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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各有所(1 / 2)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第十二卷第二十章:各有所你的美,让我想起夜晚,无云的天空漆墨如黯,但唯有这样,才能衬托出你的眼神……安德烈托尔斯泰。

荷风轩酒楼,位于前门外东河沿南岸,属于江西庐陵会馆的产业,门脸不大,门槛却很高,一般身份的人根本甭想进去。最起码,一进门儿的照壁上,写有一副行草塔诗,如果有谁能通篇朗读下来,饭食全免。

当然了,这只是为了拦下那些俗客。像郑三俊这样身份的次辅大人,是不可能借用这种机会吃白食滴。

此刻,郑次辅正站在万字雅间的合窗前,刚好可以望见东渠中的荷花,在微风中随波舞动,北岸有几个光身少年,因为嬉水而兴奋的尖叫着。再远,就是巍峨的前门楼子,秋日之下,守城巡捕营将士的身形,细小而又清晰。

这种平凡且富有朝气的景致,一直是郑三俊的最爱,但今天,他心头却焖着一股火。

雅间门帘一挑,胖胖的梅道嘉走了进来,他刚才是去点菜了。发觉义兄头半垂,双手背剪,目光与神情都很茫然。从小玩到大的老梅知道,义兄不高兴了。

“义兄,那个托尔斯泰昨夜纵酒,估摸着,未时才能到来。”

“哦,”郑三俊应了一声,没再多言,以至于梅道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好开口再说话。只好跟义兄一前一后地站在桌子和窗户之间。不论是气氛还是空间。都局促得很。半晌,郑三俊转头看了看义弟,轻叹道:

“贤弟坐吧,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

“兄长请!”

无论如何,梅、郑两人之间,是可以容忍对方犯一些错误的。郑家先祖曾是康海的学生,在康大儒桃李满天下时,郑氏未必显山露水。但“对山先生”辞世后,郑家人却担负起照顾后人的责任。那些所谓的得意门生,反倒都找不见了,这点世人都有目共睹。

几代下来,两家互有联姻,同辈之间,都以兄弟相称,所以这关系已经很近了。最近三、四代中,两家门庭凋零,只出来郑三俊一个当官的。下一代中,秀才、举人的倒也还有,但想当进士,恐怕很难喽。所以梅家成为皇商,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儿。求不了仕途,求个钱途难道有错吗?

但正因如此。郑三俊才会生梅道嘉的气,因为中俄之间的合作,眼瞧着越来越紧,这皇商位置有一堆的人在盯着看,稍微有个闪失,就满盘皆输。所以今天他要借着跟托尔斯泰谈判地机会,先把心头一个疑问给搞清楚了:

“贤弟,杨嗣昌什么时候找过你?”“什么?哦,就在我回来的第一天!”

“嗨…”郑三俊苦笑着放下茶碗,“是你回国的第一天。还是回京的第一天?”

“?”梅道嘉一时没转过念头,因为在他看来,回来、回国、回京这三个词根本没什么区别。踌躇一下,这才回答。

“哦,自然是到京后的第一天。”

听到这话,郑三俊眉头一锁,双眼紧闭,仰起头扭了好几圈,原因很简单,气得。

“听闻你身染重病。我都只是请一体堂的医官去给你诊疗,而没敢打扰。怎么你倒接待起杨嗣昌了?”

“噢,”梅道嘉终于明白兄长因为什么生气了,中国官场有着固有习俗,派系之间泾渭分明。像撬行、跳槽、挖墙脚这些行径。那可是最大的忌讳。但是,

“哎呀义兄。我这病是装出来的,为得就是早日回国。这您应该清楚啊!”

“哎呦,”郑三俊一阵头疼,这位义弟什么都好,就是政治嗅觉太不敏锐,

“你明明以重病为借口回国,结果到京第一天,你就跟杨嗣昌彻夜长谈,这要是传出去,两国主上,都会说你有欺君之罪。好在从北海到京,路程也足够长。你可仔细了,对外只说进入国境后,全赖征北军中的医官妙手,几乎是药到病除。今后这种事情,马虎不得。”

“好,好,我都记下了。再者,您怎么知道杨嗣昌找过我?”

“哼,”郑三俊恼火地一拍手,“不提这个还好,越提我越生气!前天这个混账在值房发难,下了首辅颜面,同时也将了我一军,当着大家的面儿,说曾经跟你私下会晤过。你看看,杨矬子这种货色,还给人活路吗?”

