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也只得苦笑着任由雪儿折腾,这是她变相的关心,他怎么能拒绝.不过这次雪儿恐怕要‘失望’了.半个多月的修养,他的伤势都痊愈了,就算是背上被长针伤到的痕迹也已经愈合.她怎么可能找到‘证据’.
“哼,这次就放过你了.”雪儿擦掉额头的香汗,本就是因为训练体力被压榨得丁点儿不剩,再努力一番又没找到有伤势才安心下来.随即呀地一声便冲进了别墅.这里都是女子,所以她们为了方便训练都是穿着宽松的衣服,在流汗之后,躯体的玲珑曲线都被映了出来.
紧接着其他三女似乎也都发现了这一点均是羞红着脸也急忙会房间去沐浴了.
这时天空才暗中送了一口气,道:“瑾姨,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瑾姨轻轻一笑,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她这地方虽说不上隐秘,但想要找到她们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从接到天空短信时,她就限制住了四人的自由.除了她出门采购必需品才会出去外,其他人都是寸步不离呆在这儿.
“对了,这次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么?而且,她似乎?”瑾姨的目光转向了白凝,经过一番调查后她就找到了一些白凝的资料.可奇怪的是她的过往都是一片空白,从六年前出现在天空身后,之前的一切都没任何线索,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而且天空声称白凝出了意外,可她现在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不是她小瞧天空,难到那上百个都没能将二人留下?即便是她,如果不付出一些代价都难以从中逃脱,更何况是带着一个看似没怎么有实力的女子脱身,这更是难上加难.
这件事是无法隐瞒太长时间的,天空从瑾姨谨慎的目光中也看出她对这白凝起了疑心.何况如果是他的话,也会去简单调查一下白凝这个人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救她.显然,肯定能发现了白凝一段很长空白的过往.
不是查不出来,而是根本就不存在.之前这个叫白凝的人根本就没出现在大众的眼中,档案局自然也不会有她的档案.所有的信息只是从外人口中一点点收集的.否则绝对查不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世间.
“一言难尽.”天空打了个眼色后,并没说出白凝的事情.以瑾姨的严谨,自然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可见天空也不想在这女子面前谈论她的事情,而是有意回避.这样她心中也有了些数.这女子果然有问题.可即使是这样,天空也带她回来,这又是为什么?看来要单独找这小子好好谈一谈了.毕竟她不想因为可以避免的事情,而让小曼有丁点意外.这才是她首要关心的事情.
“那好吧,你们先去冲澡,吃饭时在边吃边谈.”瑾姨说着便走进了房中去准备晚饭了.
白凝眨巴着眼睛看着不一会儿几女都进了房间,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从她们的反应来看,应该不认识自己.而且似乎被当成了空气,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这让她心里怎么会好受得起来.
“凝儿,别乱想了,好好去冲下澡,然后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天空自然也看出了她脸上的失落,那时一种无法融入的神情,而且她的记忆又被抹除了许多,有着这样的情绪也不奇怪.
安排好了白凝后,天空取回了备用的通讯器,他也想过是否能和黑龙一样将其他的记忆植入白凝的体内,让她有着‘全部’的记忆.但是想了一会儿便放弃了,这需要白凝本人在才可以做到,可现在她人在何处都不知道.而且即便是补全了记忆,也无法改变她是人造人的事实,这样当她得知真相后也只会更加痛苦.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即便是尽可能缩小白凝行动的圈子,相处时间长了也极有可能会说漏嘴.总之不能从根部解决这事情的话,早晚都会穿帮,只是延长了时间而已.到了那时,对白凝的伤害只会更大.
“看来,还是选择告诉她事情才是最好的方法.对她,才是最公平的途径.”一直欺瞒下去,她只会深陷入她是‘白凝’的记忆中.那时告诉她真相,反弹只会更大.心灵上受到的伤害也无从弥补,秦子君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时他泯绝生念的样子,直接选择了自杀.
天空虽然不能体会到替代品的感觉,但他可以想象出,一旦他努力了六年,千辛万苦终于达到了朵儿苏醒的所有条件,在那时如果上天开玩笑似的告诉他,朵儿已经无法醒来,那时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不用去想,天空也能知道.不论秦子君还是白凝,他们应该都是类似这样的心情吧.
