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伯羽的右眼一片漆黑,彻骨的痛楚充斥在他每一个细胞,然而在糟老头魔法的控制下,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亚伯羽通过他仅存的左眼眼睁睁地看着糟老头那双沾满着自己鲜血的双手,朝着这只仅存的眼睛伸来。
可恶,不能动!为什么不能动!混蛋!这究竟是什么魔法,我可从来没听人说过有这种能让人无法动弹的魔法!亚伯羽一边在心底狂吼,一边不断努力想让自己的身体活动起来,因为只要能活动那一切都还有可能,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一种强大的力量牢牢锁住了他的动作。
就在亚伯羽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失去另一只眼睛的时候。糟老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蓝sè的血液从他肌肤上每一个细微的毛孔中渗了出来,他脚下如同时钟一样在转动着的金sè法阵也猛地一震,而就在这个连一秒都没有的瞬间,亚伯羽一脚飞踹踹中了糟老头的腹部,逃出了对方魔法的影响范围。
剧烈的痛楚让亚伯羽直不起腰来,他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右瞳孔,神sè扭曲的看着静静躺在糟老头手心中的眼球嘶吼了起来“你个该死的家伙!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糟老头用一只手捂着不断从最终涌出的蓝sè鲜血,神sè疯狂的看着亚伯羽喃喃道“只是一只眼睛吗?……算了,为了保险起见一只眼睛就一只眼睛吧!不过,我绝对不允许功亏一篑!!!”糟老头咆哮着站了起来,越来越多的蓝sè血液从他的身体中涌出。
“可恶!魔法师都是疯子吗?”亚伯羽看着对方疯狂的表情,强忍着足以让自己晕迷过去的痛楚,朝着窗户奔去。
“别做这种挣扎了,现在你每多耗费我一丝力气,你得到的好处可就越少啊……”糟老头突然变得冷静了起来,他看着满地的蓝sè鲜血,眼睛中多出了份决然。没错,既然早就做好死的准备,那就干脆点吧,毕竟没有舍生的决意是绝对赢不了那个皇帝的!
“什……!”就在亚伯羽要跳出窗外的一瞬间,史科琅・华洛亚脚下的阵法突然变大了。倾洒在地上的蓝sè血液随着史科琅的身体一同剧烈的燃烧了起来,而燃烧后所形成的尘埃和灰烬竟组成了一条巨大的金sè咒链笼罩在他的身上。显然史科琅此时已经拼上了xìng命!
“碧蓝的眼睛是我们魔力的来源,而金sè的头发则象征着我们的血脉!魔力的来源是‘恶魔’赐予我们的礼物,我无法随意使用别人的东西,但这血脉中潜藏的力量却是属于我自己的,这份连恶魔都为之羡慕的力量现在就便宜你吧!……”看着保持着飞奔状态却动弹不得的亚伯羽,糟老头竟然面无表情地也抠出了自己的双眼!
看着糟老头的动作,虽然亚伯羽此时无法动弹,但却依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家伙绝对是已经疯了,因为正常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如此冷静地抠出自己的双眼。糟老头将手中三个眼珠拢在了一起,金sè的光芒在他手中亮起,在天空中飘荡着的金sè咒链在糟老头的引导下疯狂地涌进了他手上的光点。
就在糟老头做完这一切的同时,他脚下的巨型时钟阵法猛然裂了开来,他那闪耀着金光的头发也飞快地暗淡了下来,就在亚伯羽夺回身体的刹那,失去双眼的史科琅狂笑着将手中的光点朝着亚伯羽的脸上按去。由于已经失去了右眼,失去一半视野的亚伯羽只感到脸上变得如同烈火灼烧一样。
糟了!近两年来一直没有受过太多的刑罚,导致自己对痛苦的忍耐度有所下降吗?!被击飞的亚伯羽脑袋中慢慢地沉重起来。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片白sè的小马驹……不,是一匹燃烧着黑炎地黑sè骏马。
“怎么回事?!请你们不要在别人家里……!!史科琅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亚伯羽阁下!你怎么了!”动人的女声在亚伯羽的耳边不断被放大拉长,最后消失不见。
“没有立刻死去吗?果然啊,你也拥有着特殊的血统啊!怪不得那个皇帝对你如此在意……”史科琅身体慢慢干瘪了下来,失去眼珠的瞳孔中闪着两点忽明忽暗地碧蓝幽光,不断燃烧着身体慢慢地化为了灰尘飘荡在空气之中,已经完全失去力量的史科琅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蓝sè的鲜血夹带着点点的金光浸透在翻到在地上的书籍上……
声音扩散在空气中,让人听不真切。什么?亚伯羽本能地发问道。
“亚伯羽阁下!”甜美的声音将亚伯羽一下子唤醒了,陌生的天花板和软得出奇的床垫让他觉得仿佛在梦中一样。
“……”亚伯羽沉默地用力直起了身子。
“你……亚伯羽阁下躺着就行,你不用勉强的”德尔法面sè复杂的看着亚伯羽。之前为了治疗不知为何晕过的他,德尔法擅自检查了亚伯羽的身体,结果被他一身恐怖的伤痕惊得连药品都拿不稳了。这具身体不仅有着战斗留下的伤势,更多的是某种刑罚和实验所留下的奇怪伤痕,这个结论让德尔法不禁生出了想要去了解这个黑发少年的想法。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sè的?为什么他的身上有这些伤痕?
