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介绍说:“爷爷,这位便是聂自强,这是李自平。聂兄李兄,这是我爷爷。”他是晚辈,不便提及长辈的名讳。
聂自强拱手,深施一礼:“小子聂自强,见过任先生。”李自平也是拱手施礼。
任老先生站起来,微一躬身,说:“前rì凡儿遭逢歹人,多承小友援手,今rì略备几杯水酒,聊表谢意。”
聂自强忙说:“老先生太客气了,叫我自强就可以了。”
任老先生点点头:“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自强,坐下说话。”又挥挥手,请李自平坐下。
旁边的侍女送上热茶,聂自强略略喝了一口,便从李自平手上接过两个卷轴。双手送到任老先生面前,说:“这是近rì偶然得到的书画,送给老先生赏玩。”这两幅字画是从申家劫来了,聂自强挑了又挑,又请文章参谋了一番,才选出来这两幅jīng品。
任非凡和白如云两人接过卷轴打开,正是一副八大山人的《瓶菊图》和张旭的一幅狂草。
任老先生一生jīng研国学,对书画之道也有极深的造诣。他家财丰厚,平时收罗的jīng品也不在少数,这时却看的呆了。
良久,他才长吁了口气,说:“自强,你的这份礼物可是太珍贵了。”
聂自强笑道:“礼送识家,老先生喜欢就好。”
任老先生哈哈大笑:“喜欢,喜欢,自强,一会我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任非凡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书画的出处,却都勉强忍住。他看看喜不自胜的爷爷,又看看含笑不语的如云,暗想:我的涵养功夫,终究是差了一些。
这时酒宴已经摆好,侍女请众人入席。侧厅中的圆桌上放着十二道菜,或雕龙,或刻凤,或是海中珍馐,或是山间美味。哪里是吃食,分明是一道道jīng美的艺术品。
众人落座,让聂自强惊讶的是,如云如雪姐妹也有位子,而不是避嫌离去。
他哪里知道,任家人经过这两件事情,对他极感兴趣,任老先生让姐妹俩参加宴请,就是让如云帮着掌眼来了。
任老先生举起酒杯:“感谢的话已经说过了,再说就是矫情了,自强,我们干杯。”
任非凡也说:“李兄,干杯。”
四人一口喝掉杯中的极品状元红,如云姐妹则是浅浅的咂了一口。
任老先生夹了口菜,放入聂自强的盘中,问道:“自强,你是哪里人?”他比聂自强足足高了两辈,纵然有点唐突,想来聂自强也不会介意。
聂自强说:“我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所以才取名自强。”他说的是真话,任家三人却半信半疑。那天任非凡和聂自强交谈许久,发现他对历史,地理等学科所知甚多,似乎受过系统的西式教育。一个孤儿,又怎么会有机会学习完整的知识?
只有白如雪说:“小流氓,你真可怜。”语气中满是怜悯之意。
聂自强为之气结,他向如雪说:“二小姐,你能不能不叫我。。。。那个什么。”
白如雪一脸的诧异:“怎么了小流氓?你不喜欢吗?”
聂自强顿时无语。旁边的众人无不掩嘴偷笑,就连伺候的侍女也是一个个低下了头,双肩抽搐。任老先生更是哈哈大笑,若论聪明才智,白如云和任非凡都是第一流的,可他最喜欢的,却是这个娇憨可爱的小孙女。
任非凡挥挥手,待侍女们下去,才问道:“自强,你手下的武器很jīng良啊。”有任老先生在前,他也就不客气了。
聂自强说:“我们刚刚组织起来,力量还很弱小。那次在如意酒楼,就是在去狼牙山的途中。”当下从小王庄开始,直到申有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来任家之前,聂自强和李自平,文章商议很久,终于决定相信任家,以争取他们的帮助。但要使他们相信自己,首先聂自强就要做到开诚布公。
任非凡惊道:“小王庄,小河底,都是你们干的?”
聂自强点点头。
任老先生和白如云目光一对,均是微微点点头。
白如云说:“听说rì本人在小河底吃亏不小。死了七八个,伤的也有十几个。”
任老先生感叹道:“后生可畏!枉我任家大家大业,却不能。。。。。唉!”语气中有无尽的无奈。
聂自强劝道:“家业大,牵挂也多。自然不能像我孤身一人,想干就干。”他转头看着白如云“听任兄说过大小姐对当前时局的看法,我觉得很有道理。大小姐认为我们还要坚持几年?”
白如云苦恼的说:“太多的因素会影响到局势,一团乱麻,无从判断。”
聂自强长出了一口气。这样才对,如果白如云说出准确的时间,聂自强就要怀疑她也是穿越来的了。
任老先生举起酒杯,等大家干掉后,说:“自强,我看你所做的几件事,计划周密,行事果断,虽然略有偏颇之处,但无碍大局。特别是小河底,以微末之兵,冲击强悍之敌,拯救百姓,可谓功德无量。但年轻人杀戮太多,只怕有伤yīn德。我送你几个字,你看如何?”
聂自强肃容道:“老先生请讲。”
任老先生捻着胡须,慢慢说道:“雷霆手段,菩萨心肠。”他和聂自强今天是初次见面,这番话说的有点交浅言深,但一颗拳拳爱护之心,简直是把聂自强当作自家子侄一样。
聂自强站起来,拱手道:“老先生金玉良言,自强一定铭记在心。”
任老先生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笑着说:“你不怪我人老话多,我就很满意了。”
聂自强还没答话,白如雪已经挥舞着白生生的拳头说:“他敢!”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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