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兴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条胆小的狗。于是jīng神一振,以为抓住了父母的把柄,大声说:“我还以为,你们真是个清廉干部,怎么?也奢侈地、**地养起狗来了。”
“你知道什么……。”母亲想解释几句,却被儿子的锋利话语打断。
“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贫困的山区,还有许多困难人口,在为温饱奔波。不知道,城里人闲得没事干。不知道城里人钱多没处花,人用不完,得养以狗。”文兴愤怒地:“你们口口声声爱护百姓,背地里却仍是赚贫爱富,小店女怎么啦,小店女就要受到彼视。”
“不要说啦。”父亲大声斥责,打断了儿子的责怪。
母亲连忙解释道:“这狗不是我买卖的,是我们局长夫人的,她出国旅游去了,让我照看一个月。”
“人家叫你管,你让我照看,我不要上课啦。”文兴不高兴说。
“平时你上课,周六周rì你帮我溜溜。”母亲陪着笑脸。
“你这是变着戏法,想阻止我谈恋爱。我的终身大事,不可能让你包办。”文兴激动地大声说,脸涨得通红。
“就这个周未,下个星期就不麻烦你,行么。”母亲陪着笑:“算娘求你。”
到了这个时候,一向顺从母亲的文兴,违心地点了点头。他心想这回就听她的,溜一个星期。如果娘以后变卦,就不听好的话了。“
“对了,明天去物业帮这狗上个户口。”娘见有转机,连忙接着找事给儿子做。
“知道啦。”文兴不情愿地钻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个晚上,他失眠了,为了不至于让林月清有想法,他编了个紧急的理由,说学校有急事,这个周末来不了小店。
林月清没有丝毫怀疑,回短信表示理解。
接受长夜箭熬的文兴,第二天很晚才起床出房门,面对母亲摆了一桌的早餐,一点胃口也没有,牵着狗就出门下了楼。二十三年来,他历来是孝子的形象,从来没有顶撞过父母,这回他也不想与父母关系搞僵,得琢磨个好的方法,说服父母,一边走一边溜狗,一边想着自己的未来举措。
走到物业公司门,文兴想起了母亲的吩咐,要给狗上个户口,于是直奔物业办公室。办公室好象专门为等待他文兴的到来,一字排开了二张桌子,四五个工作人,正襟抢坐地等在那里。见文兴进门,个个热情地招呼,其中一位年轻姑娘,热情地递过来一张表。
文兴心想,这家物业公司真不错,做工作做到住户的心里去了,一进门就知道自己要给狗上户口。他道谢了一声,地接过表,看也没细看,就坐在一傍摊开表填起来。
他没办法集中jīng力,都有点神情仿佛,耳边老听到林月清在叫自己。他闭了眼晃了晃脑袋,让眼睛看得清楚一些。他有些好笑,这表格好象为人设计的,不象是为狗设计的,本想发问,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草草地填了起来,姓名:迪丢,住址:3栋10楼1室,优点:温柔、诚实,缺点:胆略小。为小区承诺:遵守规章,爱护小区卫生。
草草地填完表,文兴急着交了上去。也没听进去服务人员在嘀咕讲了什么,牵着狗就出门了。出了门,他听到背后传出几个姑娘的赞叹声:“真帅。是个迷人的帅哥,好小伙子。”
文兴溜狗溜得很远,朝月红早茶店相反的方向,午饭也没吃,溜到下午四点才疲倦地回到家中,父母却不在家,午餐还为他留了饭菜在桌上。他把饭在微波炉里热了热,分给狗一些,自己就着冷菜扒拉了几口,收拾了东西,给父母写了张便条,放在桌上,就出门奔学校去了。回到宿舍,他为自己的软弱发恨,本可以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去见林月清。但他又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完全正确。因为,在这之前,他孝敬父母崇敬父母,父母是单位的劳模、先进、廉洁代表,所以年年得奖,不断地升官。
思想痛苦地折磨着这颗纯真的心灵,在校区内漫无目的地踱着步,无法找到打开心结的方法,一边是有生的挚爱,纯洁而高尚。一边是自己尊敬的父母,生活无微不致的关怀,说是心头肉恐怕还不够,说是父母的一切,可能才贴切。
天黑下来了,他还在漫步,忘记了吃晚饭,他跟本不想吃,就这样心情沉重地走着。
忽闻,他听到林月清轻声的呼唤。他听得真切,却不敢相信,因为这是大学校院。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得了jīng神病。以前,他听说得了jīng神分裂症的人,能幻听出别人的声音。林月清从没来过他学校,不可能会找上门来。于是,他痛苦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的得神经病了。如果不是得到解决jīng神分裂症,怎么会有一种幻听她在附近的感觉。而且,他还感觉她的声音由远而爱,总感觉是她在找他。
站住脚,他用力闭了闭眼,后感觉眼前清晰了些,又继续往前慢步。
“文兴”。又是一声温情的呼唤,这回他感觉幻听到真实的地步,而且幻听身后有急促的呼吸声。他又一想,可以是做梦,说不定自己进入了梦境。他车转身,真的看到美丽的情人就站在眼前。
他喜出望外,热血又一下涌上心头,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她,喃喃地念道:“啊!我又做梦了,梦见我心上的姑娘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林月清恨恨地拧了他一把。
他才回到了现实。奇怪地:“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
“心有灵犀。”
“能怎么找得到我。”
“路在嘴边。”
“真谢谢你,能找到这里来。”
林月清却没有这么激动,而是冷静地告诉文兴:“我要走了,家里有急事。要回省城,连夜要坐火车走。“
“到底什么事?”文兴急切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林月清忧郁地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叫得非常急,我回去以后再告诉你。”
林月清冷静地说完,又冷淡地过来握了握文兴的手。之后将那水晶项链拿下来,递给文兴:“你帮我暂时包管一下,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不用吧,你就带着。”文兴没有接。
她还是固执地递过来,文兴接了,走过去又帮她带上:“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带着它。”
林月清也不阻止,勉强地笑了,笑得很僵硬很忧伤。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转身快步离开。
文兴楞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傻了,应该去送站才对,于是急着追出校门,林月清已经坐上的士走了。他急忙招呼别的的士,却没有一辆空车,足足等了一刻钟才来一辆,急切地吩咐司机直到火车站。
没找到,找遍了整个车站候车厅,没找到林月清的影子。他又急忙打车到月红早茶店,一看傻了眼,早茶店的招牌被拆了,店门紧锁。在月光下,他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得出店里被打砸得稀烂。
文兴急忙掏出手机,想找她问个社会究竟。
话筒里的电子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文兴仰天呼嚎:“天哪,是谁拆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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