“凝儿,希望你能挺过来吧.”这种打击对心灵脆弱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这比剥夺了他们的生命更为残酷.只是,天空也只得选择这一途,否则继续欺瞒下去白凝只会越陷越深.而且现在有这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人在,应该好沟通一些吧.
入夜,六人齐齐围坐在一起吃着瑾姨做的饭菜.或许是天空回来的缘故,几人都多吃一些,把饭菜扫荡只剩下了盘底子.期间几人倒是都和白凝聊上了几句,虽然一开始她有些拘束,不过放开后倒是了得才投机.不过除了白凝外,其他几人都在等着天空详细说一说这半个月来他去了哪儿,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单收拾得当之后,六人都没去休息的意思,天空自然也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也没打算隐瞒,尤其是白凝的事情,他也想过是否适合也让瑾姨知道,最后还是打算也告诉她.毕竟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或许还会再麻烦她照顾几人,那时如果她才发现白凝的身份,岂不是尴尬了许多.而且现在瑾姨肯定也对白凝起了疑心,即便是他不说,她也会去着手调查,开始进一步试探的.
天空略微想了想便开口道:“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们了,黑龙这次出动了上百个精英杀手,现在可能还潜伏在沪市.所以我才会麻烦瑾姨让她照顾你们.幸好你们都没事.而且在我昏迷后,为什么会突然在那船上,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而且从那之后就没再碰到黑龙的人.”
这也是让天空担忧的一点,如果仅仅是想将他困在海上的话,也没必要出动这么多的黑龙杀手.如果说是对其他人动手,那么现在眼前一点儿事都没有的几人,又如何解释?
“嗯,黑龙这次确实有些奇怪,每次他们行事都是让人琢磨不出真正的意图.”夏清听着天空的描述后,考虑了一会儿冷冰冰的说道.她和天空搭档多年,虽然空白了六年,但是她一直在暗处,所以对黑龙也不陌生.
天空看着夏清的秀发还略微湿漉漉的,俏脸上隐约还透着红晕,这时也没了心思乱想,毕竟他们现在的处境可没那么多闲暇时间.那上百个黑龙杀手可是如扼在咽喉的利刃,一刻不解决,找不到他们的动向和目的,天空就无法彻底安心.那可是一股任何势力都不可小觑的实力!
不过这并不是天空想要说的重点,简单叙述了一下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只是想为接下来白凝的事情做一下铺垫,而且黑龙的事情即便是深谈,也只能和夏清私底下聊.毕竟其中关系着朵儿.其他人即便是知道也没多大的帮助.何况他和夏清又是老搭档了,也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现在我要的另一件事情,和凝儿有关.”天空还是狠下心说了出来,可以想象在她得知真相后心灵会受到怎样的打击.这个坎迟早是要过的,趁着现在有着相对把握的情况下.拖延下去,只会让这可能性愈来愈低,最后到零.
几女均是疑惑地看向天空,又望向白凝,这和她还有什么关系么?瑾姨眯着眼镜,静静等待着,她隐隐感觉到天空接下来说的话恐怕不是挠痒般的小事了.否则他的神色也不会如此凝重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其中.
白凝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看到天空的脸色时,稍微缓和了一些.似乎是其它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既然是关于她的话,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呢?难到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想到这儿,白凝也是紧张兮兮,俏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天空想着尽可能平缓的言词,组织了一会儿后,才开了口:“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有俩个白凝,之前在白氏的那个也是,在船上醒来的白凝也是.她们都是白凝.”
“嗯?”天空绕口令似的话让几女听得不明不白,什么白凝是白凝,俩个白凝.这又不是打谜语还如此拗口.
