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ì上中天,光耀大地。烈rì炎炎,惹人汗下。
站在烈rì之下,白起瞧着官渡方向。那里,此时已成了袁绍军马囤积之所。他不知道自己作的是对是错,但是无论对错,也已经作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白起如此,也为不远的将来作打算。白起知道,若是曹cāo一统北方,将会如何……
曹cāo,世之枭雄。征战半生,方才平定的北方,让己无后顾之忧,奠定曹魏的基业。历史如此……然而此时的曹cāo却败于官渡之战,官渡失守,虽然乌巢粮仓已烧,但,曹cāo此时败局已定。
官渡,这曹cāo苦心经营数年之久的许昌前方的最后屏障已破,此时的许昌就好比剥光衣衫的裸女一般。……前方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等待的,只是城破……
白起为高览画出此谋,只是一个赌徒的搏命赌博。他赌的就是,方败袁军的曹军,是否会松懈……而白起这‘疯子’赌中了。白起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赌中了。庆幸,郭嘉竟然不在军中!那时,恶战之后的曹军,放松了戒备,伏兵尽出,高览一路兵马偷袭得手……一切的一切,白起都应该庆幸。
斜靠在盘石古松上,摘下腰间葫芦,看着山下渺小的人影,缓缓的向官渡方向行去。那些个残兵们拉运着没被烈火焚尽的粮食…………
仰脖灌了一口酒水,盯着**着上身,挖着黄土的纪灵。草席裹身,黄土浮上,任你生时如何英雄了得,如何权倾天下,死时还不是深埋黄土之下?张合,面容平静的倒在土坑之中,等待着黄土一点点的将自己埋没……
壮士去兮,伊人泪。
苦待君兮,相思苦。
战火艾兮,返家乡。
未见君兮,愁断肠。
席裹身兮,葬青山。
白起紧了紧手中抓着的玉坠。拿起身旁的木碑,掏出靴内插着短刃,在木碑上刻着。木屑飞洒,沙沙声响……
………………
晴朗碧空,万里云行。巫林内,一具‘死尸’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浅浅的睁开双眼,瞄了数眼四周,见已无人,艰难的爬了起来。此从死人堆爬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曹cāo。却说当时,遭遇袁军于林内伏击,心下得意未去,毫无防备的曹军,被林内潜伏多时的袁军,杀的血流成河。
而曹cāo,正是在那时被一箭下腋,落马之时,头磕圆石之上,昏了过去。此,也可说是曹cāo之幸,也磕说是曹军之不幸。曹cāo得此一昏,逃过一截。倒在死人堆中,谁人又会留意?而曹cāo落马,昏了过去,曹军则误以为曹cāo中箭身亡,军心一乱,还不是任人宰割?
曹cāo咬着牙,拨出箭矢。还好入体不深,飚出一蓬鲜血,以布带勒住伤口。曹cāo揉了揉发痛的后脑,拾起脚下的佩剑,脑中的飞快的思考。自己此时尚未归去,不知官渡如何?又是何人出谋划策,于此伏击?
头痛,头风之疾又来。曹cāo汗如雨下,捶了数下额头。现在不论想什么,都是白想,当务之急,便是离开此地。此地乃是袁军路经乌巢的必经之地,久留于此,恐有xìng命之危。
忍着头痛,步履踉跄。踩过一具具死尸。这些都是他曹cāo军中jīng锐,虎豹骑。可此时,竟然不能再归家去。曹cāo环视着四周,看着横七竖八,遍地的死尸。林内片片点点红,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看着那一具具身上插着木枪的尸体,支离破碎,就连本有的面目都瞧不出了。
这数千具曹军死尸中,大多都是身上窟窿处处可见,战甲血红一片,遮盖住了原有的本sè。曹cāo不忍再看,忍不住闭上双目,流下一行泪水。
啊!!!
曹cāo仰天怒吼,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内。项颈处青筋毕露。此时的曹cāo就是咆哮的野兽一般,不甘,哀伤,愤怒……
曹cāo解下衣甲,身着rǔ白内衫,提着佩剑,一路跑出林内。足有一人高低的蒿草中,一条人影在其中穿梭着。
袁绍紧锁着眉头,时而嘴角上翘,时而面sè发紫。乌巢失守,军粮大半被烧,此时军中存粮,仅有三rì之用,而侥幸未被燃尽的粮草,仅有不足十rì之用。粮草!军可无刃,军可无马,但无粮,却是万万不可!
而袁绍也略有心喜,官渡久攻不下,没想到却被高览突袭得手。一举拿下官渡,前方畅通无阻,一马平川,许昌,繁荣富饶的许昌,静静的等待着袁绍的到来。
“将贼将乐进带进来。”袁绍唤了一声。不一时,两小校将周身缠满绳索的乐进押进帐内。乐进刚正,于曹cāo忠心耿耿,此时瞧见袁绍,直恨的咬牙切齿,怒目相视。两小校于后猛压乐进后膝,让其下跪,奈何半晌,乐进仍然凝立帐中。
袁绍见此,忍不住怒哼一声,嘲笑一声。“乐文谦,见我因何不跪?”
乐进不屑一笑,呸了一声。“士可杀,不可辱!要我跪你,除非天塌地陷!”乐进身后两名小校闻声,不用袁绍言语,一左一右,向着乐进后膝处就是一脚。噗通一声,乐进方才跪倒于地。
跪在帐内的乐进,立时大怒,挣扎起来。左右兵刃架在乐进项颈处,脚踩乐进脚踝,手按乐进双肩,方才止住盛怒之下,挣扎的乐进。“官渡失守,我乐进愧对丞相!狗贼,有种的,便杀了我!我乐某人生为丞相之臣,死为丞相之鬼!”乐进口中脏言齐出,大骂不止,直骂的袁绍面sè青紫,恼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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