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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剑胆琴心(2 / 2)

但甭管怎么说吧,史可法拿到袁宏勋上交的考卷之后,恼怒异常。您想想,这位可是史可法啊!

金圣叹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在老史的眼中,那得成什么了?更何况,史可法也不是笨人,他知道,有一堆的人,正在利用这次考试,来达到各自的目的:田怀选妃一事,看来是真的了。

否则,国舅爷不可能在高考期间闹事儿,而且其目地也令人愤慨的变得简单起来,国舅爷居然也不希望选妃成功;马士英等人挨打,幕后主使一定是南曲交厚的勋贵,否则谁也不敢在高考期间,鼓动地痞出来闹事儿。

白衣党的政治含义非常危险,江湖任侠和官本位是中国传统中地两大标签,当勋贵也依托黑道人士的时候,往往国乱不远。

更何况国家最近30年来,就没怎么太平过。还有这个金圣叹,居然利用科考改名、扬名,真是太可恶啦!

啦…啦…啦(别误会,是回声效果)!金圣叹事件,在任何时代都不是小事儿,高考期间被驱逐出场,这是什么性质?

所以史可法必须出面跟钱谦益约见一下,毕竟是老朋友、老上级了,虽说史可法不觉得轰金圣叹滚出考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为了保全双方地面子,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不过老钱羞恼之下,居然避而不见,只是托家人转交一封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小儿无知,令兄台为难,弟无颜相对,科考放榜之后,再行面叙。”史可法看第一遍,就觉得有点别扭。

看两遍之后,全然明了,钱谦益还是生气了,毕竟自己是主考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难辞其咎!

本就有些羞恼交集地史可法,被彻底激怒的第三个原因,他察觉到了党派的运作,那就是科考作弊!

南京贡院,按《千字文》排定东、西、北三个考场的号舍次序。所以作弊的学问,就全在排序上面了。

假设吴仁杏是装订吏、韦君梓是誊抄吏。金圣叹所在号舍是‘登’字间。

考生交卷(主卷)后,吴仁杏等人,各自监督杂役按照《千字文》的顺序码放、封名、装订,十份一沓或者十二份一沓不等;然后吴仁杏给每一沓考卷,编号后记录在案。

编号的顺序并没有什么规律,也许就是

“吴监天本”,请注意,天本第二份正是金圣叹的登字间主卷。装订时间,被精确限定在三个时辰。

韦君梓接到一沓或者两沓装订好的主卷订本后,开始繁重的抄写工作(副卷)。

抄写完毕地考卷同样要编写号组备案,规律是

“韦誊地本份…”。此时,金圣叹‘登字间副卷’的编号就是地本贰份了。

抄时间,被精确限定在3个时辰。当礼部阅卷官接到副卷时。整个考卷的顺序就彻底打乱了,3份考卷,就是千个号组。

果不是事先进行定向记忆,谁知道金圣叹的考卷在那里?所以阅卷官员在评判前,通常会得到一张小纸条。

考场上打小抄这种方式,都是小孩子玩的,官方的手段施加在阅卷环节,这才是最稳妥、最技巧的。

那么,史可法是如何知道作弊环节的呢?很简单,因为所有号组都要交到史可法来保管,史可法不可能泄密。

装订和誊抄的时间又非常紧张,很多人根本来不及传递号组规则。于是像吴仁杏这样的混账官员,要提前把关键考生地号舍记住,只要他这个第一环节能搞定,后续才好做工作,这时候的文人都拥有默记地天分,但还是有迹象可循,史可法又不是活在真空中,他当然可以察觉到。

您说,史可法能不愤怒嘛!在如此愤怒之下,他还要忙活一些必要的庶务,首先,他不得不交待手下,一定尽快捉拿董桥两段红,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乡士、富绅,这还了得?

抓来再说。但老史也清楚,这事儿的难度,着实的大啊!随后,赶回贡院重新安排装订吏和誊抄吏的人员,并且出面去烟憬楼安抚马士英、董祖常等人,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著名画家的公子,怎能不安抚?

刚从烟憬楼出来,史可法又被马世奇给拦下,因为马世奇和姜世襄一起送赛赛坐船回来,‘刚好’就在长桥下靠岸停泊,专等‘偶遇’史可法。

马世奇可是上海府府尹,比史可法也低不到哪里去,于是大家又去了赛赛的绣春楼,理由是一起欣赏姜世襄的祭祀之舞!

这正是愤怒的史可法,观看姜世襄跳大神的来龙去脉。还是回到一开始吧,姜世襄自己创编地祭祀妈祖之舞,终于结束了汇报演出。

老小子身子骨还真是健硕,不愧是常年吃蟾酥的,连汗都没多少,潇潇洒洒的先冲赛赛一稽手。

“多谢玉京子的仙琴佳音,贫道谢了!”

