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肃杀,空气中弥漫着焦躁与不安。
战马不安的刨动着一双前蹄,晃动着马颈,打着响鼻。
孙礼勒住马颈,制止了焦躁不安的战马。将长枪横在身前,行出军阵。“今rì一战,孙某定挫他数年威风!”
“狂妄!”太史慈一声怒叱。拖戟而出。“rǔ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好大的口气!”太史慈嘿笑两声,又道:
“孙礼?一无名下将,也敢如此猖狂!”
袁军阵中,刑道荣见敌军阵中行出一将,白面短髯,一身黄白相间的铠甲,身长不过八尺余,细皮嫩肉,年岁不过而立年。刑道荣见此人出阵,不知此人便是太史慈,是以欺他貌似儒将,不曾方于心中。“德达不若将此人让于刑某!刑某定能五合斩此来将!”
此言一出,袁军阵中士气大振。反观刘军阵中,铺天盖地哄笑声一片。刑道荣不明所以,满头雾水。“嘿!五合斩我?”太史慈将长戟扛于肩上,调笑一声。
刑道荣也不答话,策马飞奔而来。孙礼驱马退于一旁,为刑道荣压阵。刑道荣舞动百十来斤重的开山斧,向太史慈疾奔而来。
“看箭!”太史慈抽出马颈处箭囊中的钢矢,衔于口中,取下腰间画弓。脚踏画弓,手挽弓矢,拉满弦,弱满月。大喝一声:“中!”箭矢呼啸若是流星,直奔那刑道荣的项上头颅而去。刑道荣起初听得‘看箭’二字之时,便已小心提防,不想这箭速忒快,乃是四石弓所发,躲避不急。正向前冲锋之时,便闻‘当’得一声脆响,项上盔冠倒飞而去,去势仍旧不减,直到听闻‘夺’得一声,穿透盔冠的箭矢钉在铁盾之上。
刑道荣惊恐万分,盔冠离头而去之时,便回头向后瞧去。眼见着箭矢钉在铁盾上,颤抖不断。心下暗呼:“侥幸。”
“嘿!”刑道荣方一走神的功夫,太史慈已驱使坐骑到了刑道荣身前。太史慈这一叫之下,刑道荣亡魂皆冒,心下骇然不已。
转身,提斧,挡架。斧杆方一举过项首,便闻听,‘当’得一声,好大一杆画戟从天而降,正砸斧杆。虽说心下已知这‘儒将’会当头一戟劈下,直取自己项上首级。但万没料到,这‘儒将’好大力道。
这一戟砸下,两铁相击,清脆之音犹若雷霆,直击耳畔。刑道荣双耳嗡嗡作响,面sè青紫。太史慈得势不让,青筋纵横脖颈,钢牙紧咬,双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二人臂力本是相当,奈何太史慈占了先手,刑道荣又是惊魂未定。一瞧之下,太史慈稳稳占了上风。
两人于马上较力,太史慈岁占上风,但这戟杆却始终未曾近过刑道荣头颅半分。另一边,孙礼眼见刑道荣不敌,遂策马上前丈余,待得刑道荣败下阵,好即时上前接应。
不一时,便闻听一声大喝!太史慈忽然收力,手中画戟抬得老高,双眼爆圆,须发皆立。“哐!”画戟再次砸在斧杆之上。刑道荣被震的双臂发麻,虎口血流不止。再瞧那斧杆,竟被硬生生的砸的弯了过去。
太史慈神威,刘军兵士见此,无不欢赞!刑道荣见斧杆弯曲,双臂又毫无力道,遂弃了利器,拨马便走。太史慈哪里肯放?驱马便追。“兀,那贼将哪里走!”刑道荣不敢回头,只顾磕马回奔。
“刑将军休得惊慌,孙礼来也!”孙礼提枪,直奔太史慈杀去。太史慈见孙姓小将杀来,大呼一声:“来得好!”遂弃了刑道荣,去战孙礼。
呼~~~~~~~~当!!!
却说这太史慈向着孙礼杀去之时,刑道荣见太史慈舍了自己。遂从怀中取出流星锤,单手一抛,正中侧向自己的太史慈。流星锤一击即中,正中太史慈侧额。好大一篷血雾飞散开来。一条尺长口子,从颧骨直至额头。
太史慈翻身落马,单脚被挂马镫之上。被坐骑拖出老远。
赵云眼见太史慈落马,便暗叫不好。提枪催马便去抢人。战马拖着昏了过去的太史慈直向袁军阵中冲去。“捉活得!”孙礼大呼一声,提枪去截赵云。
刘备驱兵紧随赵云之后,向袁军杀去。
袁军那方见此,早忘了太史慈,千军向前,喊杀声起。赵云救人心切,见孙礼于前挡路,怒喝道:“滚开!”孙礼一枪刺来,面目狰狞的赵云,伸手去抓,横着捞住枪尖,向回用力一拉。孙礼整个人被拉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后续刘军适时杀到,顺手将其绑了。
正此时,袁军后方杀声大作。一彪军马杀来,为首一人乃张飞也!又忽闻山后喊杀声起,为首一人乃关羽也。两路兵马杀来,一截中军,一截后军,将袁军兵马切成三段,关羽、张飞二人犹如虎豹,无人能挡。
周仓提斩马刀,正杀间,忽见一匹坐骑发疯一般,向自己这边冲来。周仓老远便瞧见马上倒挂一人,待离得近了,才瞧清楚,那人乃是太史慈。
周仓叼住刀柄,待那烈马近了,向后便跑。双腿人哪里有四腿马跑的快?烈马三两步便过了周仓,而周仓也趁此时抓住马背上的长毛,纵身一跃,跨上马背。
要说这太史慈坐骑,乃是百里挑一的良马。不至如此。奈何太史慈落马之时,戟刃擦到马背,惹的坐骑烈xìng大起,发足狂奔。周仓死勒马缰,这马冲出数十丈方才止住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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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枯叶。干枯的枝杆光秃秃的,满地的落叶。
踩在落叶上,传出嘎吱嘎吱响声。一阵冷风出来,告诉着人们,冬天,便要到了。
白起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轻叩院门。
不一时,随着厚重的木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一老妇人探出头来。“你是?”
“可是蔡府?”
老妇人略一迟疑,哦了一声,点头应是。白起闻言,便径直向院落内走去。“麻烦通禀一声蔡琰,蔡文姬。就说故人来访。”说罢揉了揉眼皮。“今rì也不知怎地,眼皮乱跳。”
老妇人哦了一声,呆了半晌,便去了。
白起站在院落zhōng yāng,环顾破败的蔡府。当年的蔡邑何等威风?高官厚禄,人丁兴旺。此时蔡邑已故,蔡府人丁单薄,房舍破败不堪。白起轻推开房门,看着空旷的屋内,仅有一张床榻,便别无他物。
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张合,这蔡文姬唯一的‘希望’已去,不知下半生该是如何?
掸了掸床榻的土灰,将长戟放在塌下,合好衣衫,便倒在榻上。他太累了,数rì来连rì奔波,就为手中的玉坠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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