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俯下身捡地上的镜子碎片，他把碎片放回垃圾篓里，又从碎片堆中捡起一块比较大的，回到电脑桌前，细致地查看自己的模样。
里面的人脸苍白，嘴唇开裂，而并不像刚才看到的那样，双眼血红，干瘪的脸庞爬满黑sè的血管，血液在血管内缓缓流动。
产生幻觉了吗？
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他的左肩，修长而洁白如雪。他转过身，“你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不，你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都是真实的”，它说，“那就是你将来的样子”。
“不可能，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你见过蝴蝶吗？”它突然问。
“什么？”张扬实在想不出这和蝴蝶究竟会有怎样的联系，但还是镇定闲来，“蝴蝶是会飞的昆虫”。
“蝴蝶从白垩纪起，随着作为食物的显花植物而演进，并为之授粉，2500万年前地球上就出现了蝴蝶，而人类历史才仅有300万年。它完整的一生需经由卵、幼虫、蛹和羽化成蝶4个时期，它的一生是丑美转化的生命行程。暮chūn，缀在植物上的蝶卵孵化成了幼虫。丑陋的幼虫，长短才几毫米，就露出了饕餮之徒的本xìng，夜以继rì大肆地进食植物。幼虫一般需蜕四次皮。蜕皮都是从背部裂开，从皮壳里挣脱出一条更长大的毛虫。秋黄时节，无法再长大的幼虫，用尾部钩住树枝，吐丝将身体包裹住，成为寂静的蛹。新chūn又来了，在某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shè大地，冬眠的蛹就先有了动静，蛹壳有了轻微的裂纹，继而裂开，先伸出的是触角，尔后是碧绿的小眼睛，随即羽化的蝴蝶就从蛹壳里钻将出来了，再过个把小时，随着瑟缩的纤弱柔软的翅膀变硬，又经由一番热身运动――翅膀张合几个回合后，便双翅一展，飞入苍茫，这就是蝴蝶！”
张扬听得一头雾水，“可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而现在的你，就是一生中卵、幼虫、蛹和羽化成蝶4个时期中的卵时期！”它说。
它这样一说，他更疑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它的一生，是从丑到美转化的生命行程”，它说。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它到底在说什么？
“你听说过变态发育吗？”它突然问。
“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蝴蝶的一生，就是一个变态发育的过程”，张扬回答。
“而你接下来的过程，就跟蝴蝶一样”，它说。
“什么？”
“变态发育！”
“绕来绕去，你就是想说我是变态发育？”
“也不全是，我只想告诉你，蝴蝶的变态发育是从丑到到美过程的转换，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它说。
“可是我不明白我和蝴蝶有什么区别？”
“你们没相似之处，我只想让你明白蝴蝶的这种发育过程”，它说。
“你别卖关子了，直说吧，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身体将会像蝴蝶一样，变态发育”，它说。
“什么？”
“你将会产生变异，至于变成什么，我也不知道”，它说，“我只知道灵魂有一定的前瞻xìng，能看到未来的一些变化，但毕竟还是有所限制”。
“可是，我是人，怎么会发生变态发育？”
“啪”，它突然关了灯。
“你干什么，告诉我啊”，张扬有些急了，出手抓住了它的肩膀，手触到的地方冰冷异常，柔若无骨。
“你能看到我，是吗？”
“是啊，可是你在笑什么”，他有些生气。
“你能看到我脸上的笑，你为什么能看到我脸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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