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经问你,你却和我玩笑,你睡醒没,嫌命长了是么。”
“我都还睡不够,有力和你玩笑。我那时喝多了酒,垂着头,就看到有七八只马脚奔跑过,那不是有四匹马过不见人么?”
“赶驴的小厮说没有马经过,怎的你又说有,你俩可小心了性命,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又没问清时间段,我说的是昨天,他说的是今天。”坐起身又道:“你是谁?你不是搭我驴车的小贩么,怎的,回答个话还要杀人越酒么?”
“哈哈哈,小贩!你见过披披风的小贩吗?”
“披龙袍的都见过,披披风!披披风很大条么。”
“不与你这蠢人辩嘴,拿酒来给我润润喉,赶了这许多路,真渴死我了。”
吕魁开了一坛酒,满了一大碗递给这人道:“这般急着追赶那四个人,若不是他们偷了你的金银。”
“若是偷了我的金银,我倒索性不追了,他们杀了四堂主的弟弟,所以得尽力追赶。”那人连喝了十几碗,抹着嘴道。
“你现在才赶上我这驴车,只怕他们早都跑了吧。”
“跑不了,四堂主飞鸽传书给了六堂主,在要道上候着他们呢。”这人又开了一坛酒,大碗大碗的喝起来。
“你这般用心,莫非是四堂主的关门弟子?”
“呸!我怎会是他关门弟子,我是‘七焰’火鸡。”火鸡似有醉意。
“那就是七堂主了。”
“本来应该是的,只是帮主没给我设堂,也没给我喽啰,唉,只能算个副堂主吧,挂名而已。”
“鸡副堂主,我最崇拜你们这些能在武林中有名号的人了,像什么‘八神’、‘七妖’‘六怪’,听起来真是拉风,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单这我就要敬你三碗酒。”
“不容易啊,兄弟。想想我以前刚拜师学武时,使了吃奶的力气打出的花拳,狗都不爱多看一眼,师父说我适合去买来只猴子到街上耍杂技去,可我身上没钱,又没去处,便一直在哪呆着,饿了吃树上的果,后面师父以为我心诚,才收了我的。”
“原来鸡副堂主是个草根啊,那我更崇拜你了,太不容易了。像我也是个草根,也曾去拜师学艺,因交少了银子,只教我挖墙角,用石子掷水里的蜻蜓,使弹弓打鸟,你想想,这都是小儿的玩意,明着耍弄我嘛。”
“不要灰心,赶......,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叫青器,青草的青,大器的器。”
“我说青器啊,不要灰心,师父总会有的。哈哈,来,再干。”火鸡已有醉意,干完这碗又道:“只顾着喝酒了,却误了事情。”
“不必担心,到祁寒宫前的要道没有多少路程了,我的驴车赶到天明就能到了。他们倘是去的快你也赶不上,只得六堂主截了,若是路上停下瞌睡,我们也正好撞上。”吕魁不自觉点到祁寒宫,自己心里一紧,好在火鸡没什么反应。
“所言极是。”
小作早已睡着,于是两个人边喝着酒边赶驴车。
早上太阳的光线射到吕魁屁股的时候,吕魁才发现自己的驴车已停了下来,揉了揉眼睛一看,吓了一跳,驴车前面站着五六十个披红披风的人正看着自己,为首一个妩媚的妇女却坐在搭棚里的板凳上。
“小作,快起来,你却睡着了,看看驴可是踏坏了人家的东西。”吕魁第一次心里这般紧张,心想,如果被认出来还不得把我焚了。
“哥,怎么了。”左右一看,又道:“我们正在路中间,驴没什么可踏啊。”
“拉车的,怎么这么慌张啊。”那妇女走过来道。
“我见这么多人截住我,只不知道有什么事得罪了。”
只见妇女抬起手便要打过来,吕魁心想:爷就死在这了。“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火鸡的屁股上,立刻冒起烟来,火鸡像一只破水而出的龙般跃到空中。
“臭婆娘,干么烧我屁股。”
“老四要你追人,你倒痛快,喝酒睡大觉。”
“要你管,老子将到这里才喝的酒。”
“老四要的人呢。”
“追了一路,没见。”
“这车夫怎么这般紧张,他是谁?”
“是青器。”
“好啊,还带着亲戚一路喝酒逍遥来着,多半路上醉了错过了要寻的人。”妇女一边说着一边便去扯火鸡的耳朵。
“妈的,都是你这臭婆娘,动不动就烧我屁股,拉我耳朵,让那些个手下看见都觉得我没点威望,难怪帮主不给我设堂,都是你这寡妇害的。”火鸡甩开妇女的手道。
“你睡驴车流口水的样子倒真有威望啊,不设堂也怪我头上,我不管你了,等老四来了,你自己和他说吧。”妇女说着回到板凳上坐下。
吕魁见火鸡踱了回来,便道:“那我先走了,有缘再一起喝酒。”
“走!走!”火鸡不耐烦的说,也许正愁着如何和老四交待。
吕魁听得说,立马赶着驴车就走,众人因听火鸡叫走,都让了道。
吕魁赶着驴走心都快跳出来了,不敢有大动作,只让驴慢慢的走,只希望快点走出视线。
“站住!”
这一声直把吕魁的魂震出了壳,只见火鸡飞奔过来。
“给你酒钱,我不欠人人情,走吧。”
吕魁接了银子,又继续赶驴,到了转角处,便死命加鞭赶驴,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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