夏清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毕竟她是知道黑龙拥有人造人技术事情的,而且秋丝的身体就是用那种技术人造出来的.随即心中骤冷,眯着眼睛看向了白凝.难怪天空会突然昏迷,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抽冷刀的话,那上百个黑龙杀手即便是想要击杀天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他还有着各种手段,但只来得及发出一条短信便没了回应.何况,天空怎么可能会昏迷,这种事情只有在他力尽之后才会出现,但是天空清楚地说过沪市还有着上百个杀手,可见天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当时在他身边白凝动了手脚的话,天空也不会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瑾姨,她像是看着物品似的打量着白凝,好像要发现她哪儿和正常人不同似的.可是她一开始都没能发现,那么天空又是如何确认她就是人造人的?这一点就是人造人本身都不知道啊.
剩下的秋丝和雪儿都还是在疑惑着,随即看到天空的表情,她们也恍然大悟.心中虽然有些埋怨天空绕弯子,如果直接说是人造人她们不就明白了.不过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莫名的神色时,也知道他是想婉转地传达出这个讯息.
这直接相告和委婉的说明完全是两种效果.如果有一天突然冒出一个人指着你的鼻子,一脸鄙夷地告诉你,你是一个人造人,是他人的复制品.你会不会有着直接根那人干架的冲动?
相反,如果是像天空这样表达出来的话,效果则完全不同.虽然人造人的事实不会改变,但至少能给白凝一些缓冲的余地.从,‘俩个白凝是怎么一回事?’‘失去的记忆和莫名冒出来的技能难到是因为这个?’到,‘我是人造人?’‘我是人造人!!’
一系列的心情转变虽然起到的作用不会太大,但至少会让白凝好受一些.不会像秦子君那样选择刚烈的方式面对事实.
天空的目光和煦地看着白凝,希望因此能让她看到自己并没因此生出嫌弃的感觉.虽然是人造人,但只是部分的记忆,从他们相处开始,就是二人独有的记忆,不再是属于真正的白凝了.
白凝看着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耳边还在回响着天空的话,俏脸上一片茫然,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就像是普通人一样,俩个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一点儿都没朝着人造人那方面去想.
“天大哥,有俩个我,是什么意思?那我失去的记忆是不是在另一个‘我’身上?”
天空叹了口气,既然开了口就要说个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而且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干,只得硬着头皮道:“也可以这么人为.你的记忆来源于本身的主人,抹除过一些之后,才植入你现在的身体.之后的记忆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说完后天空心中才松了口气,这种小心翼翼地感觉让他憋屈得难受,但又不得不这样做.剩下的就是想方设法让白凝恢复到正常的心情.至少别有着是他人的替代品的感觉,而采取极端的方式.
白凝噢了一声,然后逐字逐句想着天空的话,随即双目瞪得浑圆,这时她反应再迟钝也有些明白了,语气弱弱吱吱唔唔地道:“我,我的记忆是别人的?样貌,声音,一切都是,是这个意思么?”
天空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是事实.即便是他是杀神君王,也不可能改变.
“呵呵,你们合起来骗我的吧,今天是愚人节么?我应该是因为某些事情失忆了而已,而且我的身体很好.你们应该都是我想不起来的,关系很好的朋友吧.是不是,天大哥?”白凝自欺欺人,语气虚浮地断断续续说着.显然她自己都不相信,哪怕是继续欺骗她也好.
“这种离奇的谎言,你们骗不了我的.怎么会有这么离开的科技.是不是?是不是?”
白凝腔调中已经有了祈求的意味.不要再说下去了,她心中也早已开始怀疑,但是从天空口中说出来,他可是脑中记忆最深的那个人,在面对时,她还是想要选择逃避.这等于对她宣判了死刑,她是别人的替代品,完全从未存在过的一个人!
众人均是一片默然,天空突然说出这样的事情,她们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没想到这个白凝是人造人,这也让她们陷入了惊愕,和不知如何开口的境地.换做是她们的话,或许也会和白凝一样,想要被欺骗下去.沉浸再这谎言中,不要醒来!
白凝拉着天空的手,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等待着他的回答,哪怕是一个摇头,她都愿意相信,这只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而已.
不过看着天空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的神情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心逐渐下沉,若似转瞬间被扔丢弃到了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似的,她无法再欺骗下去.
“简单的说,你是人造人,你的身体是人造出来的,记忆是从他人身上移植过来的.这样清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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