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怡亭立在较远处,轻盈如仙鹤。她jǐng惕的看着前面这个男子。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但是很快,她jǐng惕的眼神却变成了奇异。
她心里也在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给我既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就象自己最亲的亲人一样。
亲人?
莫非……
傅雪怡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赶忙瞪大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人。
这个人整齐于肩的浓黑sè的头发连着一身朴素无华干净不皱的深黑sè衣衫,配上一双踏遍天涯而又一尘不染的灰黑sè的布鞋。然后傅雪怡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rìrì夜夜都思念的人,与眼前这个人慢慢地重叠在一起,除了高矮,实在相似。
傅雪怡突然整个心都颤动了起来,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傅雪晴带着温柔的微笑,欣喜地道:“雪儿,你醒来了。”
这声音一进耳,傅雪怡的脑袋似乎空了,整个人都呆了起来。“雪儿?他叫我雪儿?除了哥哥,从来就没有别人这样叫过我。”
傅雪怡整颗心颤得更厉害了,连彤红的嘴唇也抖动了起来,她开口yù问,却不想,语气也轻颤:“你……真的是……我……哥哥?”
傅雪怡全身都颤,害怕的颤,她怕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她一直都发这样“兄妹相聚”的梦。可是她又很期盼,她希望这次能梦想成真。
“雪儿,我就是哥哥傅雪晴。十年了,哥哥总算是找到你了。”傅雪晴柔声地说。这是实实在在的话,傅雪怡的轻颤立刻变成了轻泣,泪流了下来了。
喜极而泣。
这不是梦(当傅雪怡飞扑到她哥哥的怀里时,真真切切感到她哥哥的体温)。
轻泣大声到了哭泣。
泪湿了傅雪晴的前胸衣衫。
十年的无依、十年的思念,化作了幸福的泪花。
尽情而又肆无忌惮的发泄内心的苦。
傅雪晴轻轻的抚着她妹妹的青丝,雪儿的泪让他感到很心酸,他也忍不住眼泛泪光,怜爱的道:“雪儿,不哭不哭。哥哥不会再离开你了。哥哥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傅雪怡抬头看着傅雪晴,扁着嘴,似有无限委屈,她说:“哥哥,这些年到底去哪了?雪儿有找你,雪儿更想你,雪儿天天都盼望再见到哥哥。”
傅雪晴低头看着傅雪怡,眼神充满了无限疼惜,他道:“哥哥也想雪儿。这不就来找雪儿了嘛。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不过,现在我们兄妹相聚了,就什么也不再是问题了。”
十年没见面,两兄妹有太多的话要谈了。
傅雪怡不停地问,什么都要问,恨不得把这十年来一天一天的情况都问了个遍。
傅雪晴几乎有问必答,一点也不觉得烦,认认真真的回答,反而是乐在其中。当然,傅雪晴艰难困苦多灾多难的奇异经历,一出口就变成了一航风顺贵人相助的奇迹生涯。
傅雪晴突然发现自己这一天说的话比他过去十年说的还多。多得多。
他也几乎把他认为一辈子也不可能会说得出口的谎言,这一天他就说了一大串。可是他却没有过意不去。
过去就是过去。那又何必再拿出来说呢?他可不想让他妹妹听得心惊胆战的。
适当而又善意的谎言,既能不让他妹妹担心,又能满足妹妹的好奇心,傅雪晴自认为无伤大雅。
兄妹聊了许多。
“啊!”
傅雪怡突然大惊一呼,娇柔的小手遮掩着娇巧的小嘴,慌忙道:“哥哥,我不是跳落了凶利崖么?怎么会见到你?这是梦么?还是……?”
傅雪晴看着雪儿又惊又慌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他说:“雪儿啊,才想起这事啊,我还以为你丝毫不放在心上了呢,你不是置生死于度外嘛?是。你是跳下凶利崖,但我也跳下来了,不就救到你了。”
傅雪怡眼神疑惑,表示不信,怀疑地问:“是吗?”
傅雪晴内心无奈暗道:老天,请原谅我又得说谎了。
嘴上却煞有介事地说:“都怪我不好,来迟了一步。雪儿你已经掉落了悬崖。哥哥当然是想也不想也跳了进来,就算救不到妹妹,也要和妹妹一起死,还好老天保佑,崖底是一个大湖,我们兄妹才能逃得一命。”
傅雪怡更疑惑了,她再问:“可是我为什么什么也没感觉到啊?什么也想不起了?”
傅雪晴理所当然地说:“是啊,凶利崖很凶,崖中含有一种能令人不知不觉昏睡的奇异力量,雪儿你就被迷晕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我也跳了下来,不然你可能就会不知不觉地沉睡到湖底了,好险哪!”
傅雪怡将信将疑,又问:“我被迷昏睡了过去,哥哥为什么没事?”
傅雪晴的神情突然充满了感激,他激动地说:“因为有高人相帮,所以我才会清醒过来,所以我才能及时救到雪儿你。”
傅雪怡惊讶地问:“凶利崖传说是一处绝地,竟然有人会在崖底,还救了我们,真不可思议。”
傅雪怡虽然惊讶,但显然已经相信了这就是“事实”,她也认为她哥哥是不会骗她的。
从小从前从来,她哥哥没有欺骗过她。
她绝对信赖信任她哥哥。
傅雪怡不知道现在她哥哥就在骗她。
骗了又骗。
但这却不是坏意,而是好心。
谎言有时真说不清是该还是不该。但不管是不是带着善意,说谎之时与之后,内心总归是会很别扭的。
傅雪晴也只能说:“世界之大,高人异士自是不少,总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存在的。比如我们,现在能安全离开凶利崖,我们如果传出去的话,也能成为传说。”
也确实是。
傅雪怡也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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