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维有样学样的还了一礼,韩国夫人才笑道:「说来也是妾身胡涂,都过了那么久,才想到没有向您道过谢。」伸手接过一旁侍女手上的木盒,双手捧着拿向杜维。
杜维接过木盒,奇道:「这是?」
韩国夫人示意他打开盒子,说道:「只是一点心意罢了。」
打开木盒,里头竟是一张又一张的田契。仔细翻看一阵,数字大的让杜维有些错愕。
「这……太多了吧?」杜维盖上木盒,轻轻的往韩国夫人推去。
韩国夫人摇摇头,苦笑道:「妾身虽有想过会被拒绝,但请再想想吧……」说到这里,身子前倾、双眼直盯着杜维,认真说道:「郎君救了妾身儿子,又救了润儿,难道值不上这些?」
「在下没有救下贺兰公子……」杜维同样严肃的说道:「再说,润儿那事也只是凑巧,若不是城巡卫士在场,只怕连在下都自身难保了。能救下润儿固然是好,但那只是运气,夫人再要如此客气,只是让在下问心有愧啊。」
韩国夫人眉头微蹙,毫不退让的望着杜维,杜维虽觉害羞,但也勉强直视。不知道隔了多久,韩国夫人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既然郎君坚持,那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一事需和郎君解释。」韩国夫人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有些不自然的神sè,有些歉然的说道:「那舞月楼……是常山公主的产业,但是……但里头却也有妾身的股份。」
见杜维脸sè冷了下来,韩国夫人赶紧说道:「舞月楼虽在平康坊,但做的却是一般生意,里头舞jì都是赎自教坊司,并无逼迫之事。那rì是常山公主家人自作主张,冒犯了郎君……」
杜维冷冷说道:「在下是无所谓,但他们可是要带走润儿。」
韩国夫人见杜维的脸sè隐隐带着鄙夷、不屑,知道杜维误会了她的意思。不知为何,对杜维好感顿生,便耐心解释道:「那几个下人自然会有所处置,请郎君放心。但常山公主托妾身来向郎君致歉,妾身只是转达,接不接受还得郎君自个儿决定。」
杜维方才真以为韩国夫人想要和谐此事,所以不自觉的摆起了脸sè,现在听她一解释,大概也猜得出来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杜维奇道:「在下只是一介小吏,公主为何……?」
韩国夫人脸上一红,有些羞窘的说道:「外头都说,郎君和妾身的妹妹之间……」
杜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韩国夫人不知怎地,竟脱口而出:「郎君为何不反驳?」
「反不反驳,又有什么差别呢?」杜维无奈的说:「在下人微言轻,何况若是反驳了,只怕反倒更落实了传言。」
「郎君住在宫里赐下的宅子、宅内有宫里赐下的美人、rì常用度是宫里赐下的财物,如此自然会引人遐思。所以……」韩国夫人把摆在面前的木盒再次往杜维推去,说道:「郎君收下这些,又是合情合理、又可摆脱污名,岂不是两全其美?」
「既然这样,那么在下便收下夫人所赠。但常山公主这边……」杜维指着盒子说道:「里头有不少是常山公主的吧?」
韩国夫人叹了一声:「妾身明白了。」
杜维突然觉得对韩国夫人有些抱歉,忍不住开口说道:「是否太过为难夫人?」
「妾身只是转达而已。但常山公主只怕还是会让人来访,还请郎君留意。」
杜维察觉到韩国夫人态度有些怪异,以为是对自己不满,便慌忙解释道:「不是在下自命清高,只是和常山公主非亲非故的……」
韩国夫人打断了杜维,温声说道:「这没什么,既然都知道郎君在宫里有人,怎么会有人敢轻举妄动?」
虽然明白韩国夫人是在劝解自己,但近看韩国夫人的温婉神态、柔和嗓音,杜维脸上仍是一红,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吁出,杜维定了定神,说道:「方才误会了夫人,是在下的不是,还请夫人原谅。」说罢深深一礼。
韩国夫人笑道:「这没什么。」
两人谈了许久的话,倒将一旁众人都冷落了,小荷、小桃两女在一边逗弄着润儿,但眼神不住往这里瞧来。韩国夫人看在眼底,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记挂许久的事。
「妾身想跟郎君讨要两人。」韩国夫人看着小荷、小桃二女,一个秀丽、一个娇俏,又和润儿十分亲近,润儿身边有这两人陪伴,那她也能安心不少。
但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润儿和杜维之间的事。
由于润儿年幼,要到成亲还得数年,这数年之间,杜维房中便可以让二女伺候。看小荷、小桃对杜维的神态,想必都不会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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