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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第十卷第七章:敬酒之熊微臣锦衣卫千户田怀,应诏参见皇礼贵妃,娘娘千岁!”这话响起时,已经是田怀觐见崇祯帝的十五天后了,老小子在皇帝妹夫的出手帮衬下,终于躲过了杀身之祸,今天被特许来看望妹妹阿箩。
行完君臣之礼,一旁的淑娥赶紧出面,把闲杂人等都轰出去,刚才留这些人的意思,就是让他们见证一下,人家国舅爷在贵妃面前,可是谨守着礼仪呢。
清完场子,淑娥又交待小太监把宫门开着,随后亲自动手,从外向内,把窗帘、门帘都垂下来。
阿箩从来没把淑娥当外人,两人之间自然也少了一些避讳。正在淑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田妃的声音已经响起。
“哥哥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赶紧坐吧。”扭头冲刚忙活完的淑娥说,
“快把那些果品端给国舅爷。”
“哎,不劳淑娥妹妹的大驾,我自己来便是!”说完田怀还习惯性地冲淑娥坏笑一下,遭了淑娥的白眼之后,也不觉得羞愧,反而兴高采烈走到阿萝的桌子前自己挑起小吃来。
“哥哥这些年老了,也黑了,但这身子倒是健硕了。”
“哈,那当然了,成年到辈子的在海船上飘着,想不健硕也不行啊!”说着,田怀还挺得意的扭了扭腰。
“唉,哥哥性子倒是没变,妹妹这些年可想死你们了!”
“那是,谁不想谁是孙子,干脆这样吧,我就不走了,回头你找张彝宪去。让他把我给净了,咱们哥俩不就天天见着了。”
“啐,你怎么还是这么胡说八道的!”阿萝先是一笑,紧接着就想到幼时兄妹几人在一起胡闹的时光,又不由得心中一酸,
“你们这些人,整天就知道赚钱,田家上百口子人,都被你们拐到南洋了,小妹又跟着孙诚去了青海。搞得我这么些年,才见了你们几面啊!好不容易见了面,连句正经话都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就…我就…”一口气没上来,阿萝抽了一下,随后的狠话也就忘记是什么了。
眼见气氛有些哀伤,田怀连忙走过来,蹲下身子,双手给妹妹捧着瓜子。
“阿萝,好阿萝。咱不难过,啊!对了,哥哥这里有个笑话!要说给你听!”听着哥哥仍像小时候那样哄自己,阿萝心中反而更是难受,抓起瓜子就往田怀脸上一摔。
“我不听,我不听,我是皇贵妃娘娘,可你看看我如今可要有多惨?儿子不在身边,父亲母亲不在身边,好容易盼来了你这个二哥。偏还敢这么消遣我?我…”阿萝真的哭出声来,一旁地淑娥吓得赶紧往前走,随即被田怀抬手制止,田小二了解妹妹。
只见他坏笑着说:“你不听,我也说,就像我不想吃瓜子。你反倒摔我脸上一样,你不听也得听,这笑话可好听了!”说话间,田怀从地上捡起一粒瓜子,用手掰开,把里面的瓤举出来,强行放到妹妹手中,见阿萝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一副又生气又没脾气的样子,田怀呵呵一笑,竟然顺势坐在地上,身子半转,斜靠在妹妹的腿上,自顾自地曼声开讲。
“说咱大明崇祯朝有一个书生,中举之后没考中进士,就响应皇上的倡议,去巴蜀一带当义师。可偏偏身子骨不灵光,每年除了回家过年,倒有个月在床上躺着,当地的村民担心他一个义师死在这里,以后就没人再敢来了,于是就要替他买药,义师倒也懂得一些医术,就动手写了一个药方,让村民去抓,还担心村民抓错了药,特意把那些字教授给他们。
“可谁知道,这个义师的病啊,好了脑袋坏胸口,好了肚子坏屁股。三年下来,病倒都得了个遍。刚好吏部的官员下来考绩,官员就问啦:‘这个义师可怎样啊?’百姓们就回答说‘好的安逸,好地舒坦哩!’因为官员知道,百姓们都老实,很少愿意说义师的坏话,所以官员就说:‘那我便考考你们吧,你们就把会写的字,都写出来给本官瞧瞧’等村民交上来官员一看,‘嘿!我说,这怎么全是药方子啊?《初萌百刻》里面也没这些字啊?’村民们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义师太好了,因为有了他,我们这个村子如今是远近闻名的药王谷了,有了义师教给我们的方子,我们都救下好多人的性命呢。’官员一听,哇,那岂不是人才?于是就问这位义师现在何处?‘回大人,他最近害了眼病,正在大头冲下在树上吊着呢!’”哈哈哈,田怀说完,自己笑得直捶打妹妹的膝盖,没轻没重的,引得淑娥走上前来,抬脚就踢了他一下,阿萝经她提醒,也跟着用脚踢哥哥。
“呸,你这说的什么啊?这那里是笑话?根本是编排人嘛!”田怀见妹妹兴致起来了,连忙重新坐好。
兄妹之间的话语,也逐渐认真起来。
“妹妹,你真把五哥儿送给德娘娘啦?”