“请……请你等一下,我去找小姐!”德尔法看着对方惨白的面孔慌慌忙忙地退了出去。
“这样真的可以吗?”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女子轻皱着眉头问着正在处理自己伤势的安娜。
“他应该符合那些老家伙们的要求吧!”安娜耸了耸肩,用绷带包住了自己的伤口,随后穿上了一件轻飘飘的连衣裙。
“但是这个家伙现在的头发已经变成了亚麻sè,而且他的眼睛也被自己挖了出来,我怕元老院那些大人们不认同这件事情……”带着眼睛的中年女子犹豫地说道。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晚了,原本计划在战争蔓延到王之庭院之前就运出‘货品’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现在再前往预定地点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而且我可以肯定这具尸体一定是华洛亚皇族的人,比起‘那边’答应给我们的‘货品’,这个家伙的血脉一定更加纯正,说不定还是一个直系……”毕竟也只有拥有着华洛亚嫡系血脉的人,才能用出那种程度的‘时停’。安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黑sè丝袜包裹住自己嫩白的双腿。
“小姐,那个少年已经醒了!”德尔法敲了敲房门在门口喊道。
“就这样吧,内奥米。这件事情就按我说的做,全员也做好撤离这里的准备,乘着这里还没再次成为战场之前!”安娜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吩咐道,轻快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德尔法,那个少年的身体如何,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吧。”德尔法神sè尴尬地说道。
“哈,真是难为你了,要不是现在的人手不够,我也不会拜托你做这种监视的任务。”安娜侧着脸笑了笑。
“请进……”在听到敲门声之后,亚伯羽慢慢地从沉思之中醒了过来。
“身体没有事情吗?”安娜大方地走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亚伯羽,原本翻倒在地上的东西已经被重新放回了桌上,沾满血迹的绷带也被重新换了一次。
“当然,多谢你的关心,安娜。”亚伯羽微微点了点头。
“安娜吗?……也好,你就这样叫我吧!”安娜对于亚伯羽的称呼似乎很满意,不经意地扬起了嘴角的笑容。
“那么我可以问问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吧?你和史科琅应该是同伴吧?刚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居然要用出可以媲美结界范围的广域魔法?”安娜做了下来翘起了双腿问道。
亚伯羽下意识地撇了一眼对方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的黑sè丝袜,耸了耸肩膀回答道“谁知道呢?虽说是同伴,但是我们之间并不是太熟悉,就连彼此的身份也不清楚,只是一起工作的小佣兵罢了。”原来如此,刚才那个魔法竟然影响到了整座房间吗?堪比结界范围的广域魔法?看起这个老头子并不是只会吹吹而已啊……
“这样吗?那还真是遗憾呢,史科琅先生居然突然发疯了。”安娜学着亚伯羽也耸了耸肩,交换了一下双腿后站了起来“那好吧,你也多休息休息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你谈呢。那么……失礼了。”
在朝着亚伯羽点了点头之后,安娜带着德尔法走出了房间。
“只是这样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吗?”德尔法困惑的看着小姐,她很不理解安娜来此一次的原因。
“现在先这样吧,因为对方似乎没有谈兴啊。对了,德尔法,你觉得那个家伙说的话又多少是真的呢?”一边走着,安娜一边思考了起来。
“他说多少真话我到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刚在说话的时候那个家伙似乎一直在偷瞄小姐你的腿哦!”德尔法窃笑了起来。
“什……你……啊!!!”安娜楞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随意穿着的半透明连衣裙,极具诱惑的黑sè丝袜,显然是一副睡衣的打扮。
“大大大大大意了!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会这么大意……!”安娜的脸突然涨得通红,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有些迟钝的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这座宅院中已经有了男xìng的存在。
“那个死老头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亚伯羽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原本被史科琅挖出的右眼此时还完好无损的留在自己的脸上,然而当时那被挖眼的痛楚还清楚地留在自己的身体中,也就是那绝对不是错觉。
当然比起这些,自己首先要做的是逃开这里,逃开这座城市,最好还要逃出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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