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叶干。
亮,日近西山,似又西山日出。
突然一物似箭而来,直飞向吕正。
吕正伸手一接,竟是一个玉佩,上面刻着“正”,正是自己的玉佩。
“焚尸灭迹。你们不必回去报喜了,回去报丧吧。”一个声音在空气里回荡,却不见人。
“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我不杀他别人也会杀。”吕正知道事情已无可避免,只担心祸及吕魁,便自己认了。
吕魁见吕正用手按了按自己的手肘,泪欲夺眶而出。
影在天上,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天而来,直取吕正。吕正知道对方御火,不可让其近身,使尽全力掷出手中的扇子,扇出成灰,一只大手按在了吕正的心脏处。吕魁只来得及看清此人如火舞般的眉毛,无情的眼神,便再不见踪影。
只见黑烟从吕正鼻子里冒了出来,吕正便一头跌下马来,吕魁恸哭着翻身跃过去搀扶,哭声震天,是民是人也跟着恸哭,瞎子也为之落泪。
光去云来,团团乌云抹去了天上的余晖,雨点很快就痛快的倾泻在大地上,使人看不见前面的山,前面的树,前面的路。吕魁哭声已止,分不清是水是泪,他背起大哥,一直往前走。
悲伤像一杯红茶,愈置愈浓,吕魁分不清自己背着大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模糊的记得醒来的时候已躺在自家的床上,映入眼帘的尽是白色,耳边是漫天的哭声,锐耳的是父亲总是重复的一句话:“正儿啊,你原本大好的一片前途,却遭此横祸,天欲绝我啊。”
吕魁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大哥给的内功心法,陷入了沉思,只听得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转头一看,竟是父亲。
“魁儿,现今我也只能指望你了,你须用心练功,纵不为光大门庭,也要为你哥复了仇。”
“爹,我会的。”
父亲走后吕魁便一直呆在房里苦练内功。三天下来,吕魁只感没一点收效,也许太过躁,也许不能专心,正郁闷不已。
“公子,老爷唤你。”是人跑进来说。
“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我见老爷拿着剑,可能要授你些剑法吧。”
吕魁便随着是人来到了习武场地上。吕不田正在舞剑,见吕魁来了便道:“内力修为高,动作就能迅速敏捷,敌人的每一招攻到就如剑到,当闪则闪,当挡则挡。内功心法你哥早就给你了,你这几天又闭门练习,我想看看你的内力可有进展。”
吕魁一听,暗暗心惊,吕正虽然早给其内功心法,只是吕魁不曾认真练过,这三天心念不纯,更没有一点收获。心想只能全神专注来应对了,想罢摆好马步。
吕不田见吕魁准备好了,便开始出剑试探,开始剑速不快,吕魁都能躲过或挡掉,慢慢吕不田加快了速度,吕魁因为仔细还不至于狼狈,但吕不田也能看得出吕魁是在勉强应付,心里只感气愤,因为吕不田出剑的速度使上的内力还不到二成。
“我要使剑式了。”吕不田说道。
吕魁一听更是一慌,心想:这回完了,哥教我的剑式,我只记了最简单的。不及多想,吕不田的攻向下路的剑已到,躲退都来不及,吕魁只能跃起,这一跃,吕不田一看,竟与吕正的身影一般,思儿过切,心中一喜,把吕魁当成了吕正,便像平时和吕正练剑一般使出孤注一剑直刺向吕魁胸膛,若是吕正定会用指弹开剑锋,吕魁没这么好的内力和反应,只能手脚乱挡。
吕不田的剑将刺到吕魁,不知为何,竟无收剑之势,任剑贯体而出,剑入血出,血溅到脸上吕不田才似清醒过来,不等吕魁跌下,急忙一把抱住。
吕魁本来也以为父亲会收住剑,谁知竟没收势,只觉冷剑入身,胸处一阵剧痛,心只想道:爹要我死。痛楚难挡又加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娘亲坐在身边,是民是人等一群人都围站着,娘亲见吕魁醒了抽泣着道:“只是刺伤了锁骨处,没事的。我早说了你爹,练武之事断不可急,他偏是不听。你哥才走不久,整日心痛不止,倘是你也随着去了,我是不活了。”说着竟哭起声来。
“我以前是只顾着玩,但我已下了决心好好练武,总得给我些时日啊。”吕魁说着只感心酸,不觉泪如雨下,又道:“我身子若落得再慢一点,爹这一剑我是活不成了,若没有大哥的仇,这一剑倒也畅快,也省得我浸这苦海。”
娘亲与一些仆人又急忙安慰,吕魁也不愿多听,又复睡下,娘亲只得散了众人,让吕魁休息。
吕魁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这家里是留不得了,爹怎么看我也是不长进,少不了还会再刺一剑,添些心酸,就算武功赶上了爹,和狄雷还是天壤之别,出去闯闯,要不客死他乡,要不学得武功报了仇再回来。如此想定,便起身留了字条,嘱些不须担心的话,拿了些银两,裹些衣服便出了门。
此时正值半夜,皓月当空,映得万物清晰,吕魁轻轻掩上大门,回望这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感慨万千。像一只放生的家禽,吕魁只觉得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但还是决定先行离开再做打算,一转头,大吃一惊,只见三个黑影,不知是人是鬼是怪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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