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漠被扎穿的那一刻,金色琥珀从探针针尖开始射线状裂开,一阵刺耳的破裂声后,司徒漠趴倒在地,一动不动。
扬舞闭上眼,眼角润湿。
落在一边的草帽上,青虻一声长鸣,轻轻飞过,落在司徒漠的肩头。
魇梦娘终于放下捂脸的手:“真是没趣的男人!一点都不好玩!”
话音刚落,只听得机房外一声巨大的爆响,水龙磨的大磨盘猛地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爆响接连响起,三人高的上层大磨盘被高高掀起,又砸落下来,生生裂成两半!磨盘石从台基上翻倒,猛地朝机房砸来。
魇梦娘旋身飞出,半空中脚尖轻点磨盘石,居然凭空止住了它的翻滚,然而此时磨盘中心的黑石柱又突然向上暴出,巨大石柱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阿葬的大嗓门在水龙磨上空爆炸似的响起:“小妖婆!敢害我兄弟!跟你拼了!”
噩梦石柱终于从中间爆裂,万丈金光中,白龙冲天而起,龙背站着千神葬。
阿葬手结冰火印,怒声高喝:“老头子早死了!你要挟谁?”话音未落,烈焰寒冰已经朝魇梦娘呼啸而来。
天空中,黑雾凝成的魑梦怪嗷嗷叫着,团团把白龙围住。
魇梦娘架起黑障,堪堪招架住阿葬的冰火印,不可置信地怒道:“你怎么会用他的灵力?”
清浅在天上哈哈大笑:“还是担心你的地牢吧!都烧穿啦!”
阿葬待她招架之时,身形已经穿透机房墙壁,扑在司徒漠身旁:“阿漠!阿漠!”一边手起刀落,划开包裹扬舞和刮地风的梦壳。
司徒漠吐了口气,哼道:“你动作小点!小心梦核碎了,雨哥就完了……”
“雨哥的灵体呢?我要送进去!”
“真是做梦!”魇梦娘阴沉着脸,赤脚踩着瓦砾走进来,踩得嘎吱嘎吱响:“梦钥已毁,你现在能钻进这个梦里去?那试试好啦!”
扬舞干涩的声音在阿葬身后响起:“葬兄弟,老君上神……死了吗?”
阿葬猛回头瞪她:“你咋不问问阿漠好不好?阿漠也快死啦!要你闭个眼,怎么就那么难?”
魇梦娘掩嘴一笑,伸开手掌,黑雾升起,凝成玄色长刀。
扬舞并不辩解什么,一脸黯淡:“阿葬兄弟,这里是我的事,交给我。”
阿葬撇嘴道:“我不丢下阿漠……”
说话间,只听见魇梦娘咯咯的尖笑声,长刀已经冲阿葬砍了下来。扬舞的身形闪过,挡在阿葬前面,长剑架住索魂刀。
阿葬脑袋挨了司徒漠一巴掌:“死不了!你个爷们怎么这么婆妈!滚出去砍内禁卫!”正好机房门口一群内禁卫冲了进来,阿葬火大得哇哇叫,刀剑齐飞,朝他们杀了过去。
刮地风赶上前把司徒漠架到一边墙角,司徒漠掏出怀里的套盒递给刮地风,“老爷子,知道该怎么办吧?”
刮地风点头道:“我晓得!”
司徒漠嘿嘿一笑,躺好,闭上眼睛。
这边魇梦娘挥动索魂刀,凌厉的黑雾刀风,逼得扬舞连连后退:“捉梦娘娘,你的功夫向来稀松得很,你哪来的底气跟我斗?”
扬舞咬牙扛住索魂刀的力道,摇头道:“对付你,不是功夫的事。”
“哦?我的姐姐,你还有什么想法?”
“你才不是我妹妹!”扬舞的长剑泛出银色光芒,“你是魔!”
魇梦娘嫣然一笑:“是太上老君告诉你的?哎呀,魔由心生,你妹妹心里生的魔,依然是你妹妹的一部分,不是吗?”
扬舞冷冷哼了一声:“你不过是借我妹妹的心结趁虚而入罢了!魇生魔!”
“哟,还去查了我的来历呀?”魇梦娘的索魂刀又砍了过来,刀风掠过扬舞的脖颈,削落丝丝长发。
“梦母娘娘封住妹妹读梦能力,怕的就是她年纪小,会被魇梦中的魔物迷惑侵入,不料她居然背着我们磨掉魇梦壳读梦!若非如此,怎么会有你做恶的机会?”
“呵呵呵……小丫头心里那个纠结呀,脆弱呀,扭曲呀……若不是命好,生下来就是神,她这样的心气儿,修炼一万年也脱不了轮回!就这样也叫神仙,真令我们妖魔齿冷啊!”魇梦娘说着,手中升起诡异的灵力,在索魂刀上游动,“话说回来,捉梦娘娘你又如何?真的心魔不生么?瞧瞧你男人,都对你绝望咯……”
扬舞大眼睛火辣辣地往司徒漠那边瞄了一眼:“你那点诛心的伎俩,我男人还看不透?老君被关在你的地牢里,他们异事科比谁都清楚!我们将计就计罢了。”
魇梦娘冷哼:“说什么大话!他人都快死了!”
“哎呀!”刮地风这时候也忍不住插嘴了:“这不是死,是睡着了。”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到了梦核旁边,手上工兵铲叮当一敲,保护金纺锤的玻璃碎了一地。
扬舞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让我们试试看钻进那个梦里么?”
魇梦娘变了脸色,只见一只青虻落在梦核上,翅膀身体迅速变得苍白。她登时明白过来,咬牙切齿道:“竟然利用那该死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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