“…”}.=.爱言语的反应早就习惯了,于是姜道长潇洒转身再一个稽手。

“史大人,您祭祀之舞,可还不错?”

“…”通街虎铁青着一张老脸,暂时没说话。他把眼睛闭上,深深的呼吸。

史可法其实是赞同海神祭祀滴,他这么多年地南京主官,当然了解海神是个什么意义。

他甚至还知道,西方海神有两个:波赛冬和卡吕普索,一男一女。而中华海神则同样分男女。

敖广和妈祖。所以每年举行官民合办的祭奠仪式,实乃民本要务!但既然姜世襄的跳大神连马世奇都感觉可笑;既然史可法本身就很愤怒这些人利用科考来行事;既然史可法原就是一个有一说一的清正君子。

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奢望史可法能有好话了,况且始终不能平复心情地史可法,确实需要一个宣泄的爆点。

“道长此等舞蹈,上惑天音,下蛊黎民之心。更有亵渎海仙之恶劣!本官绝不容许!再有,今后道长不得再跳此舞,即便在你的葆真观,也不行。否则,本官定以妖言惑众之罪。查办于你!”呵呵,史可法这老小子如此不给面子,把姜世襄给气得,一张老脸立刻红成猪肝色。

“史大人,亏你还是南京大员,贫道乃是为民请命,纵使千般不好,也不该受你这番羞辱,告辞!”说完,姜世襄也顾不上风度了。

脚尖一点地,噌的一声。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吓得史可法和马世奇惊呼一声,连忙跑到窗边往下观瞧。

嗬,真他娘的!只见一道鹤影,在秦淮河的水面上,迅速掠过,只是偶尔才会落下,在水面上留下一小圈涟漪。

每一个起落之间,就是十几丈的距离!河面上的船夫们,都拍手叫好。

声音传来,马世奇脑海之中隐隐有个印象: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叫做‘登萍渡水’,乃是‘一般人儿。

我不告诉你’的江湖绝技。但史可法他不是武林中人啊,他还以为又是一种障眼法呢,于是捋着胡须。

点点头:“虽沦落妖术,倒也知道羞耻,还算有救!”

“…”马世奇地脸色也有点铁青,在中国官场,史可法不给姜世襄的面子,就是不给他的面子,但马郎毕竟不是小心眼的人,连忙拱手说道:“史大人,姜道长不过就是性子比较活泛,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这个祭祀之舞,如果不采用,也不用禁止嘛!”

“唉,马大人此言差矣,为士者,正人正己正心正身,他这种舞蹈,根本不入流,此事不用再议了!”

“呃,也罢,全凭大人做主。”说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为了缓和冷场,马世奇扭头看了一眼赛赛,却见小姑娘莞尔一笑,垂手抚起琴来。

幽远悦耳的琴音响起后,史可法和马世奇的心情,都为之一振。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回座,闭目聆听起来。

马世奇常听,到还好。史可法就不一样了,老先生心头的那片燥热和愤慨,逐渐被琴声给平息了。

待赛赛一曲奏毕,史可法略略颔首:“都言玉京子琴音洞天,今日有幸,果真不同凡响。姜道长那边,刚才本官有些唐突了,还请玉京子帮忙传个话吧,待改进后,可再与我观瞧。”}_忙起身,万福一礼,仍是没说话。

“对了,史大人,下官即将赴京述职,但不知大人可有什么相托之事?”

“有劳大人了,前日本官接到圣旨,说是科考放榜之后,要带着这些中榜的学子一同赴京,想来,吾等还可以在京城聚首呢!”

“如此,你我二人便约定了,京城把酒言欢。”

“…”马世奇今天约见史可法,其实还有一件事,可以说,这件事儿才是今天最主要目地。

不然,马世奇是不会强拉着史可法上绣春楼品茗、观舞、听琴滴!但正在马世奇要引入正题时,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先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你们谁也甭拦着,我现在必须去找那个弹琴地姐姐喝茶,谁拦我,我跟谁急!”紧接着是一个尖细的声音接口:“啊呦,我说三哥儿,这可是南曲旧院,琴师多着呢,你怎么知道刚才弹琴的是个姐姐?”

“哪当然了,如果不是一个剑胆琴心的姐姐,断不会弹奏出那般空灵迥静的曲子来;况且,女子手指纤弱,在由‘夹钟商’升至‘中吕角’时,常有无力现象。所以高手弹琴,往往会在这时放缓节奏,以存力弹拨。这个姐姐刚才就是在缓奏,但技巧之娴熟几不可辨,哪自然是一个比我大个几岁的姐姐喽!”

“胡说,你怎么知道只比你大几岁?”

“我就是知道,而且这个姐姐,定是一个美女!”声音传了上来后,一直不言不语的玉京,忽然一笑:“此子倒也有趣。只是不知文采如何,再长个几年,倒不失一位风流名士了呢。…”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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