“我,我原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尽管秋天到了,但梅道嘉还是忍不住的出汗,没法子,太胖了,一边擦汗,一边急急解释,

“杨嗣昌就是问了问沙皇一家的姻亲关系,因为托尔斯泰要觐见皇上,我便把其夫人与沙皇之间的关系,也说与他听了。但是托尔斯泰家的下一代,彼得托尔斯泰要迎娶太子妃的妹妹一事,因为还未成行,所以我就没说。再者,他们在克里米亚战败地惨象,我也没说。”

“且慢,俄罗斯寻到了金、银、铜、铁这几多矿脉的事情,你跟他说了吗?”

“自然没有,其实我临回来前,还新找到一条玉脉呢。哪,样品我都带回来了,成色一般,太透光了。反倒不像玉,更像翠。不过…”

“,”郑三俊接过玉料,对着太阳光仔细鉴别了一下,随后很轻蔑的摔在桌上。“这种下脚料,比新疆脂玉差太多了。”

“可是兄长要知道,我大明皇家历来倡俭。皇家用玉,一直比民间差很多。再则,脂玉乃是九白之贡,咱们也无权参与。因此说,俄罗斯玉虽然质量一般,但供应皇族,却是足够了。”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郑三俊捋着胡须。重新拿起那块玉石审视一番,随后面容整肃,

“徐老大人地遗愿之中,曾希望开拓毡毯贸易。这几年,毡毯你倒是贩卖过去不少,但始终在赔钱,这事儿可想出办法了吗?”

“哦,兄长放心,”梅家人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当皇商。但毕竟是国家战略,又有圣旨在身,所以现在对于两国贸易,已经很有专业素养了,

“苏武机制出来的毡毯,花样也太难看了,别说卖给罗刹人。就是白送,我都觉得过意不去。不过那些罗刹人倒是没什么不满,铺地贴墙的,用量着实是不少。价格已经可以往上提了。还有就是烟、酒两项,我想低价卖过去,那些哥萨克还不同意呢,有关销价税率,已经写好题本,就等义兄帮忙润色了。”

“好,好。唉,贤弟一生良善,在俄罗斯这两年多,辛苦你啦。”郑三俊心情大好,其实说来也是,他们两家是啥关系?杨矬子又算个什么东西?亲疏远近,都在这摆着呢,于是老郑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再说话。语气完全轻松下来,

“我跟你直说了吧,杨嗣昌此人,心胸狭隘,不知道体恤下情;行事方略。亦不给人商量周旋的余地。为兄观之。早晚必逢大祸。到那时,凡是帮过他的人。都会跟着倒霉。前日他公开以你的讯息来为自己扬名,显然是把咱们都给卖了。以后,最好对他敬而远之。”

“哦,好,好,嘿,”梅道嘉气恼地拍了一下桌子,倒把郑三俊吓了一跳,“这个杨嗣昌,他这也太霸道了!”

“嗬嗬,算啦,算啦,”郑三俊拍了拍义弟座椅的扶手,“你记住一点,杨嗣昌仅仅通过一些细小事情,就可以制定出完整国策。以后这些信息,你也注意搜集一些。将来,咱们两家都用得上。”

哥俩的心结其实很容易解开,郑三俊之前只是有些郁闷,为了帮老梅夯实“重病”借口,竟然被杨嗣昌给钻了空子。要知道他可是次辅,又负责对俄事务,如果借兵俄罗斯地方略,由他做出,岂非不是完美?

人嘛,野心总会有。但前提是,当心中想到了一个金点子时,或者当着老大的面儿,侃侃而谈。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鸣惊人。那么请问,你有没有勇气去做呢?

郑三俊有能力,也有经验。杨嗣昌的对俄战略,其实给他一些时间,他也同样可以想到。但他总是缺少点儿魄力,下决心的过程很多时候都过长、过缓。而且对于既定的规范,永远充满敬畏感。如果有人告诉他:“杀死太阳,你就是天”,那么他通常会反问一句:“原来的天呢?”