“唉,前两天我刚找了道士批卦,说是焕儿天生一个通灵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孩子天性敦厚,为了救护我这身子,所以这些年才一直病恹恹地。然后哪个道长说,
“如果能换个母亲,自然就会大吉大利。再说筱筠这些年对我帮衬太多了,如今宫里这些姐妹,就她一无所出,我总是要回报的。”
“呣,也是,德娘娘为人好,性情好,倒也合适。哪,贤娘娘那边呢?可看出男女了吗?”
“早就请人算过啦,绯儿这丫头好福气,怀地可是双胎呢!眼瞧着就这几天了。”
“贤娘娘能有今天。也算好人好报啊!”
“可不是嘛,最近我跟筱筠两个,没事儿就逗她呢,呵呵!”
“对了,夏儿什么时候来北京上学?”
“还没定呢,原本我想,孙诚今年参加特用科考,小蔷母女说不定也能跟着回来,但这妮子说,夏儿太小。不适合长途,估计怎样也要5岁才行!”
“望孙诚这次能中榜啊,这都考了多少次了!再有,我皇上最近老是发旨意骂孙诚啊?”
“没事儿,不用担心,皇上这人办事儿就这样,他担心各级将领拥兵自重,所以就拿孙诚当靶子。杀鸡给猴看呗。”
“喔,这倒又是好事!当年吴三桂就被皇上打压。结果怎么样?东平侯,直接封侯啊!要是孙诚再进一步,可就是孙公公啦,”见妹妹眼睛一瞪,田怀赶紧改口
“公爵,孙公爵,要是那样,小妹也可以当一品夫人了,咱们田家可就更风光啦!”
“什么风光不风光的,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放心,咱们田家现在都到了南洋了,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还能怎样?你觐见皇上是十五天前吧!这几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差点就被那些外臣给抓起来!”
“切,”田怀满不在乎的吃了一块海棠蜜饯,
“妹妹。咱妹夫谁啊?当今圣上!四两拨千斤,咱就没事儿了!还新给了咱一个功劳哪!”
“嗤,就你?”
“啊,那当然了,笑天这孩子现在出息啦,居然跟范西礼这些人,一同开了一个海盗国,”田怀声音忽然小了一些,
“但是皇上偷偷的跟我说,如果翻译成国家地话,那些言官一定会找碴打架,干脆就翻译成海上联合会馆。简称联合会。我立刻当着皇上的面,重新写了一份奏折。
“然后皇上又跟我说,他们郑家不是把海船都捐出来了嘛,皇上就让这些船折股入会,一同加入那个印度洋联合船运公司,我这边也入了三只船呢!皇上的意思很简单,让那些大臣们,面子里子都要有!”
“就这么简单?”
“那倒没有,贺相爷原本不同意的,但哥哥我事先跟他垫过话了,西洋人的海盗和海军是一回事儿,如若叫它们自行海航,搞不好会出现军舰到了港口,咱们还以为人家是商人呢!现在出来这么个船运公司,再有咱们的人掺合进去,等于中间增加了一个过渡嘛。咱大明八千里海防,如何专注水师,方才是国家之重!”
“这话是你自己想出来地?”
“嘿嘿,是,”田怀第一次出现羞愧的表情,
“怎样?哥哥还是很聪明吧?”
“切,你要真聪明,想想怎么对付西宫那边吧,要不是她们合起来算计我,慈炯怎么会跑到南京去?”
“这太简单了,妹妹不知道吧?皇上修建雾灵山修道院,其实是埋下了隐患呢。我前些日子听贾齐力跟我说起过,他们西方神教的苦行僧,分好多种类呢,其中有一种,表面上是为了研究教义,实际上,乃是为了提前赎罪!也就是说,如果遇到非常时刻,他们将自动获得教会颁发的杀人许可证,杀人之后,通常不会被追究,因为他们早年地苦行、自戕,已经提前偿还了。”一口气说到这里,田怀大喘了一口气,顺势吃了一块白色蜂蜡,很得意的冲妹妹挤挤眼睛,阿萝顾忌身份,不能多说,一旁的淑娥则用手拍着胸口夸张地说:“呦,国舅爷这说的,可就是蓄养死士!”
“住口,淑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是,娘娘!”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这都哪跟哪啊!
但没法子,政治斗争必须如此。屋内三人,都忽然阴阴的一笑,可以预见,将来的跟进手段,将充满歹毒与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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