反手一别,缝隙渐大。遂弃了匕首,手掌扒在光滑溜溜的金门上,缓缓的拉将开来。
仅容一人屈身而入的门口。白起收好匕首,一手一人,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孙家家将十数人尽数拖入其中。
倚在石墩下,拧开瓶塞,浅尝一口酒水,以驱寒气。“酒中乾坤大,壶中rì月长!好酒,好酒!”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积雪,看着这四壁尽是龙飞凤舞,四地金沙,玛瑙,白玉,珍珠等物的墓穴,忍不住啧啧称赞。
“生享富贵,死受荣华!真是奢侈至极啊!如此金银珠宝随你死人深埋地底,永无天rì,可惜。”白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绵锦,装了几捧金沙。什么玛瑙,翡翠,珍珠,白玉,金砖,通通放在一处,待走时,打一包裹,带出墓穴之外。
此一将及地面数丈深浅,墓地寒气缭绕,如是腾云驾雾,四周纯金所铸墙壁,入手冰冷,显示外有夹层。墓穴之中,丈宽丈长,见方冰块,堆砌成垛,显示yù控穴内冷温,好使尸体不腐。
棺木竖吊空中,乃是上好檀木所制。棺长丈三有八,离地仅余二尺长短。室内湿气凝重,显示对棺入穴。名为蜻蜓点水。这水既指那穴内烟云缭绕般的寒气湿气。
“这江湖术士倒是有些道行。”白起说着,攀上对面堆砌成垛的冰块之上,矮身一跃,双手扒住那被婴孩手臂粗细所固在空中的棺木上,匕首轻轻一划,顺着缝隙,越撬越大,片刻便闻得轰隆一声,足有四石重的棺盖,坠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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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午时,气候渐暖,白起方才身罩大氅,步出驿馆之外。
此已是来到江东的第六rì。至江东数rì之久,却迟迟不见吴侯孙坚遣人相召,会面一晤。据传是北地袁绍府上客卿来此,被孙坚供作上宾,整rì设宴厚待。
“莫不是孙坚有心不战而降?”白起所行街道,据传乃是楚霸王项羽当年所居街道,那长街尽头便是项家祖居之地,不过现下百年之后,已是易手他人。
这长街之中,所居者,皆是富贵之中,那江东大小二张,现在所居之地,便是此街。那美周郎,亦居此处。
长街所居者多是官宦,自是繁华。来往人众随众,却无几人似白起这般驻足瞧望。看着那红漆木门,似有所感,继而愣神。双目空洞,瞳孔涣散,已然神游天外去了。
忽地,身后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期间夹杂数次马鞭抽打之声。“闪开!闪开!”
白起似未闻一般,挪步上前,伸出手掌去拂那粘有积雪的木门。猛地他的肩膀似被一物大力地刮过一般,身子趔趄,原地似陀螺般转了数圈,方才不被刮倒。
“兀,那老叟,耳朵聋了!”
白起被这马身猛地擦过,带动伤势,疮口崩裂,疼痛隐隐,心下怒火丛生。但见是一小娘皮,却不好发作。遂道:“你爷爷年事已高,自是眼花耳聋!”
少女跨坐马背之上,但见那马四蹄刨动,鼻喷白息,显是烈xìng难驯。“你!”少女怒气上涌,面露寒意。方yù开口再言,便见胯下那马,嗒嗒行了数步,走至白起身前,张开马嘴。
白起骇了一跳,心道这畜生到通人xìng,辱了他主人,他这便要张嘴开咬了。
那浑身赤红,无半丝杂毛的高头骏马,显是良驹一匹。但见那马儿张大马嘴,吐出猩红舌头,这么一舔。
“呸!”白起以衣袖擦拭面皮,退后数步之远。那马见此,紧跟数步,贴上前去,马头蹭了一蹭。悲鸣一声。
“这马?”白起搬开马头,细瞄了几眼。“的卢!”忍不住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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