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鸣站在原地,说道:“没有人见过我出手,即使是你也不敢确定抛开道术的我,身手如何,所以你身边才会出现五百贴身死士,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
凤北鸣向着王思南踏出一步,两人距离更近了:“你依然低估我了。”看都没看已经快将他包围的侍卫,手指点在左手边一名挥着板斧向他袭来的侍卫的喉间。
轻轻向前一送已经浸染鲜红的手指,噗地一声,紧接着叮的金属砸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同时在雪地响起。板斧已然落地,侍卫倒在雪间。凤北鸣悠悠道:“你的这些侍卫死士在我眼前不是一合之将。”
“我很强。”凤北鸣微眯着眼睛,徒然语气一冷,道。
那些效忠王思南的侍卫死士武艺极其高超,他们大都是朝廷武将的子侄,身家绝对干净且对小皇帝绝对死忠。自小经过一番严格选控,就被选入内宫,严格刻苦的训练造就了今rì能出现在王思南面前的机会。被凤北鸣这一番嘲讽本应立即暴起反击证明自己的实力,无论实力还是身为将士的尊严,然而他们却仿佛聋子一般没有听到凤北鸣话中讥讽。依旧半跪在原地,面上依旧冷冰冰,就像黑甲上渐冻将凝的雪花一般。
这倒是令凤北鸣暗暗的小惊一下,这些官宦子弟和大离的子弟竟是天壤云泥之别,若是这般戏谑嘲讽于大离的高傲子弟,他们必然为了自己那薄薄的面皮和脆弱的尊严反唇相讥。
凤北鸣变得面容一肃,留心了些,再踏一步,手指再次点出,三条年轻侍卫的xìng命被凤北鸣讲话间便被轻易收割。再不嘲讽于他们。
士兵若是这般,大炎何愁不盛?大炎何愁不灭大离。
官场的首要人物是什么心态,是什么品行,虽不能绝对的代表这个国家,但从很大程度上可以看出这个国家的未来。
因为世袭,这些人将来必然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栋梁。而他的大离已经烂到了骨头缝里,烂到了脑髓里。若是没有他,将来大炎九幽也会捏造出一个王北鸣,张北鸣,借此引发战争。
和想象中及书中说言不同的是,这些侍卫的实力是很强,但他们更擅长团体作战。且他们的武器也不是常见的刀剑,而是一柄柄巨大的钢斧头。这些围绕在王思南身旁的侍卫在年幼时便被。弃钢刀利剑而独习板斧的功夫,这和他们的职责有莫大的关系。钢刀利剑虽凶猛,但惟独这板斧破坏力极大。
能够动用他们击杀的人必然很强,所以他们追求的不是强悍的武力杀敌,而是以最大的破坏力和绝对的默契度牵制住可能出现在大炎小皇帝身旁的敌人,因此他们的板斧破坏力极大,一旦敌人受伤,可以令敌人伤口持续扩大。箭羽破空的嗖嗖声,铁盾砰砰的中箭声,侍卫闷哼声,各种声音在凤北鸣甫一出手便徒然爆发,本已经大局得掌,应满心欢喜的大炎方面因这一突然变数成了一方人间地狱。
手指插入一名侍卫喉间,因力道极大甚是尖锐,凤北鸣将手指抽离身前这名侍卫喉间的同时,溅起的鲜血喷在纱幔上,于是纱幔上多出几朵泼血的艳红梅花。有几滴血滴溅在王思南的脸上,登时几个圆圆的红印记瞬间显现在她的脸上,清冷的面庞因这几滴鲜血的上妆,竟有了几分人间美女的容貌,再不是那高居寒宫冰洞的仙子。但王思南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没有因凤北鸣的突然暴起,侍卫的惨状,自己的安危而起了任何变化,依然若老僧入定,坐于坐撵软榻上,目光穿透黑甲侍卫组成的人墙,越过凤北鸣,望着那名中年书生。估摸着自己需要多久能将其拿下。
凤北鸣没有选择和凤器一同出手,也没选择自己和中年书生交手时发起偷袭,也没有选择晚间夜袭,而是选择凤器死后动手,纵使她智珠在握,算无遗漏,却依然没有想到这点。不免又对凤北鸣高看了一眼。在她的计算中,凤北鸣一定会想办法牵制住自己,或者杀掉自己逃出去,她想了很多种可能,且核算过成功的可能xìng,因为只有过了自己这关,凤北鸣才能真正的算是逃出生天。但惟独这一条釜底抽薪的计谋最是毒辣。一边令天地气象困住大军,使他们不得寸进战场分毫,一边又趁自己和书生恶战无暇顾及,凤北鸣突然暴起剪除自己身边的jīng英侍卫,而令那两位老将军配合凤北鸣的奇袭,到自己和书生决出胜负之时,恐那时怕大势已去矣,自己身边再没有人能帮助自己护法了。凤北鸣这是在逼着自己和他独斗,这一下无论自己的大军有多少,自己和凤北鸣相比,依旧不占优势。
以实力最强横的凤北鸣对付五百侍卫,又以书生对抗自己,好个妙计!但她依旧不相信如此妙计仅凤北鸣一人便能想出来的。
