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老头走路的姿势别具一格,两条腿一前一后迈着近乎夸张的八字步。因为盘着两腿,整个人的身高削了一大截。如果拉长的话,这副jīng瘦的骨架应该在一米七八左右。
老头一袭黑sè,黑sè大沿帽,黑sè绅士服,黑sè尖皮鞋,连拐杖都是黑sè漆木。陈歌猛然有了些印象,到火车东站台接糜竺魏延等人的时候,不正是见过他一次吗?
老头到了陈歌和柳晓芸这桌跟前,倚杖停下了。
陈歌惊奇地看着他,不明白这老头是何来历。正在喝咖啡的柳晓芸也感应到旁边多了个人,瞥眼好奇道:“卓别林大伯,有什么事吗?”
老头:…#@—@#¥…
陈歌下意识多了份谨慎:“您是……”
老头神秘一笑,缓缓将大沿帽抬上一点。陈歌看到了一张奇长的脸:面如腊sè,jīng深的眸子,两撮寿眉垂搭至高突的颧骨两侧,笑而不露齿,比柳晓芸含蓄多了。
柳晓芸轻轻碰了碰陈歌肘子,压低声音问:“你的舅姥爷?”
陈歌摇摇头。
“你的亲姑爹?”
陈歌摇摇头。
老头望见陈歌的紧张,笑了:“年轻人,你有血光之灾。”
语不惊人死不休。陈歌万万没想到老头的开场白竟然这般危言耸听,甚至有点莫明其妙。柳晓芸闻言大惊,急道:“大伯,话可不能乱说!”
老头一笑,又量了量柳晓芸,说:“小姑娘,你也大祸临头了。”
这老头实在长了张乌鸦嘴,一个街头陌生人突然逮着自己就说不吉利的话,谁不愤怒?柳晓芸气道:“大伯,您什么意思?”
老头依然保持笑容,脸上的皱纹在笑意荡漾下更加深不见底,像刻了几道海沟。“小姑娘,你不要急着生气。我是看到二位印堂发黑头有悬云,这才过来善意提醒。”
一听到“印堂发黑”几个字,陈歌忍不住笑了,这是江湖术士最贯用的骗人伎俩罢了,老头打扮得再有钱绅士,顶多也是披着金装的骗子,这幌子在二十一世纪早过时了。
老头瞥到陈歌的嘲讽笑意,说:“年轻人,你叫陈歌对吧?”
陈歌:?!
老头:“小姑娘,你叫柳晓芸,对不对?”
柳晓芸大惊失sè,她确定自己没和这老头打过交道。
老头哈哈大笑,这回不但看到了他的牙齿,还看到了他的牙龈和小舌头,嘴再张大点能看到胃。“你们一个天蝎座,一个处女座,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珠与璧联合之时,激生出的凿枘余火染缠上身,一月之内不消去天灾,将面临玉石俱焚的绝地。”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歌根本不信他的瞎编胡诌,而且他既然连自己和柳晓芸的星座都知道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老头刚才偷听了自己和柳晓芸的谈话。不可思议的是,咖啡厅里一直回荡着萨克斯曲乐,别说相隔数座,即使是邻桌的聊天声音也听不清楚,这老头耳朵这么好使?
柳晓芸被老头的神奇惊呆了,她本来是一个生活在幻想中的女孩,信以为真道:“大伯,您说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没有搞错?”
老头笑道:“信不信由你们。想要经住考验,还得先渡过天劫。”
柳晓芸用夸张的表情望向陈歌,急忙又转头问老头:“怎么样才能洗去血光之灾?”
老头:“城北县境有一座山,叫穆朗山,山上有座庙,是废弃多年的月老庙。三天之内,得年轻人亲自前往一趟,到时自然有解救真机。”
陈歌笑了,望着老头的深邃眼睛。
老头将大沿帽拉了下来,咳嗽一声,亦没有多说其它话,拄着拐杖蹒跚离开咖啡厅。
陈歌将四周的座椅仔细察看了一遍,怀疑老头是不是暗装了窃听器之类。柳晓芸还在惊懵状态,陈歌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
没想到柳晓芸喃喃道:“天啦,原来你真的是‘痞子’……”
陈歌噗嗤道:“怎么,你还真相信了?”
柳晓芸的表情是认真的:“你明天去一趟吧,看是不是真有个月老庙。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
陈歌无语了:“大小姐,骗子的话你也信?”
“他既然是骗子,为什么不骗财也不骗物,难道喝多了没事干啊?”
柳晓芸的话更提醒了陈歌,陈歌细一寻思,这个老头确实不正常,他的话肯定有猫腻!
从咖啡厅下来,只见街头竖立着几个雪人。
整个城市银装素裹,深蓝的夜空还在纷纷扬扬飘坠雪花,人行道上已有了一行行凌乱的浅脚印。
陈歌纳闷道:“怪不得空气这么干冷,说下雪就下雪了。”
柳晓芸托住双手,任轻细的雪花落在掌心融化,兴奋自语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陈歌没有她那份闲情浪漫,四处寻找糜竺张飞等人,街头的“雪人”眨巴着眼睛:“陈哥,我们在这。”
陈歌快步走到赵云身边,语气有些仓皇地说:“云哥,咱们可能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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