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兴很高兴地进了店,喝了杯林月清递来的热牛nǎi。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聊了一会儿,慢慢地感觉彼此熟了。他才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本科今年毕业,前不久刚考完研究生。本市人,父亲是市路桥研究院院的院长,母亲是财政局的工作人员。你呢?不是本地人吧?”
“我不是本地人,是在这里读大学的。也是今年毕业,闲来没事,就自己开个小店。这不,刚开第一天,本来生意非常好,却遇到这档子破事。”她没有过多地介绍自己的家庭,父母干什么的都没说,只是讲述自己的创业理想,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俩个人越聊越投机,遇有顾客就一道起身招呼。直到文兴手机响了,母亲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我在外面吃。”
“外面?”母亲在电话里叫:“小餐店都是地沟油,少到外面吃饭,还是回家吃吧。”
“我会注意的。”文兴说:“我找了份短工,今天就要上班,晚上下班才能回家。”
“找到工作?”母亲喜出望外:“什么单位?”
“回家再告诉你。”文兴挂了电话。
“哎。我可没钱顾短工哟。”林月清急忙说:“我开张的钱都是向朋友借的。”
“哪会找你要钱,我只是跟母亲开玩笑,不会要你的工钱。”文兴笑着说:“义工。”
林月清还想说什么,心里明白,帅哥喜欢上自己了。她也就没再反对,通过半天的交流,她也对文兴有了好感。他谈吐文雅,满肚子学问,无论谈到什么,似乎是百事通。
直到晚饭后关店门,文兴才打了兴奋剂似的,一路微笑回到了家。一进家就在门边的落地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呀,似花的笑脸,也看到了自己一身变脏的衣服。
“妈,我想买一身好点的衣服。”文兴在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求着母亲。
“不行。”父亲听到,连忙插嘴,一口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不行也要买。”文兴的口气也变得坚决,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坚决,坚决几乎无理:“我长大了,走出去得有个样子。”
“就让他买一身吧,到单位打工让人家看着寒酸。再说,我儿子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母亲向父亲求情:“谈恋爱的小伙子,也要给人家姑娘一个好印象。”
“要说工作,还是个理由。如果是为了谈恋爱就不行,姑娘如果是爱钱,就叫她滚蛋。如果是爱人,穿什么衣服不一样。”父亲毫不松口:“我jǐng告你,不准悄悄地给文兴钱。”
“人家说了是打工,你简直不讲道理。”母亲很不高兴:“去买,我给钱。”
“不许给。”父亲又重申了一句。
“好啦。”文兴不高兴地:“我会从你们给的零用钱和伙食费里面,省出一身衣服来。不买名牌就是了,总不能让我天天穿这么破旧的衣服,去见领导和人家心仪的姑娘。我不是摆阔,是担心影响形象。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弄得你儿子一点也不潇洒。”
“父亲母亲不语,他们心里明白,这对儿子太不公平,这个年月,领导干部子女不浪费,就算好的,自己儿子够朴素的了。”
“凡事不能走极端,**捞钱的事是坚决不能干的。但也不必清廉得穿破衣服呀,过度装穷酸有什么意义。”文兴不高兴地自言自语。
第二天,文兴果真去服装店,买了一身廉价的衣服。弄到了半上午,他才面貌一新,干净整洁地来到了月红早茶店。林月清却感觉等了半个世纪,等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她感觉非常久,担心文兴不会来。
从那以后,文兴天天到这个月红早茶店打工。
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谈恋爱了,但他们之间没说到过一个爱字。只是相互间心心相印,彼此明白对方的心里。年轻人一天笑到晚,彼此开心地交流,慢慢变得无话不谈。俩位年轻人很快进入了热恋,热恋的人rì子过得极快,不知不觉地到了研究生开学的rì期。
终于有一天,文兴要走了。
“研究生院,明天要开学典礼了。”文兴恋恋不舍地说。
林月清两眼含泪,努力不让流出来。
那一天,文兴强装笑脸,千方百计地讨好好。但是,林月清心事重重,怎么也笑不出来。
“研究生好像比本科生更zì yóu一点,上课时间会更少,多数时候是做课题。有空时,来店里玩玩。”沉默了很久,林月清将“来店里看我”说成是“来店里玩玩”。
“会,一定会来。”
她含情默默,有千言万语。但没说出来,只是静静地忧伤地相视。
“你不可能会来?”
“会来。”
“为什么?”
“你――”文兴木纳了半天,才艰难的挤出一句:“你是我梦中的仙女。”
说完,文兴感觉脸一阵发烧,害羞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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