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凡检查了一下肩膀,被绿液击中的地方,道袍已经腐烂,皮肤上发出一阵臭气,冒出细小的泡沫,八成是中了尸毒,乐凡并未慌张,手上包裹着灵力迅速在点了肩头附近的几个穴道,防止尸毒扩散,用包裹了灵力的手往肩上一撕,将泛绿的皮肤给撕了下来,随手往地下一丢,却被冯岩海接住,放到嘴里,都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乐凡看着自己的肩头,露出粉红sè的细肉,丝丝鲜红的血液从细肉中渗出。
流出了红sè的血液,料想应该没有大碍。
乐凡从洞窟顶部落了下来,此时冯岩海和十一只黑毛僵尸已经将乐凡团团围住,不使出点真本事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乐凡低吼一声,周身冒出银白sè的丝丝雷电,将乐凡裹住,如同穿了一件雷衣,包括冯岩海在内的所有僵尸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僵尸对雷电有着天生的恐惧。
乐凡单手往一只黑毛僵尸一指。
“落。”乐凡口吐真言。
一道银sè天雷凭空出现在了黑毛僵尸的头顶,夹带着万钧之势落了下来,黑毛僵尸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劈成一具焦尸,身上冒着黑烟,发出一阵恶臭。
冯岩海大怒,只是惧怕乐凡身上的雷电,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道银sè天雷是乐凡平时修炼惊雷炼体储存在体内的雷电,刚才一道天雷就已经消耗掉了十分之一,不过这一下将这群僵尸给镇住,只是干围着乐凡打转,不敢贸然上前。
乐凡也是冷眼看着这群僵尸,脚下微动,随之祭出火炎剑,用布满雷电的手往剑身一抹,火炎剑上竟然附着丝丝银雷,乐凡闭目掐诀,团团带着雷丝的焰花从火炎剑上冒了出来。
冯岩海一看大惊失s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十只黑毛僵尸不要命的向乐凡冲了过来,乐凡事先用脚布置好的一道水幕由地下直冲而上,将十只黑毛僵尸的势头一缓,更多的银雷焰花从火炎剑上冒了出来,冯岩海嘴里再度发出怪叫,吐出一道绿液喷向水幕将水幕势头减缓,十只黑毛僵尸冲破水幕,无视身边的团团银雷焰花,径直朝乐凡袭来。
乐凡心中暗叫一声可惜,口吐真言道:“爆。”
漂浮在空中的银雷焰花同一时间爆炸开来,震得地下洞窟一阵颤抖,无数的碎石从顶上落了下来,十只黑毛僵尸也化为十滩黑sè粘液,就连身上的盔甲也变成了一滩红红的钢水,发出阵阵白烟。
冯岩海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得意,甚至发出了狂笑,眼下乐凡的雷衣已经稀稀拉拉,难以包裹住全身,灵力也消耗了大半,冯岩海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听到冯岩海刺耳的笑声,乐凡怒道:“你以前也是人,但是现在你不仅杀人饮血,就连昔rì的同袍死在你的面前,你还笑得出来。”
冯岩海停止了怪笑,转而怒气冲冲的咆哮道:“你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你懂什么,你根本没有见过战争,你根本没有看过数十万尸体的战场,那种才叫真正的恐怖,每走一步就要踏着无数人的尸体,流出来的鲜血足可以汇成一条大河,这些、这些全都是你们修真者造成的,你们这些修真者视凡人如同蝼蚁,现在我杀几个人算什么,死几个同袍算什么,只要我获得足够的力量杀光你们这些修真者,那时就会少死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
面对冯岩海振振有词的话,乐凡却难以反驳,是否应该杀一个无辜的人去救一万个无辜的人,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斩妖除魔却是自己职责所系,乐凡抹去眼中最后一丝迷惘。
“你若说的是实话,下次再发生修真者在幕后cāo纵的战争我会替你尽力阻止,不过现在你已然堕落为一只嗜人妖魔,斩妖除魔乃我职责所系。”乐凡说完从脚底开始冒出寒气森森的清水。
“哼,不要说得你像是什么都懂一样!”冯岩海摆开架势,周身已经缠上一股秽气,地下洞窟里的秽气不断的往剑芒上汇集,青锋剑的剑芒由白转灰,冯岩海嘴里发出怪叫,昔rì同袍所化的一滩滩黑sè粘液,似有生命一般开始往冯岩海身边蠕动,全数汇集在青锋剑上,青锋剑竟然发出一声悲吟,似乎为主人的堕落感到不甘,悲吟过后青锋剑已然变为漆黑。
乐凡目光炯炯的盯着青锋剑,感受着青锋剑上的恐怖威能。
“聚。”乐凡口吐真言。
流淌在地上清水旋转而起,化为一条三丈长的模糊水龙缠绕在乐凡四周,乐凡翻转手心,一颗脑袋大小的银白sè雷球在乐凡手中成型,银白sè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地下洞窟,雷球发出“吱吱”声响,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雷球强大,水龙张口咬住雷球,顿时水龙周身也缠上丝丝银白雷电,水借雷势,雷传水身,一条银白sè的水雷龙出现在地下洞窟,炫目的白光让人不敢直视。
这一击两人赌上了全部,不是生,即为死。
冯岩海要以这妖魔之躯活下去,他要报仇,为死去的同袍报仇,为自己报仇,为数百万无辜的冤魂报仇!
王乐凡要活下去,要为了关心他的人活下去,逍遥天地间,仗剑除妖魔,乐凡更想要求仙问道,一探这世间究竟!
两股力量在两股决心的驱使下碰撞到了一起。
漆黑如暗的秽气,银白如光的水雷龙。
碰撞!
光与暗的交织。
一个人,一只僵尸,此刻彼此眼里只有对方。
“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再让这种可怕的战争发生。”
这是冯岩海最后的遗言,是用一种人的声音、温柔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遗言。
光明吞噬了黑暗。
冯岩海的身体在光芒中灰飞烟灭,最后的一刻冯岩海伸手想抓住一丝光芒,可惜却没能抓住,冯岩海挤出了一丝微笑,两颗尖长的獠牙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也许是想起了先行一步的同袍,也许是想起了给自己授业的恩师,也许是想起了照顾自己长大的父母,不管如何最后一刻冯岩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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