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无尽的无聊缠绕着时间疯狂涨起。
卓栎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麻绳草,歪着细皮嫩肉的脑袋,窝坐在墙根,头斜靠着墙,盘着腿。
双眼漫无目地盯着那惨淡而支离破碎的红月色石,黑着脸阵阵叹息。
这辈子到底有什么活头,悠悠荡荡的欺骗宣战的毫无头绪,星星坠落夜空的暗淡凄惨的索然无味,密密麻麻的痛楚滋生的难以喘息,人世间有太多的不明不白,傀儡般的在生命的绚丽中逗着无聊的循环,无奈拖住了神经的末梢,那般麻木。
明亮的眼眸在漆黑的监狱里衬得那么光亮,那片温和的嘴角蕴合着一份不知名的凌厉。
空荡荡的监狱里什么声音也都躲得不知哪里去,也不知是这监狱太过奢侈隔音的效果做得这么好,用的上等青云密石制得,还是毒刑早以用尽,已然无人有逃脱不服之心。
无事可做的卓栎闭上了双眼,以无了最初闹腾的闲劲。
“哗啦。”那原本紧密关闭着的莽云墨石监狱门打开了,随从们在门口便止了步,只萧阔一人趾高气扬的进了去。
卓栎瞬间便感到扑面而来的无赖脾性横冲直撞的进入正在无奈呼吸监狱牢味的脆弱鼻子中,呛了个满腔,受不了的咳了两声,惺忪的睁开双眼,闯入眼帘的是那张俊眉星目,有些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忽然发现这个恶魔的皮还是蛮柔软的,恩,挺舒服。
忽然间意识到此人正是先前凶神恶煞的监狱长萧阔,条件反射的一缩,身子倒是毫无保留地缩了回去,可万万没料想到,头却僵直在那里竟没有缩得回去。
天崩地裂荒唐之极的一幕,可怜纯情小小犯人屡遭折磨迫害的卓栎的嘴里的那根不起眼的麻绳草,另一端是那么蹊跷的不自然的却那么和谐的插在鼎鼎大名不可一世凶神恶煞的萧阔的嘴中。
就这样,这么近,那么远,尴尬的两人,一个坐靠着,一个很幸苦的弯着腰,保持着这样温馨的姿势。
时间就在这一刻也受到了惊吓。
“大人······”一位狱卒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起眼的小小狱房中发生的奇异场景,用手捂住了自己脆弱的小小心脏。
凝固的空气就在这一刻仿佛被打破,两个大男人同时张开了嘴,麻绳草尴尬落地,两人同时嫌弃的吐了口,移开了视线。
“啥事情······”脸色白里透红的萧阔,咳了两声,双目瞪着门口的狱卒,满心烦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简直是不可饶恕,毁了一世英名啊。
“那个,那个······”正事早已不知去向,早已被震惊的五体投地的狱卒,还是管不住的问了一句:“大人,刚才,呃,刚才······”
差一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萧阔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刚才我那是训审犯人一种方案······”
“放屁。”在角落里擦嘴的卓栎一跃而起,“你恶不恶心,有你这么审犯人的,我看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什么年代,竟然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存在,开放归开放,可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麻绳草都被你玷污了。”意气风发的卓栎丝毫没有在意这位监狱长杀气腾腾七窍生烟的扭曲的俊脸。
一旁的狱卒惊吓的看向在一旁越说越雄发的卓栎,冷汗直冒,敢如此这么说监狱长的,这犯人还真是开了先例,哦,竟还是个熊样冲天的犯人。
空气中夹杂着卓栎的义薄云天、萧阔的怒火冲天、狱卒的惊恐万分,调和出了十分奇怪的味道。
忽然感到局势已然有些无法控制的狱卒,立刻抢在监狱长发火之前出了先言,“大人,三号又发红光了。”
果然,这一招很是奏效,萧阔冷静下来,味道中盛满压抑的沉默。
······
门,果然很沉重的很有压力。
静静的黑暗,失去了那份原本的狰狞,雕刻出的纹路总是那么怪异,像是一出莫大的悲剧,兀自沉浸在巨大的沉默的悲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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