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
“什么时候?”
“这个我刚才说过了的。”
“太阳落山时?”
“对。”
“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一直如此。”
“从没破过例?”
“从不破例。”
“那昨天你到我们那儿怎么吃得那么不客气?那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呢!”
“我……我那不是……那个……哦,叫入乡随俗,你们教我的嘛。”
“屁!”
风昊都快晕过去了,现在才两点,离太阳落山还有四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可怎么熬?蝉见风昊发飙,心中惴惴,这时林女走了过来:“风族长,阿爹让我来请你,说有事跟你商量。”
“有吃的没?”
“什么?”
“没什么,咱们走吧。”
强打起jīng神,风昊跟着林女走了,三个小鬼无事可做,又不想被人当猴儿看,便跑去看三个刚出生的小宝宝。现在三个小宝宝成了有连族中的明星,关注率仅次于风昊四人,孩他妈正晕着,卓异一大老爷们看仨孩子看不过来,正乱着,三个小鬼一来,更乱了。
风昊跟着林女来到一处房中,里面早有四个老头在等着了,一见他进来,孟族长热切的目光就投了过来,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动,章明长老和有树族长老木化则起身同风昊见礼,只有煌长老呆呆看着他,这老头刚才折腾的不轻,现在面相还难看的很,一双老眼睛像枯井一般,幽幽的叫人心里发毛。风昊有些不自在,怎么短短半天不到,一位豪爽有礼的老者就变成了地里边冒出来的鬼祟?
风昊向四个老头回了礼便盘腿坐了下来,林女看了老爹一眼,轻声告退,孟咳嗽一声道:“风族长,方才你受惊了。”
风昊道:“没事,没事。倒是孟族长您,可得多注意身体,林女可是一直很担心你,方才她要离开了,还不放心地多看了你几眼呢。”
听到风昊的话孟心中一松,看来这位神族长还挺在乎女儿,便长叹一声道:“林女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唉,只可惜她却是活不长久了。”
风昊不由一惊,急声问道:“这是为什么?”
孟答道:“我有连族有三件神器,一是氏族图腾,尊祖先,护佑族人平安,二是不灭圣火,恤子孙,护佑氏族延续,三是族长玉钺,掌杀伐,掌握族中大权,这三者,都是不可亵du,不可轻慢,不可假人的重宝,若有损毁,则为大凶,唉,咳咳,我族人一直勤恳耕狩,谨事鬼神,不敢有丝毫怠慢,不想天降异灾,图腾被毁,这是天意,无怪于人,那圣火却是被林女给生生弄灭,这,这是不赦重罪,咳咳,非死不能赎其身哪!”
风昊早就知道火塘中的火被林女弄灭会有麻烦,道:“可是林女那是为了防止图腾被毁,是无心之过。”
孟摇头道:“可图腾还是被毁了,她没能救回图腾,又扑灭圣火,唉!”
风昊见这老头只是摇头叹息,倒像是在找人诉苦,再看旁边章明和木化那热切的样子,有点明白了,便也叹气道:“唉,这么说来,林女是非死不可了!”
孟老头本来还在装模作样的摇头,听了他这话心中霎时变得哇凉,听这位风族长的意思竟是要任凭族人处罚林女。急道:“风,风族长,你身怀异能,连死人都能救活,难道就不能救救林女吗?孟,孟求求你了。”说着就跪了下去。
风昊忙把他扶起来道:“不是我不想帮,我也没办法呀。您是族长,难道也没办法?”又道:“圣火灭了,再烧起来就是了,也不一定非要死人哪,你把这规矩改改就行了嘛。”
孟又是摇头:“难,难!改规矩也不是说说就能改的,祖先定下来的事情,唉!”
一旁的木化突然说道:“风族长,听他们说章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当时宁女手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喷出了火苗,章受到了惊吓而摔倒?”
风昊心中微动,道:“没错,是这样。唉,小孩子,太淘气了。”
“却不知那火是从何而来?”
风昊瞧他那模样,就知道这个原始社会的老神棍想要装神弄鬼了。大概是想借自己的火机整个天降神火的把戏,再弄个神灵附体,免了林女的罪,这老头脑筋倒也灵活。他将火机掏出来,道:“那火是由这东西喷出来的,看。”“啪!”火机打开,火苗窜了出来。
几个老头都下了一跳,风昊关了火机,递给他们看,木化恭恭敬敬接过来,与孟和章明凑在一起看,煌却不动,只是盯着风昊瞧。
“啊!”孟口中发出惊呼,手中的火机差点落地,骇得老头慌忙接住。
带着东西穿越就有这点不好,这里的人见到什么东西都是一惊一乍的,真是少见多怪,这样虽然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增加自己对于古人的优越感,次数多了可也叫人心烦,不知这老头又发现了什么,风昊上前问道:“怎么了?”
“这、这、这……”孟一手托着火机,一手指着上面的花纹,脸上的表情极其震惊,像是见到了什么神物,激动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煌,看,快看!”孟把火机递到煌面前,颤声道:“你看,这、这是什么!?”
从风昊进屋就跟死人一样盘腿倚在墙壁上扮鬼吓人的煌面sè终于起了变化,一把抢过火机,瞪大眼睛捧着瞧个不停,双眼直冒jīng光。
“这是龙!”
风昊的火机像个火柴盒,花纹一面为龙形浮雕,一面为凤形浮雕,制作jīng美,极富神韵,是在一家jīng品店里买的。风昊不会抽烟,却极爱这火机的样式,便买了下来,有事没事拿出来把玩,上面的花纹早看了百八十遍了,见煌开口说话,便点头道:“对,是龙。”
风昊这么一确认,几个老头就坐不住了,忙将火机供在西面,那条栩栩如生的龙正面东方,有连族三大巨头一齐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太昊神龙在上,受我有连族人最崇敬的跪拜!”说罢以头触地,深深拜了下去。
风昊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随即想到有连族本是太昊支族,想来太昊氏以龙为图腾,俩老头见了火机上这玩意,生了误会,当成了本族图腾,因而下拜。
三人拜了神龙,看风昊的眼神又有了不同,尤其是煌,老小子那俩眼放出的光堪称暧mei,让风昊心里发怵。这老头刚才已经死了一大半,现在因为这条工艺龙又活了过来,活力值蹭蹭往上窜,话也多了起来,居然还会笑了,道:“风族长,你可是太昊氏羲皇后人?”
打他跪拜那条小龙开始,风昊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也早就想好了答案,点头道:“正是。”也不多说,免得露出啥马脚。
煌一拍手,道:“这就对了!太昊氏嫡部为风姓,以龙为纪,世代居于东方,因此崇火。啊,风族长亦姓风,名中有‘昊’字,又随身携带这龙纹火器,可不就是祖源之地来的羲皇后人?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放声大笑,仿佛中了五百万大奖,风昊也呵呵呵笑了起来,这厮有些晕乎,活了这么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来头这么大,是羲皇后人呢!这下倒好,一直困扰自己的黑户问题叫眼前这老头几句放shè着智慧之光的话就给解决了,还真是让人心怀大畅。其他的几个老头也喜笑颜开,五个人各笑各的,都笑得发自肺腑,出自真心,最后越笑越大声,小小的屋子再也遮不住,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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