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破（1 / 2）

() 第十一章突破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一点，小瑶欢天喜地的做了一盘红烧野兔肉，已经几天没有品尝到荤肉味道的我们终于也享受了一顿迟到的午饭，连身体不好饭量一向很少的阿婆都破天荒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收拾妥当，早上还野xìng十足的小瑶此刻乖得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绵羊，老老实实的坐在我的身边，大大的眼睛里扑闪着好奇的光芒，同时还流露出幸福的喜悦。

虽然今天我惩罚了那个装神弄鬼骗人的神婆，村子里面的人也那个神婆的崇拜可能已经降低到了冰点，rì后就算神婆再说小瑶是灾星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但是想要村子里的人一下子就完全转变对小瑶错误的看法，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那些看法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即便村民们知道自己的错误，他们仍然会找其他的借口掩饰他们的错误，而不是改正错误，在这一点上，我对于人xìng看得很透彻了，外面的社会中是如此，这里当然不会例外，不过对小瑶他们也不会产生更差的想法了。

小瑶托着腮邦子，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嘴角始终荡漾着迷人的笑容，发现我在看她脸上闪现一抹红晕，但是没有像前两天一样躲避我的视线，而是更加大胆的迎向我的目光。

我赶忙高举双手投降，摇头说：“我真是怕了你，难不成你想就这么看我一个下午吧？我本来想让你去七公那里学习的。”

听见我的话，小瑶的脸红得更像是要滴出血来，终于低下了小脑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还想就这样看一辈子呢……”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取出了七公借给我的书，放在小瑶面前，只是这妮子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进去。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小丫头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掩饰，可是越掩饰越说明有问题。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的？”我发现小瑶yù言又止，干脆让她问好了，省得闷在心里憋得慌。

“是呀，先生，难道你把手伸进油锅的时候不害怕吗？我都担心的哭了。”小瑶咬咬嘴唇问道，又抓起我的大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左右翻看着。

“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开始确实有一点怕，毕竟油锅里翻滚的厉害，后来想想那个死巫婆就敢放，我又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把手放进油锅后就一点都不怕了，比我今天早上的洗脸水还要凉的舒服。后来我不是也说了原理，说穿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有兴趣我还有一些小花样可以教给你，说不定小瑶学会以后也可以当一个到处骗人的小巫婆。”我心情大好，拿小丫头片子开起了玩笑。

“人家才不当巫婆呢！”小瑶举起小拳头抗议道，对我扔给她那样的头衔很是不满。

“那小瑶想当什么呢？”我问道。

“只要在一旁看着先生变戏法就可以了……”小瑶话说到一半突然转移了话题，“先生真的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这就是科学，是一种知识，有很多东西我们都不曾知道，如果想要把所有的知识我们就要不停的学习，什么鬼呀神的都是骗人的，只有科学才是正确的。”我抚mo着小瑶披肩的乌黑长发，心中颇有感慨，如果我以前没有留意这些知识，今天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小瑶是否还能开心的坐在我身边听我一顿乱侃。

“虽然小瑶不完全知道先生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先生一定是对的，小瑶什么都听先生的。”小瑶似懂非懂的听着我的感慨，眼睛里却充满了坚定的神sè。

“那就是说，想明白我说什么，首先就都读书学习，而不是歪着头一直看我，起来吧，我带你去找七公，学习一分一秒都不要耽误，你已经比我们那里的孩子整整晚学习了十年，所以你现在得抓紧时间赶上去了。”我拍了拍小瑶翘着的丰满小屁股，收拾好桌子上的书本，拉起还在撒娇不肯站起来的小瑶，牵起她的小手走出了门外，外面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走到七公的私塾不过花了十五分钟，此时七公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研究一本书，只是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使，用手一直扶着老花眼镜。

“七公好！”我喊了一声，也把七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我捏了捏小瑶，毕竟人家才是你的老师。

小瑶立刻会意，甜甜得喊了一声：“七公好！”

七公赶忙扔下爱不释手的书，拄着拐杖走到我们的面前，那张像风干的橘子皮的老脸上立刻堆起了真心的笑容，像年轻人一样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确实没有看错你呀，可惜呀，被那个疯婆子戏弄了几十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以前多么的愚蠢，真是一个老糊涂呀！愧对圣人的教诲呀，确实有愧呀！”

