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仁明显又愣了一下，仍然照作了。
闻人提着小仁的粗布外衣，慢慢平放到草地上。然后，拉起小仁的手，轻手轻脚向外走。
他们在高过人头的蒿草中，一直向前走了数十米，闻人才停了下来。
小仁穿着背心，露着膀子，双手抱胸，尴尬地笑笑：“你搞什么鬼？”
闻人正sè道：“你的衣服上，有一粒扣子有古怪。”
“什么意思？”小仁不解。
“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但那颗扣子，它可以记录你的所见所闻，一举一动。上次在你姑妈家，趁你醉倒的时候，你姑妈让黄小韵缝上的。”闻人道。
小仁后退一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闻人：“你怎么了，头……撞到了？”
“你的朝服黄褂子上也有，是一粒黑珍珠。”闻人不理会小仁的目光，继续道，“你是小玉帝张千仁！”
“你知道了？”小仁有些愧sè。
“这不是重点。”闻人接着道，“重点是，你姑姑通过这种东西在监视你。有可能想要谋权什么的，反正宫廷斗争那一套我也不懂。不过我相信，你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想多了。”小仁仍不相信，“就算我姑妈在监视我，也是为了我好。她才是最担心我生命安全的人。而且，她不可能这么做，她是我父亲的妹妹，我的姑姑，我唯一的亲人。”说到最后一句，小仁眼里泛了泪光。
闻人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觉得jīng神很疲惫，这一段时间一直处于jīng神煎熬中。
“你有一个书房。”
“书房里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还有一张躺椅，像是木藤制成的。”
小仁眨了眨眼：“紫sè扁担藤。”
“书桌靠着窗子，三面墙全是书柜。”
小仁的脸sè变得凝重：“是谁告诉你的？”
“这是你黄褂子上的黑珍珠所记录的影像，可以放shè出来。放shè的工具，你绝对猜不到，就是垫在犀牛汤碗下面的那个紫sè晶碟。你姑妈给咱们喝的酒，里面有东西。我……醒来得快，见到她在放影像。”
小仁未置可否。
“你和文政一起进书房。你的第一句话是，文政，那事办得怎么样了？文政最后说的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闻人睁开眼，“是不是这样？”
小仁脸sè变了，变得苍白。
这是绝对的机密！除他与文政再无三人知晓。
难道……文政负我？
“你们谈论的是君子堂的事。”闻人继续道。
小仁脸sè再变。不是文政。若他有二心，也绝对不会轻易把君子堂的事告诉别人，闻人更不可能知晓。就算……闻人是君子堂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当面告诉我？难道……姑妈，不，不，不！我不相信！
小仁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闻人坐在一边，点起一支烟。
过了半晌，小仁抬起头来：“这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闻人点头。
“好。你先回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事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
“我今晚就去姑妈家吃晚饭，如果再出现上次醉酒的情形，那就……”
“好吧。你小心。”
……
闻人回到农庄。
是夜，月黑风静。
满园的树叶都在黑暗中沉默着。
就连喜欢打破寂静的昆虫，也没有鸣叫。
一个黑影，轻盈地飘进院子里，落在三间草屋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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