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我正忙着呢?”郑拓忙着擦拭他那支驳壳枪,冲锋枪已经擦拭得铮亮,摆放在床边。
苏成跑进屋子,郑拓抬起头问:“谁呀?”苏成随口一句:“不认识。”便抢过驳壳枪,帮着擦拭起来。
“不认识?你喊我干嘛?准备执行任务了,老子忙着哩……”说着要抢回驳壳枪。
“领导同志,有人找,你懂不懂礼貌啊?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苏成就是不说是陆小蝶来了,因为刚才陆小蝶向他使眼色,不要告诉郑拓,是她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人进来?这不是瞎扯蛋吗?”郑拓嘟囔着走出房间,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陆小蝶已经站在面前,盈盈地朝着他笑。
“不欢迎吗?郑拓同志!”
“没……没说不欢迎啊,我……我……我刚才在……在……”
“在说谁扯蛋来着?”
“没……没……”郑拓一脸的尴尬,心里暗暗骂道:“好你个苏成!小蝶来了你不说,害得老子难堪,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看老子后面怎么收拾你!”
“不欢迎就算!我走了!”小蝶说着,抬腿就走。
“别呀!没那个意思,小蝶!你别走……”郑拓慌了,赶忙抢上几步,一把拉住陆小蝶的手,这一拉,陆小蝶顺势转身,拥到郑拓的怀里,两人一触,旋即相互推开,但手依然牵着,舍不得放开。
“我就知道你想见到我,舍不得我走。”小蝶娇柔地说。
“那当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久没见,挺想你的。”
“我也是!”小蝶含情脉脉,两人始终牵着手站在那里。香梅早已识趣地跑进屋里,和苏成呆在一起。
“郑副分队长!你的枪已经擦拭好了,要不,我给你拿过去吧?”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让人嫉妒。苏成故意说了一句,香梅一旁拦住,苏成“嘘!”一声,香梅会意,紧紧拽住苏成的胳膊,她也被外面两人温馨的画面感染了,不自觉地靠向苏成身上。
“苏成啊!不用了,好事做到底,你把我那支冲锋枪也一块擦了吧!”说着,拉着陆小蝶,走向一边……
“冲锋枪都擦得这么亮了,还要我再擦一遍,安的什么心啊?”苏成拿起冲锋枪在香梅面前晃了晃,不服气地说。
香梅依偎在苏成身边:“领导是怕你打搅了他,叫你擦,你就擦呗。”香梅说着,一只手抓起枪布,胡乱地在冲锋枪上蹭了蹭,“还用擦吗?干净着哩。”两人相视而笑。
“你怎么来了?”郑拓关切地问。
“执行任务呗。”
“什么任务?”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那你就别说了,有危险吗?”
“没有!听说你们也要执行任务了,危险吗?”
“有点,和敌人面对面。”
“还有点?已经很危险了。听分区的人说,你们飞虎队一直减员很多,听说田参谋和方副分队长也牺牲了,我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利用这次执行任务的间隙,来看看你,你千万不能出事呀!否则,我……我……”
“我……我怎么了?说呀!”郑拓故意追问道。
“我会很难过的!谁叫人家爱上你了呢?”小蝶一跺脚,干脆把实话说了出来。
郑拓一激动,便亲了小蝶脸颊一下,羞得小蝶捂住个脸,转到一旁去了,要知道那个年代,男人和女人拉个手,已经关系很密切了,男人若是真的亲了女人一下,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了,意味着这个女人属于这个男人了。终于等到郑拓的“答复”,虽然突然了些,小蝶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心里那块“扑腾扑腾不定的爱的基石”总算稳定下来,这种幸福、甜蜜的感觉有如涓涓溪流暖遍了全身……
这边关切着,温馨着,那边白建生已经和谢正标谈上了。
“老谢,这次来,有什么任务?”两人走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我们这次是受韦书记及市局的委派,到北江办两件事:一是协助北江县政府及公安局恢复公权力;二是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临行前,韦书记反复交待,要我们和你加强协调,确保打入敌人核心内部的我党谍报人员‘三角梅’的安全。要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敌人就越疯狂,越要做最后一搏。匪首肖雅芝决不会放过任何怀疑的对象,对我党谍报人员痛下杀手是可以预见的,所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他们的安全。”
白建生点着头。是的,之前韦书记专门找他谈论过这个问题,也交代了一些辨识方法和接头暗号,那副金丝眼镜至今还揣在他的怀里,保护好我党的情报人员是他应尽的责任,他将全力以赴!
“是啊!越是到最后,敌人越猖狂,越凶残。不仅我们面临着巨大的牺牲,那些坚守在敌人内部的同志们也面临更加危险境地,此时此刻稍有不慎,他们不是被自己人误伤,就是被敌人残忍杀害,对此,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他们,决不能让他们倒在黎明的前夜!这是你的责任,同样也是我的责任啊,我们一起努力吧!”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战在即,你要好好保重!”
“你也是!”
两人互道珍重之后,谢正标喊道:“陆小蝶!市局的同志们!我们走,要赶路!”
这边的陆小蝶、郑拓依依不舍……
“走了。”小蝶的手依然不舍得放开郑拓的手。
“注意点!”
“你也是!打仗的时候不要太莽撞,要多动脑筋,该躲的时候还是要躲的,就算是为了我……”小蝶想到飞虎队牺牲了那么多同志,不免担心郑拓回不来了,一想到这些,眼圈都红了。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不勇敢,还打什么仗?为国捐躯,为人民牺牲,死得光荣,死的其所,有什么可担心的?”郑拓不以为然,军人嘛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就是为了打仗,战死沙场无限光荣,有什么好怕的?他不理解小蝶这番苦心。
“我不要你出事,更不要你死!你若是死了,我……我……我就成寡妇了!”小蝶这个坚强的女人,此刻也已泪流满面,十分伤心,好像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郑拓一般。
“傻姑娘!我们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寡妇?”
“就是!就是!我不管结不结婚,反正这辈子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就是你的人,你死了,我不是寡妇是什么?”
“喔,这样啊,好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不让你成为‘寡妇’,这样总算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小蝶破涕而笑,郑拓见她爱得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将她的头抱过来,用肩膀上的衣服,轻轻揉搓了一下小蝶的脸,推开说了一句:“好了!去吧!”甩开小蝶的手。
“我走了!”小蝶轻摆小手,依依不舍……
“好感人的画面喔,苏成!他们两个爱死了!”香梅和苏成透过门口,望着外面难舍难分,依依不舍的一对,特别是刚才那番生离死别的对话,深深打动和感染了他们。香梅抱着苏成的胳膊更紧了,生怕苏成也会这样离开自己。苏成则感到香梅全身的颤抖,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苏成怜爱地抚摸了一下香梅的肩膀,安慰她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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