其实王思南最应该佩服的还要一人,是凤器着手计划的这几步,而到了城门洞前的计策才是凤北鸣想出来的。凤器先是在围城时使用道术,天降鹅毛大雪,使得九幽方面不得不被迫停止攻城,改攻为围。直到王思南来临,九幽这次的指挥高层才知道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却原来是大离皇帝搞出来的鬼把戏,直到凤年战死凤器依旧没使用大雪中真正蕴含的实力,让包括聪明如斯的王思南都被骗了,直到凤北鸣突然出手,自己才知上当,但依旧不明白其中的用意。以为对方使用天象道术的力量实在是大了些,却没想到竟和这招连在一起。却原来这一切都在凤器的计算中。王思南此时才想起,不免有些微恼。
眼看胜利在望是人们最容易松懈,防备心最弱的时候,看着那名还未被火侵便已经惨不忍睹的中年书生,这些士兵难免会有些放松,而凤北鸣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这就是人xìng。
既然是死士,人数自然不可能太多,然而凤北鸣非常清楚,在战场厮杀上,并不是人数越多就越厉害,相反一支jīng悍不畏死的死士才是最难缠的敌人。
早在宫中时,凤北鸣便制定了计划。安排这样一场惊天袭杀,除了动用两位解甲归田的老将军和青桐书院院长之外,想到今天在战场上和这些jīng英侍卫的对战,凤北鸣心中竟莫名其妙产生了某种兴奋的情绪
手指离开侍卫的喉间,身边已然起了三道凌然若素的刀风。又三名侍卫冷眼跳出盾牌外,便是三斧。凤北鸣手中的细剑依然以不可阻挡之势在向前进。为了和王思南靠的更近些,身体也在前移,前移的时候,轻俯起单薄的身躯,如同猎豹急速奔跑,一个踮脚跳到最中间还未来得及落在自己身上的板斧斧面上,猛地拉近和中间的侍卫的距离,感受着这名侍卫微乱却有力的沉沉呼出的气息,脸庞猛地凑了上去,咧嘴一笑:“看来你很紧张。原来你们大炎也有怕死之人。”凤北鸣笑的有些开心,因为只要怕死,那么无论大炎有多强盛,自己都有机会复国灭大炎。
看着这张还在贴近自己的清秀脸庞,侍卫心下骤然一惊。
握着板斧的右手徒然翻转,试图将立起的斧刃上撩切开凤北鸣那单薄的身躯。但令他吃惊的是,能够有三石之力的自己,手腕竟没能翻动。
凤北鸣食指中指并在一处,本就鲜红若朱的指头轻轻向前斜向下一点,又一名侍卫喉咙被戳出一个细洞。
缓缓将更深了一层的朱红颜sè的手指抽出。张开似女子的小口,将鲜红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吮起来,不消一瞬,便皱起眉道:“这血果然不好吃。”
再抬头时,漆黑的皓目已经成了艳红一片。眼瞳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上下翻动着。
忽左忽右,做着常人不可能的旋转。
“咻咻!”凤北鸣挠了挠屁股,抬头眯眼嘎嘎大笑起来,眼瞳突然向前一突,冲着王思南怪叫:“其实我想吸允你的处子之血,哈哈!”
凤北鸣一直在尝试压制自己体内那可怕的yù望,可当他杀人的时候,那股被自己用四书五经贤先古人的伟岸高远的品格压制的yù望便不可遏制的狂涌而出。凤北鸣心底有个秘密,那就是一直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压制自己的yù望。吃饭时,睡觉时,修炼时,读书时,无时无刻的不在压制。压制住自己的yù望本身就是一件痛苦且困难的事情,压制自己yù望的同时便会弱化自己的力量,影响自己的思维,此消彼长之下,他太清楚王思南的品行,比她本身还要了解。这时候的自己决然不可能是王思南的对手,既然压制不住,那便让自己听从心中的呐喊吧。所以此刻的他心中yù望突然翻腾滚动爆发了出来,凤北鸣猛地一握自己的拳头,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了,那是种很强很恐怖的力量。
恐怖到自己都有些害怕疯癫后自己的实力。
踮起的脚尖再次向前一抬,身体再次前伸。握剑的右手徒然一转,反握住剑柄,剑身与胳膊持平,倏地一剑刺入右手边还挥舞着铁板斧的侍卫眉心。
凤北鸣右手边的侍卫还在站立,只是瞪大了眼睛,自己率先出手,说什么也不相信以速度为骄傲的他竟没能快过凤北鸣。
凤北鸣抽出侍卫眉心的细剑剑刃,道:“我强大到几乎不算是人的境界,没有哪位历史英雄人物能和我比肩。”
向前踏去。
身体两侧突然暴起五十名黑甲侍卫,呼啦啦似cháo水般涌了出来,那些穿着黑甲的侍卫死士手里挥舞着铁制板斧,像狼群般高速前扑,很明想以绝对人数击败凤北鸣。被先前那场箭雨早已激发了凶xìng,有的人竖起短弓开始疾速连shè,有的人门吼着拔出腰畔的板斧便迎了上去。
前面十名身披黑袍的侍卫袖口一抖,哗啦啦一阵铁器的响动自袖口掉落在地。在望去,几人手中握着黝黑碗口粗细及地的铁锁链。铁锁链的尾端是一个厚实如成熟的西瓜大小的圆球。
几人微一用力,及地十余丈长的铁锁链刷的自地面扬起,抛向半空。手腕一甩,铁锁链的尾端在地面砸出一道深坑。铁锁链如软鞭舞动起来,刷刷的带出道道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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