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伸出大拇指：“恭喜你，初级幻境术，修炼成功！”
他再回头看看院中，四个少年围着蹴鞠架子的光溜溜木杆，像猫爬玻璃一样，抓耳挠腮就是爬不上去。
老祖摇摇头，无奈地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个人参果木雕，用树枝挑着上面的红线，重新挂到木杆的勾子上。
幻境退散。
……
少年们直愣愣地看着老祖与闻人，又看看远处的人参果树，再看看身旁的蹴鞠架，如梦方醒，满头大汗地瘫在地上喘息。
见四人都以一种怨恨的眼神瞥着闻人，老祖道：“别不服气，连老祖我也上当了呢。”
“老祖，他这样捉弄咱们不是太过分了吗，你为什么还不把他赶走？”黄雄中道。
闻人道：“不用赶，我马上就要走了。我并不是捉弄你们，而是想通过这件事，让你们明白：仙术是很好趣的，比你们的儿童玩具好玩得多，为什么你们不能把学习仙术当作玩耍呢？”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的阵法很枯燥，很难学的。”
“学习的过程都是乏味的。可是你们不妨想想成果，一旦学成之后，荣立大功，就会直接飞升成神，位列仙班！你们不是爱玩吗，今天玩，明天玩，但能一直玩到老吗？岁月是把无情刀，到那时候，你老得连路都走不动，还怎么玩？可是，如果你们成了仙，就可以永葆青chūn，到那时候，有美女仙娥相伴，朝发西杭，暮至天竺，天下美景随意玩赏，坐的还是自己的云哦；就算还想玩麻将，也可以玩到天荒地老，岂不快哉？”
少年们默不作声。似乎闻人的煽动起了点作用。
“是贪图一时之快感，还是永享青chūn之活力，你们自己选择吧！”
闻人说完最后一句话，拉着老祖进了屋，回到书房中。
见闻人脱下外衣，还要脱里面的内衣，老祖当时就震惊了。
“你，你，你又要搞什么鬼？？我这皮囊都七十多岁了，经受不住这种折腾……”
“老祖，虽然你是受命传艺，我也是奉命学习，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了师徒名分，这件如来佛衣送给你，就当是迟到的拜师礼啦。”闻人捧着脱下来的佛衣，诚恳地递给老祖。
“哎！不敢当，不敢当呀……你这可是玉帝所赐，怎么可随意赠人？你敢赠，我也不敢收啊！”老祖慌忙地摇手，执意不接。
“玉帝又怎么了，实话告诉你，他与我私交甚好，赐什么赐，那是送！他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怎么处置与他无关，你拿着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见闻人这么说，老祖只好勉强接住。
看他胆小的样子，恐怕也不肯穿在身上。闻人干脆当场让老祖把佛衣穿在身上。
“你是硬要把我这把老骨头往火坑里推啊！”老祖苦着脸把佛衣穿在身上，其实他心里温暖感动得很。
数万年来有谁关心过他的生死？
当初五庄观门庭若市，全都是来混脸熟，拉交情，想吃人参果的；可是当灵果吃完，天劫来临之时，有哪个神仙曾前来助他？
假若有先天法宝相助，他何至于要自废仙体，沦为凡人？
也幸亏成为废人，才被众仙所遗弃，如来在邀众仙进天外飞堡之时才完全忽视了他。（参见外篇）
幸哉，悲哉？
闻人不想老祖感恩于他，便道：“你若不穿上这个，我走之后你天天受气倒不说，可你怎么控制那帮臭小子？他们若不学好，将来不免一死，更会连累到你我两人。我倒是无所谓，你却是很有所谓。玉帝就算知道此事，也不会怪罪。毕竟是为了天庭大局。你放心吧。”
老祖紧紧握住闻人的手，道：“好小子！老祖没有白教你一回。嗯……你此去路途遥远，险阻难行，又没有佛衣的保护，不如……我再传你一个寒鸦渡，它可与你的雾隐术结合，化雾为云。”
寒鸦渡，飞行之术！
……
当天，闻人与老祖挥手作别。驾着一朵乌云，离开天竺境内！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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