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3号说着,从挎包里取出化妆合,给自己的脸上补了补妆。这才抬起头说:“我那天刚下公交车,走的急了点,脸上出了汗。在过马路线时,就顺手从化妆包里取出粉饼,给脸上补了点粉。谁知在照镜子时,被一辆小车给撞了。”
“你没走斑马线吗?”修心仁大叔问。
“是走的斑马线,不过当时正亮着红灯。”3号说:“那司机也太粗心了,我闯红灯几十年,也没人撞我。他倒好,一脚油门就撞了上来。”
“他也被撞死了吗?”修心仁大叔问。
“没有,他一点都没受伤。我们家里人发现我死了之后,找了一百多人围攻司机,要求他60万。”司机家里很穷,所有的家当都不值10万块钱。面对这么多款,他急疯了。第二天就跳楼自杀了,他的灵魂当天就揪到我不放。这不,一揪就到了这圣界的‘无规城’。”
“后悔吗?有什么感想。”修心仁大叔问。
“我就纳闷。许多人一辈子都在闯红灯,一次都没被车撞过,为什么偏偏就撞我呢。”3号反诘道。
“你呀。被撞少了,该多被撞几次。”修心仁大叔有些生气:“你坐下。记录员,5号的心毒已经扩散到了胆脏。下一位,5号起来回答问题。”
5号是位老年男子,他站起来说:“前两个的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当下,大多数的市民认为‘过马路是不需要看红绿灯的’。如果有谁偶尔在路边等红灯,会被人看不起的,认为是‘老实’、‘老土’、‘不开窍’,会被认为是‘死心眼’。”
尽管也是半透明的身体,但还是能看清,他是一位身村均称的男子。他的说话也非常诚实:“现在马路上没有交通规则,交jǐng要罚要管的是机动车。行人横穿马路,电瓶车自行车横穿马路,不用管红灯和小轿车,反正他们会刹车。即使被撞到了,不管是行人的责任还是司机的责任,司机要钱是肯定的。自行车和电瓶车也一样,即便是自己违规撞上了汽车,罚的还是小车,要钱的还是小车司机。所以,可以大胆地闯红灯和横穿马路,不必管司机是什么感受......”
“我还没提问呢。你就讲这么多,人家的问题没让你回答。”修心仁大叔打断了5号机关枪似的话。
5号停住发言,脸红地:“不好意思,我只是有同感。”
“你在人间是干什么工作的?”修心仁大叔问。
“在城市十字路口发名片广告。”5号理直气壮地回答。
“是什么内容的广告?”修心仁大叔问。
“代开发票的广告。”5号说:“我家亲戚开了一个公司,全年不用任何生产,只做代开发票一件事。收入可好了,坐收利润。”
“你怎么来的呀。”修心仁大叔问。
“嗨,别提了。有一次,我刚好给一位想买发票的司机发广告。那位司机想帮领导开一张大额的发票,我见来生意了,就跟着车跑。这时来了一位交通协管员,想赶我走。你说,在这个时候谁舍得走开,我没理他。跟着慢速前进的车跑,我得告诉他,开票是几个点的税,可以开些什么内容。结果被另一位司机给撞了,人当时就翻了,倒在马路上被后面冲上来的车,给碾了。”5号讲得津津有味:“本来,我每月发广告,收入不错的。都怪后面的司机不长眼,随便压人。”
“你不知道在路口发广告很危险么?”修心仁大叔问:“你影响了交通,你给路口制造了拥堵。”
“嗨,每个路口都有干我这样种工作的人,我不拥堵还是有别的人制造拥堵。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是很受欢迎的。那些搞基建的人,要想侵占公有资产,必须要找到我们。否则,钱弄不到自己口袋里去。”5号眉飞sè舞:“有好多次,人家都掏出很贵的香烟,请我抽。让我带他们去开发票,一开就是几百万。我亲戚为这个奖励了我好几回。”
“我问的是,你不感觉制造了交通麻烦吗?”修心仁大叔有些耐不住xìng子:“你每天在马路口跑来跑去,一是自己有生命危险,二是人家司机也很不好开车。”
“没有办法。我们以前在人行道上贴‘牛皮癣’广告,老是被城管铲掉,效果不是很好。”5号答非所问:“有太多人需要我们的发票了,我一个月在路口就能挣到不少的提成费。发一张五分钱,我一天要发一千张。另外,还有来开发票的提成,我每月有一两千快钱。”
“你这还不是被撞死了吗?还不吸取教训。”修心仁大叔说:“你怎么就不明白,路口不能乱穿。”
“没关系,我被撞了,家人得到了60万。”5号得意地说:“本来人家司机没责任的,但交jǐng受不了我们家里人闹。说是同情弱者,连劝带压,逼着人家司机了60万。花得来,花得来。如果我有来生,还可以让别人撞一次。”
“你简直是顽固不化。”修心仁大叔说。
“反正人家是有钱,没钱也买不起小轿车。车都买得起,还怕花点钱赔我们穷人。”5号还想说什么,被修心仁大叔示意坐下。
“好啦,好啦,5号请坐下。”修心仁大叔有些不高兴:“记录员,5号的心里毒素已经转移到了脾脏。”sè袋者...胆地闯红灯和横穿马路,不必管司机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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