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一起到附近的一家酒楼里,准备在那里用餐。蓝祥夏倒是个爽快人,也不心疼自家的银两,点了许多菜肴,足足有满满的一桌,着实让我们饱餐了一顿,因为几天来也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所以大伙儿对这一顿饭感到尤为满意。
席间,我们一起畅谈了家常之事。我说的都是些现编的谎话,并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好我对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倒是一旁的苏紫杨有时不禁捂口暗笑,让我出了好几回冷汗,生怕这丫头坏了我的事,让蓝祥夏看出什么端倪来,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其实并不想欺骗他什么,只是我的过往的确是不方便透露出来,要是他知道我曾经担任过太子的护卫,现如今又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那还不得吓了一跳?
总之,处于种种考虑,我决定将自己的身份隐瞒。
虽说是说了些假话,但是几个人谈得还是相当融洽的,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不时失声大笑,惹得店里的客人侧目。
当然,我们不免又谈到了蓝祥夏所遭遇的那场火灾。这倒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要不是他自己张了口,我们几个也不好多问,看来蓝祥夏也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的心事。
这人啊,一旦有些什么事情压在心底,就会变得郁郁寡欢,感觉不吐不快。我们几个也乐意倾听,他便详细地与我们说了,我想,这样一来也好,说出来了,或许他也能好受些。
我对蓝祥夏这个人的印象还算不错,他待人热情周到,也算得上是个大好人了,能为他分担些什么忧愁,我也感到相当高兴。
从蓝祥夏的口中,我们得知,那场大火是发生在去年的元月,一rì晚上,他们一家人正在熟睡,至深夜,在睡梦间,他直感觉燥热难耐,等他被呛鼻的浓烟给惊醒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身陷火海。当时的火势还算不大,他奋力从自己的房间里给逃离了出来。
等到他逃了出来,这才想起自己的老母亲和两个孩子还在房子里,于是他便冲进火海,想去唤醒熟睡的亲人,怎奈倏忽间,那火焰借风而起,当他穿过正堂的时候,火势已经变得很大了,他自己救人不成,反而再次陷入烈火的包围之中,他脸上的红sè疤痕就是被一根断掉的梁柱砸中后留下的。
当时他被梁柱砸中之后,已经昏迷了过去,直到他被火烫醒时,才发觉自己依然是身处险境,处于求生的本能,他拼命逃出了自家的院落,向着住在周围的邻居呼救,还没有跑出多远,他便跌倒在地,昏死了过去。众人听到呼喊声,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出门救火,而蓝祥夏也被邻居们救走,让大夫及时诊治了,这才没有丢了xìng命。
他一直在一个邻居家里静养了好几天,这才从邻居的口中得知,他的老母亲和两个孩子,连同家里的九个下人,无一幸免,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整个房子也被焚烧得一干二净。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本悲痛yù绝,几次想到寻死,都被邻居给劝阻,这才没有随他的家人而去。
之后,他逐渐振作起来,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虽然他多年的基业几乎毁于一旦,还好留得几间粮米铺子,而且钱庄里还存着不少的银两,所以也就重新购置了一处宅邸,远离了原来的家,一直就住到了现在。
听完之后,我叹了口气,说道:“蓝大哥,这是命运弄人,你这样的一个好人,却遭遇这般不幸,实在是老天无眼。”
一旁的苏紫杨早已经是眼泪汪汪的了,豆大的泪珠就直往下落,只听她也开口道:“蓝大哥,我同情你的遭遇,这确实是命运对你的不公,你还需振作起来啊。”
蓝祥夏也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人定胜天,看来这天啊,人永远是斗不过的。”
诸葛烺安慰道:“也不需说这些丧气话,今后的rì子还得过下去。”
蓝祥夏抬头望了望窗外,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们说的我都懂的,放心吧。”
我们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只留得他独自看着窗外,静静地发呆。在这个时候,是应该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
身体上的伤痛只是暂时的,而心里的伤痛却持久的,唯一的良药就是时间,也只能是时间,蓝祥夏正是需要用时间来抹平那个悲痛的记忆。
吃过饭后,蓝祥夏与诸葛烺,王选回到了蓝府,毕竟行了几天的路,大家也疲倦了,他俩就回去好好睡个午觉。
我和苏紫杨没有马上回去,出了酒楼,就直奔大街。这倒不是我不想休息,只是苏紫杨这丫头非要拉着我去逛街,我虽说心中有万般不愿意,可终究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下来。
走在兴县的大街上,看着匆匆而过的过客,千篇一律的房屋,我越看就感觉越犯瞌睡。苏紫杨倒是活力十足,总是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有时候拉着我跑到路边的店铺里去看丝绸首饰,有时又拿起路边小摊摆卖的小玩意自个儿把玩,我拖着一个疲惫之躯,紧赶慢赶才勉强没有被苏紫杨落下。
说实话,我对逛街没有什么兴趣,即使我jīng力十足,也没有心思去做这些事情。
我心里就纳闷了,同样是血肉之躯,苏紫杨却好似铁打一般,一路上蹦蹦跳跳,完全不知疲倦,或许这就是姑娘的天xìng吧。
“杜易邪,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好呢?”苏紫杨转身过来,眨了眨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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