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我便开口问道：“老人家，这河里是否有水鬼啊？”
撑船的艄公也不忌讳，直言道：“有，确实有！”
“什么？”王选吃了一惊，本以为是刚才的老头子瞎说的，没想到竟然连这撑船的船家也这么说。
我有些好奇，便继续问道：“哦？还有这等事情？”
老艄公哼了一声，又使劲地将手里的竹竿撑了一次，继续说道：“这水鬼啊确实有，你们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王选似乎比我还好奇，开口道：“老人家请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老艄公道：“这河里的水鬼啊，都是当年修河道冤死的民夫yīn魂不散，徘徊在这幽深的水里而成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些我们在岸上的时候已经听人说起了。”说着，我便想起了刚才岸上那老头说这件事情时那种奇怪的表情。
“好吧，那我就挑重点的给你们讲讲。”
老艄公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许是在想着怎么叙述这件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水鬼啊，专门迫害过河的人，你们只要想过河啊，便很有可能被水鬼拉下水去陪葬。”
“为什么？”
“哦，是这样的，这些水鬼因为死在了河道里，所以他们的灵魂就被永远地囚禁在这河水之内，永世不能到yīn间去投胎转世，只有——”
“只有什么？”王选问道。
老艄公低声说道：“只有把活人拉下去，这些水鬼才有可能借着这刚从阳间来的人的身体回到地面，否则他们的yīn气便会招致黑白无常的捕捉。”
我笑了一笑，问道：“那不是正好符合了这些水鬼的愿望吗，只要被捉回yīn朝地府，就可以投胎做人了。”
“没那么简单。”老艄公打断道：“他们这种游魂野鬼早已经在生死簿上勾了销，跳出三界外，黑白无常就是捉他们回到yīn间，也是立即就会让他们魂飞魄散，不可能再投胎做人，否则就违反了天规了。”
我还是相当的不相信，就笑着问道：“那您老人家不是也在这撑船好些年了吗，怎么就一点事情也没有呢？再说了，难道您见过这水鬼的面貌吗？”
老艄公道：“见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这以前啊水鬼是不出来闹事的，只是自己待在河里。”
“哦，那为什么又出来了呢？”王选问道。
老艄公道：“也就是五年前开始吧，很多过河的人都离奇地失踪了，但是过了几天后，人们就会在下游找到那些人已经泡得发胀了的腐尸，大多都被鱼虾啃食得面目全非了。”
王选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说道：“天啊，不会有这么离谱吧？”
老艄公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不是我骗你，我们这里的人请过道士来作法捉鬼，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那道士刚作法到一半，便吐出一口血来，说是河里的主儿妖法高深，自己也制服不了，jǐng告我们白天的时候尽量不要过河，等到晚上了过河才可以避免水鬼的祸害。”
我笑着说道：“这鬼一般不是晚上才出来吗？他让你们晚上出来不是想让你们都撞鬼吧？”
老艄公摇摇头，说道：“虽然说这水鬼晚上出没，但是白天过河的话，他们会记得你的相貌，等晚上了便会自己来寻你，所以啊，我们都不敢在白天出来，就是怕被水鬼认出来。”
“哦？”我更加觉得好笑了，便说道：“白天不照样是有船家过河吗？”
老艄公叹了口气，说道：“唉，他们也都是生活所迫，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你看他们的船只比起我的来破烂得不少，那都是没银子去买大船啊，这些老头子也都像我一样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什么死不死的了，所以壮着胆子大白天的就出河，可是当地知道这件事的人是不会坐他们的船的。
我问道：“那他们不是也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嘛？”
老艄公道：“不，有事情！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也是在晚上出船的时候就遭遇不测了，就在三个月前，村里的老刘头就在晚上出船的时候失踪了，等我们在下游找到他的时候……”
我听到这里，也是一惊，问道：“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些死在河里的人一个情况？”
老艄公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漂在河道里，整张脸都已经被啃去了一半，不知道是水鬼吃的还是鱼虾吃的，总之啊，那就是一个惨字，简直就不chéng rén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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