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沫儿便出了事儿。
陶子恒和秋染赶到的时候,沫儿已经昏迷。
凌乱的小巷里,沫儿如同一朵凋零的玫瑰花,奄奄一息。
凌乱的头发下,脸色越发的惨白,衣物零碎着,碎屑满地。
陶子就这样安静的抱着沫儿,落下了眼泪。
何秋染从来没有看到过陶子恒这幅模样,眉头紧锁,拳头紧握,骨骼发出刺耳的声响。眼中除了愤恨,更多的是心疼。
他轻轻抚摸着沫儿的脸,如同观摩一件稀世珍宝。
沫儿的脸脏兮兮的,没有了白天的清爽。
陶子把沫儿紧紧包在自己的外套里。走出了小巷,没有回头,再看秋染一眼。
何秋染也就这样在漆黑的小巷里,颤抖,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她对这个小女孩儿不了解,接触也不长,可是,自己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样子。
“小染,走吧,我不想你也出事儿,求你!”
陶子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空洞,悠远。
沫儿没有去医院,陶子便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醒来后,沫儿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现在这样,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身上的抓痕清晰可见,从伤口便可看出,她当初有多无力,有多挣扎。
陶子一直握着沫儿的手,在旁边陪着他。
他说了好多话,从他们初识到相知。
有的时候秋染也在旁边陪着,知道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和沫儿,也有如此多的回忆。
他们都以为沫儿会这样永远的消沉下去。
次日清晨,沫儿居然起床了。
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但是依旧不说话,忙忙碌碌的开始打扫卫生,做家务,甚至一日三餐都做的十分应时和丰盛。
看到沫儿这幅摸样,陶子和秋染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沫儿居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逃不出来。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陶子每次想带沫儿去医院,沫儿都十分抗拒,甚至不能走出这个房间。
她只会大叫着,说不出话来。
半个月后,沫儿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想起来了,原来我叫何秋染,原来我一直是陶子恒最爱的人,我终于想起来了!
陶子和秋染同时愣住了,这个消息简直是令人震惊。
陶子无奈的看着秋染,“小染,你能不能暂时把名字让给沫儿?”,陶子早已没有往日的阳光和帅气,下巴上挂满胡茬,精神也很萎靡。
秋染吸了吸鼻子,用力吸了口气。
“是不是,也要把你让给她?回答我啊,是不是?”眼里的泪,无声滑落。
陶子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小染,你别这样!沫儿出事儿,我有责任,如果那晚我送她······”
“如果,呵呵,如果那天我不回来,如果我回来不再回到这个家,如果我不对你抱有什么希望和幻想,如果我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寻求真爱,如果,我能替勋死了···可是陶子恒,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你告诉我!”
何秋染终于哭了出来,踉跄的退了两步。栽坐在沙发上,泪水横流,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摊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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