这个毛病,他自己也时常察觉,因此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郑三俊总会微笑着想:自己能有幸在明君圣主御前,担任七年群辅,外加七年次辅,这荣耀足够了。纳米现在最重要地,就是为后人做好铺垫。郑、梅两家的教育很成问题,一堆地子侄,竟然没一个能考中进士,这可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所以当对俄贸易归并给他时,郑三俊知道机会来了。国内皇商制度,已经彻底坍塌,将来一定是国家和私人共同经营商贸。那么购销何种产品,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就是他以半强迫手段,逼迫梅家成为对俄皇商的全过程。而究竟是“强迫外人、还是强迫家人”去做其不愿意做的事情,恰恰是一种“魄力”地体现。

在俄罗斯这两年多、快三年,梅道嘉本人苦不堪言,他宁肯要国内地一个员外封赏,也绝不稀罕俄罗斯的狗屁男爵(当然,如果是大公,倒还可以商量)。

但梅家地下一代梅信喻,却非常适应这种状态,去年,甚至还伙同太子阿列克谢、托尔斯泰家族、王后娘家斯拉夫斯基家族、太子妃娘家多尔戈鲁基家族。等等几家联手,竟然把原俄罗斯最大,也是唯一皇商地莫洛佐夫给打倒了。理由非常非常恶搞:

“莫洛佐夫赠送给沙皇陛下的复活节彩蛋,不能够拆分。”

俄罗斯民族,对于复活节彩蛋情有独钟,而且也有着独特的艺术品位,纯金、纯银的彩蛋上面,往往镶嵌着各式各样的珠宝,华彩耀眼,精美绝伦。一般来说。彩蛋同蛋托都是可以分离的,如果出现不能拆分形制,往往是因为专门设计。

让莫洛佐夫倒霉的彩蛋,是一辆马车造型,彩蛋就是车厢,在黄金与宝石的堆砌下,煞是好看。但多尔戈鲁基男爵,用他短粗的手指,生硬的把彩蛋掰碎。然后愤怒地吼道:

“沙皇陛下,请您看清楚,在彩蛋和托架的连接部位,居然连一片云母石都不舍得镶嵌。收到这样一个,连征收“树皮鞋税”都要反对的吝啬鬼的礼品,是对您最大的侮辱。”

沙皇米哈伊洛维奇,一如既往的喝大了。因为中国人酿造的美酒,对俄罗斯人的诱惑力,不亚于伊甸园里的那颗苹果。但他也不想想,工艺品衔接部分,凭什么要做装饰?老百姓没钱买皮靴,才想到用树皮、木片做出鞋子来穿,这,居然也要征税!!!

也许是之前地枕边风吹得恰到好处,沙皇不过是想寻找一个借口,来霸占莫洛佐夫地家财罢了。于是莫洛佐夫被绞死。庄园和产业被没收,名下的农奴被瓜分,雇佣的哥萨克,被砍头。

也自此,俄罗斯的经济命脉,就全然落在了斯拉夫斯基、多尔戈鲁基两大家族的手中。这两个家族还同时拥有一定比例地军权,斯拉夫斯基团、多尔戈鲁基团,都是火枪兵编制。

而梅信喻、瓦西里托尔斯泰、安德烈托尔斯泰这几个人,也就正式成为太子身边地大脑。对了,蛊惑莫洛佐夫反对征收“树皮鞋税”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梅信喻。他地理由是:

“中俄贸易后,单单关税就足以满足克里姆林宫的需要。因此,反对一个小税种,提出一个大税额。这是一种功绩。”

然而被书记官。瓦西里托尔斯泰做过手脚的议事程序,却刻意将“大税额”放在最后。把“小税种”提到了最前。莫洛佐夫就这样被玩死了。但不管怎么说吧,大家都是出于对俄罗斯的“爱”,才“忍痛”做出了选择。两大家族的外孙、女婿,俄罗斯太子阿列克谢,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目前最缺乏的,就是赫赫战功了。偏偏克里米亚战役又输了,嗯,不好办啊!

这也正是安德烈托尔斯泰急于从大明借兵的原因之一:借到兵马,打败克里米亚;太子通过“合法手段”继位成功;以沙皇的名义,联合北欧人,把土耳其人赶跑;修筑“新丝绸之路”,成为东西方贸易地桥梁;瓷器、茶叶、丝绸、景泰蓝、美酒、烟草,经过漫天大雪和阵阵冰雹的洗礼后,登陆欧洲;以经济手段,摧垮新教集团的经济优势;利用陆路的通畅,来抵消海运的兴盛;俄罗斯没有出海口,里海那里有土耳其人,波罗的海有瑞典人,现在的不可能同时与世界为敌,因此联合东方的中国人,联合西方的北欧人,先打败土耳其获得出海口……。

完全可以这么说,托尔斯泰家族,是一个拥有高智商遗传特征的伟大家族。他们对俄罗斯地忠诚与热爱,值得所有人尊重。同时,他们家族,几乎每一代的男丁,都具备很强的文学素养:

上帝\交给我一个使命\拔掉胡子\把女人们赶进舞厅\战争的悲惨与昂贵\可以通过贸易来积累\过来吧\瑞典、罗马、阿姆斯特丹的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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