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诺在第一张桌上翻了翻,这些龙飞凤舞的字,提不起时诺丝毫兴趣,倒是这桌上还放着一个长筒红sè礼盒,不知里面有什么宝贵书法。时诺打开礼盒,展开卷轴一看,却是一幅山水画。
画中青山绿水,云雾缭绕,行云流水的彩墨,让人感觉恬淡静谧,可谓画得恢弘大气,意境迷人,连时诺这个外行人看得也是频频点头。
这幅画的右下角还注上了一行小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下面跟着还有一个大红印章:邵庆知州。
不知这画是给哪位皇亲贵族的,连这柴知州都要送礼送出去。看完,正要重新卷好放回礼盒,可时诺突然停下手上动作,把这画放在了一边,因为他瞄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另一张桌上的一幅画里,有位他刚刚还见过的人――水儿姑娘。
只见画中女子穿着薄薄轻纱,抬手扭腰,巧笑倩兮,似乎是在欢乐地跳舞。人物画得惟妙惟俏,当真就是琉璃所的水儿姑娘。时诺有些爱不释手,拿着细看了片刻,可这情窦未开的傻少年又哪懂什么。
这次,右下角就两个小字:瑞安。时诺没听过这词,不知这瑞安指的是人名,还是地名。
又捡起桌上其它的画看了看,有画动物的,有画山水的,只是感觉每幅画画风不一,各有特点。而且有些画署着“瑞安”两字,有些则没有,可能这些画不是出自一人手笔,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瑞安”是画者名字,没准这邵庆知州就叫柴瑞安。
至于画水儿姑娘的,就这唯一一幅了。倒是还有其他几幅人物肖像画,画中也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颇有姿sè,神态不一。不知现实中存不存在这些美女,反正时诺没见过,可能画家也只是凭空想象出来。
除了水儿姑娘的画外,时诺还留意到了一幅,这幅画画中也是位女子,秀发飘飘,两眼微闭,长裙一地,双手背后,静静站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无悲无喜。时诺拿着这画的时候,就突然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压抑,好似这女子本该站在那里,不闻不问。最后看了看右下角,这幅画,没有署名。
这时,柴府书房外远远地响起说话声,“大人,这边请,寿礼放在书房了。”
时诺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寻找着能躲避的地方。还好眼尖发现有个书架并不是紧靠着墙,刚好可以容下一人。
不对,他们来书房是来找寿礼的。寿礼?对!红sè礼盒!时诺回头一看,此时礼盒内正空空如也,糟糕,那幅画放哪了!
时诺没找到,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随手拿起手中的画卷起来,塞了进去。
等到书房的门打开,时诺刚装好礼盒,躲回书架后面,刚才要是再晚一步,那就躲闪不及了。
“大人看,这寿礼就在桌上呢。”
“嗯,我这就启程带走。”
“大人何必这么着急,来人回报说,萧大人明rì便到……”
此时,时诺躲在书架后面,这书架恰巧有个小缝隙,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时诺好奇心起,透过小孔,看看这柴瑞安是否长得满脑肥肠。
然而出人意料,这柴大人剑眉凤眼,身材挺拔,气宇轩昂,倒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此时正边听人说话,边随手翻阅着一本字帖。
“萧大人来了,你家老爷会好好招待的,我先……”
突然,柴大人放下手中书册,一声爆喝,“谁!”,然后直奔时诺所在的书架,吓得旁边那人哆嗦了一下。
时诺也吓了一跳,怎么发现的?见不能再躲,时诺闪电般跳出,施展轻功,刚要推门离去,忽觉背后一道凌厉的风刮来。时诺感觉有异,侧过半身,只见一把匕首快速地从眼前飞过。刚才时诺要是不觉,必定受伤,原来这家伙还是使匕首的行家。时诺无心恋战,三十六计,先跑再说。
一招“断柳生花”,时诺看似是往左边走,实际却往右边去。柴大人也被时诺的步法迷惑了,正要往左边出手,时诺已经逃到右边,破窗而出,柴大人只好紧紧尾随。
时诺在府中绕来绕去,仗着这绝顶轻功才没被抓到。而柴大人轻功虽然一般,但也仗着熟悉地形,勉强能知道时诺身在何处。他俩一个追,一个跑,也算打成了平手。
不知不觉间,时诺又跑回了最开始进来的小花园,也算运气不错,翻过这院墙,时小贼就能逃之夭夭了。虽然没料到这柴大人会武功,可柴大人也奈何不了他。想到这,时诺心里乐开了花。
忽觉有道目光注视自己良久,时诺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一位青袍少年正站靠在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此时,那少年的眼睛看起来如孩童般清澈干净,炯炯有神。而他的脸sè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时诺觉得这少年在笑,又感觉没有。
可时诺又忽然想到:我,我不是点了他的穴道了么。
这青袍少年缓缓抬头,望向天空,眼神竟变得很深邃,似乎激不起一丝波澜。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似乎在问时诺,又似乎在问苍穹。
时诺永远记得今天此时的场景,即便很多年过去了,也记忆犹新。时诺甚至怀疑,是不是很久之前,便曾与这少年相识。
“我刚才,做了个梦。还是,梦到了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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