“七公也不必过于自责，术业有专攻，他们是混那碗饭的，所以骗人的花样层出不穷，即便圣人在这里，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识别出来。要是七公早会了那些骗人的玩意，恐怕我们这里的一村子人全部都要受骗了，那大家就更加遭殃了。”我和七公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会心的笑容，看来他也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如果一个人有了知识，在通过学到的知识去骗人，恐怕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揭穿了。

七公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小瑶，摇头叹息道：“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了，从小就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们都有责任呀。”七公恐怕是村子里第一个敢于承认错误的人了，我不禁对眼前的老儒生的敬佩加深了几层。

我也默然的点了点头。

“你们这次前来……”七公看见了我手里的书本，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来意。

“希望七公能够好好培养阿瑶，她非常聪明的！我在这里带阿瑶以及阿婆谢谢七公了。”我深深的作了一揖，然后把羞答答的小瑶推在了身前。

“应该的，应该的。”七公赶忙道，“那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开始吧，我先教你认字，然后我们再开始学习书本。”

小瑶跟着七公走向里屋，经过一本书后眼睛一亮，上前抚mo了起来。

七公好奇的看着小瑶关注的那本书的书面：“康熙辞典，你看过。”

“是的，她看过，不过她的那本已经不全了少了不少页。”我替丫头解释道。

“呵呵，不用心急，我这一本绝对是全的一个字都不少。”七公捋捋自己的长胡子，笑着说。

“快跟七公进去吧，学习玩了早点回去。”我朝小瑶挥了挥手。

小丫头恋恋不舍的跟着七公进了里屋，一步一回头看向我，直到门帘挡住视线…………

离开了七公的私塾，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身边没有了缠人的小瑶总觉得生活好象突然失去了什么似的，懒洋洋提不起jīng神，忽然看到对面街道不远的地方围了一群人，把一间从外面看面积很大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去凑凑热闹也是好的，我也随着人群挤进了那间大屋子。

房间里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了不少器具、纸片，旁边还有一根被人折成两截的木头剑，只是看起来非常的眼熟。

我上前把木剑拾了起来拼在一块，不正是神婆同志中午用来糊弄人的桃木剑吗？难道这里是神婆的宅子？

我扔掉断剑往屋子中间挤去，穿着这一身长褂出来往人堆里挤可真够费劲的，步子迈不开不说还有些紧，终于挤进了前三层，人群中间果然是神婆。

神婆此刻已经没有了往rì的威风，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黄sè的道袍，不过道袍上面的布已经被人扯开了好几条口，现在才是真正的披头散发，乱发遮挡住她的脸，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用脚趾都能猜到她的脸sè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神婆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任由气愤的村民咒骂，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午还受人景仰下午就遭人唾骂，不过这些都是对她的惩罚，骗了大家这么多年，让小瑶受了那么多苦，也该受到报应了。

“胡翠花，你两个月前收的我的两头猪呢，快点还给我！其中一头母猪快要生崽了，我就算生三头小猪崽吧，一共还我五头猪。我求她为儿子治病，结果病没有治好，让我儿子夭折了，然后就拿神呀、鬼的欺骗我们老实人，你快点还我儿子来。”一个中年男子气愤之余抓起了胡翠花的头发，狠狠得甩在了地上。

神婆胡翠花的头重重得砸在了地上，顿时就流出了血，她的儿子吴小波就坐在她的身后，却提不起任何的勇气上前帮忙，反而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缩，避的远远的，生怕把祸端也引到自己的身上。

有了这样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即便自己的母亲犯下了滔天的罪恶，她毕竟是还是自己的母亲，而且平时对他也一定宠爱有佳，不然他吴小波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如果是我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如此欺负我母亲，是男人就要拿出男人的气概，也许会被人揍也应该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

气红了眼的村民，叫骂声更大，既然有了第一个打人发泄的，紧接着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吴小波竟然把自己早已神智不清的神婆母亲推得远远的。

“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不知道谁提的议，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一片赞同的响应。

大家七手八脚开始寻找屋子里值钱的东西生怕比别人晚了，有些反应慢的村民看见值钱的东西已经被人先抓到手，连柴米油盐锅碗瓢盆都不放过，夹着扛着往屋子外面拿走。

神婆和吴小波无力阻止同样也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几近疯狂的村民们将屋子里的一切搜刮得干干净净，连门口一盆快要枯死的盆景都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