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塘村并不大,村后靠着一座低矮的土山,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村子外面到处都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池塘,纵横交错,异常壮观。池塘边,建有低矮的木屋,那些木屋自然是养鸭人的住所。池塘里,成群结队的白sè水鸭或在游玩,或在休憩,或在玩耍,到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
池塘虽然有很多,养鸭场虽然也不少,不过既然有了具体的地址,那就好找多了。
两人坐着摩的来到村头,问了几次路人,很快就找到洪叔工作的场所――仙禽养鸭场。
这是众多池塘之中还算比较大的一个,池塘周围用树枝做支架,用破鱼网作围栏,将整个池塘围了起来,显然是防止鸭子跑到出去。
入口处是一个竹木门,门旁立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写着“仙禽养鸭场”五个大字。池塘旁边有一块大草地,草地上的鸭屎厚厚的,散发出阵阵腥臭味,秦川虽然也是农村人,平时没少跟鸡鸭鱼打交道,并不怕这些动物粪便,可是,这里的鸭屎实在太多,太厚,味道太臭了,他觉得一阵阵恶心yù呕。特别是双脚踩在厚厚的鸭屎上面,发出吱咯吱咯地响,令他牙齿直发酸,头皮一阵阵发麻。
不过,秦川和王二虎过来找洪叔,倒不是想要在这里干下去,而是想以这里为落角点,晚上在这里睡觉,白天到这附近的工厂找工作。
“妈呀,洪叔竟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真是太难为他了,要是换了我,肯定干,宁愿回家种田去!”王二虎也是眉头直皱,轻捂着嘴巴和鼻子,说道。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秦川摇头晃脑,大发酸文。
“切,老子最烦这种文绉绉的腔调了,”王二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jǐng告道,“别在我面前卖弄,ok?”
草地边缘有两栋小木屋,破破烂烂,摇摇yù坠,似乎风大点就会将它吹到天上去。
“哇……那么多鸭子,洪叔的rì子岂不是幸福得冒泡?”王二虎很快便放弃了对眼前恶劣环境的厌恶,眼里四下里好奇乱扫,啧啧叹道,“而且,这么多鸭子,鸭蛋的数量绝对非常可观,看这个大池塘的样子,里面也一定有不少鱼。嘿嘿,想吃鱼就吃鱼,想吃鸭肉就吃鸭肉,想吃鸭蛋就吃鸭蛋,太美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读书的时候不也经常吃鸭蛋吗?”秦川揄椰道,“怎么,难道还没吃够?”
“你不嘲笑人会死啊?”王二虎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喝道:“你自恃才华横溢,也不过是个初中毕业生而已,就知道在我面前卖弄,严重鄙视你!”
就在两人边左顾右盼边走向那两栋破木屋去的时候。
忽然,从木屋里走出一个人中年男子。
“洪叔!”秦川一看到那中年男子,顿时惊喜地叫起来,“终于找到你了!”
“阿川?!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两人的突然出现,洪叔非常吃惊,定定地望着他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看了看秦川额头上带血的纱布,以及手臂上的绷带,惊讶地问:“阿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呵呵,出了点意外,没什么大碍,”秦川迎上去,解释道,随后指了指王二虎,给叔介绍一下,“这位叫王二虎,我的同学,新桥村的。”
“欢迎欢迎!”洪叔到底是个老于世故的人,只是片刻功夫,便回过神来了,当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哈哈大笑道。然后一只手牵着一个人,热情地道:“来来来,我们进屋再说话,你们一路条途跋涉,肯定饿坏了,叔先给你们弄点吃的东西!”
“上个月写给叔的信不知道有没有收到?信中就提到我们会来这里打搅一下叔,在叔这里住几天,等找到工作我们再离开,希望叔行个方便,麻烦叔了!”秦川问道。
“啊,信倒是没收到,这里的信件传递很不方便,收不到也不奇怪,婶寄过来的信也是经常没收到”洪叔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不过,这没关系,其实你也用不着先写信过来,你直接过来就行了,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只要你的嫌弃叔里的又脏又臭就行了!”
三人进了屋子。
里面的家具非常简陋,非常破旧,显然都是自己动手做的,且用的时间也不短了。屋里到处丢满了垃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型废品收购站。
可是,这个所谓的“废品收购站”,却让秦川和王二虎感到了浓浓的温馨。
千里他乡遇故知,不温馨都难!
待两人落座之后,洪叔兴冲冲地就去洗锅要煮面条。
“叔,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在赤坭镇上吃过午饭了,”秦川赶紧道。
“真的吃过了吗?不要骗叔哦,”洪叔显然不相信,边说动手擦锅,“来到叔这里就当作来到自己家,你们用不着跟叔客气。先煮点面条暖暖肚子吧,晚上咱叔侄三个再吃一顿好的!”
“叔,真是刚刚吃过了,不要煮了,煮出来没人吃会浪费的,面条冷了之后,热着又不好吃,”秦川跑过去,将洪叔手里的擦锅抹布抢了过来,“我们来到叔这里,哪里还会客气?我们是真的吃过了!”
在两人一再表示真的吃过之后,洪叔这才好不容易放弃煮面条的动作,三人坐了下来。
阔别几年,在千里他乡遇到,三人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洪叔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令秦川感叹不已的是,洪叔虽然离家几年了,可是却依然放不下家乡。他非常详细地询问了村里的一切情况,特别是关于农活方面,问得更是详细得很。
最后,秦川将自己家的事告诉了洪叔,洪叔感叹道:“上个月,婶在信上也说了。唉,大吉哥xìng子太豁达了,什么都想得很开,什么都想得很远,一门心思为身边的人着想,这样的人居然让他受到这样的折磨,老天真是不开眼啊。不过,阿川你也不用太难过,既然事情无法改变,我们就学会去承受。”
“我早就想开了,否则也不会果断放弃学业,跑出来赚钱了!”秦川叹道。
“你呀,xìng子就跟你爸一样,够豁达,够果断,叔喜欢!”洪叔深情地望着秦川,似乎望着的并不是秦川,而是秦大吉,“像这种关系到一个人全程命运的重要的决定,一般人不想破脑壳,患得患失好久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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