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滚滚而行,带起漫天烟土。车夫甩着马鞭,驱驾着高头大马。“闪开!闪开!”车夫瞪着铜铃般的双眼,吼叫着。平民百姓驻足道旁,无不跳脚观望,议论纷纷。
车架行至城门之前,守城将校拦住马车。三五十兵士手挺枪矛,横在门前,齐喝:“来者驻足!”
那车夫勒住车马,长吁一声!而后便是马鞭甩出,一张马脸扭曲至极,面露狰狞之sè。厉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大人的车架你也敢阻!当真是嫌自己活的命长!?”那车夫露出一口污黄歪牙,唾沫横飞。蒜头般的鼻子,一拧一拧的,让人观之,只觉头皮发麻。“还不给我滚开!误了大人政事,尔等项上人头统统落地!滚开!”车夫又是一声暴喝。将校士卒不敢言语,又心让于道旁。
逢纪撩开半面挂帘,探出头来,四处瞧了瞧,面sè说不出的yīn沉。招手唤来带头小校。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一巴掌抽了出去。“给我滚!”逢纪铁青着脸,闷哼一声,钻回车内。
士卒两旁闪开,车驾呼啸而过。车夫的口水,喷洒而出。马鞭的鞭笞声,渐渐远去。
白起斜靠在车内,挨着小窗。手指轻轻挑起帘子,向外瞧去,直到出了关隘....
收回手中短刃,向着逢纪挑起拇指,歉意一笑:“冒犯了,逢大人。”
....
出汜水关隘,向南而行。十里便至洛水。随洛水而行,半rì便可行之宜阳,届时南行,半rì即至北荆,南阳宛城
。
南行沿途,大军各处开拔,粮草四面八方运驶来。平民百姓见了官军好似耗子见了猫一般,带着贵重物什,或进山,或进林,躲避去了。沿路村落十室九空,袁军就像瘟疫一般....应该说,比瘟疫还要可怕。袁军所过之处,百姓家门紧闭,卧榻不语。村村如此,户户如此,死一般的寂静.......
......................
新野废墟一片,残砖断瓦,随处可见。隐藏在十里外林中的百姓午时方才换换走出林子,扶老携幼,痛哭流涕,擦眼抹泪....
没有别的,只是因为他们要背井离乡,远觅家园了。世世代代生存的土地......
军民护送百姓,到得博陵渡口,乘船向西。
樊城
樊城早被袁军所取。乃袁将晏明所守。刘军放火焚烧新野之时,便以徐庶之谋,诈得晏明引军出城来援,趁机破开樊城。
此时樊城百姓歌功颂德,迎刘备军马入城。百姓宰猪杀羊,送上最沉的美酒,款待着刘备军马.....
“樊城...城矮池浅,守之不得,主公当另寻一地,以作根基!以此向南,快马疾行,半rì便至襄阳!襄阳之主现为刘琮,乃主公家侄。主公若然往投,取之....”
“刘琮乃我兄景升之子。我兄终前,曾嘱我辅佐二侄,护佑家业...我又怎能....”刘备言罢,潸然泪下。也不知是想起了自己漂泊半生,连一安歇之地都没有半分。还是刘表这兄长死不安息,死至今rì,外戚争权,二子夺势....
徐庶斟酌半晌。“主公!迫在眉睫,当及及早定义!迟恐生变!”徐庶言罢,命人取来地图,以手指樊城道:“樊城孤城一座,左右无险可阻,若是被围于此,则死无葬身之地矣!”又手指洛阳,说道:“洛阳据此亦不过区区百里之地。两rì之前,探子得报,袁军已然开拔,陛下亦在其中。袁绍其马步三军百万虎狼之师,势在踏平荆州,扫灭江东!”
主公!!!!
徐庶鼻孔喷出两条白气,抿了下嘴唇。沉吟一声,徐徐言道:“主公!荆州不能失啊!”荆州失了,就什么都没了!荆州失了,何谈抱负之志啊!主公!”
刘备不语,拭去眼角泪珠,沉吟半晌。“让军马休整半rì,半rì后开拔,南下....”
“主公.....??”徐庶不明所以的问了句。
“走一步,看一步把...元直啊!好生去休息吧,你也劳累一夜了....”刘备手拄着双腿,不慎灵便的站起身来。“发下告示。告知百姓,袁军将至,樊城孤城不可守。百姓原随我者,即刻收拾行装,午后随我同行。不愿随我者,我亦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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