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间桐雁夜这个人类能感觉到疼痛,还是疼痛这个概念粘着于雁夜这个垃圾身上,二者都已经无从分辨。他觉得,这都无所谓了。
哪个部位因何而疼,为什么必须体会这样的痛苦,这些前因后果都无从得知。
呼吸很疼。心跳很疼。思考很疼。回忆很疼。
无处可逃,无计可施。以前似乎也曾有过类似的心情,但想不起来了。或许自己已经自暴自弃了吧。
虫子在身体里哭泣。虫子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令他痛苦的元凶此刻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berserker。一定是因为那个黑sè怨灵。此时berserker正在战斗,由于他需求的魔力量远远超过了master能够提供的量,他暴走了。虫子们因为被吸走了过多的魔力而痛苦,所以它们撕咬着雁夜的五脏六腑,不停地挣扎。
但那也没办法,没有别的办法。
berserker必须战斗,那个神父是这样说的。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彼此已经作了约定,他答应会将圣杯让给雁夜,所以berserker必须战斗。
其他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但回忆起来实在太痛苦。那些一定是思考范围以外的事情吧。
雁夜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原本身在冰冷的黑暗中,但现在他却感觉异样的热,连呼吸都很艰难。好像还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说不定是自己的身体被烧焦了,但无所谓。反正身体也动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berserker的战斗,还有,救出樱。
樱――啊啊,真想再见她一次。好想看到那孩子。
但凛就不行了,不能再见她。不可以再看到她――不对,这又是为什么呢?
光是思考就会觉得疼痛。大脑,意识和灵魂都会被挤压。
有点不对劲。好像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有问题。
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但雁夜的思考很快便再次被君如了无尽的的痛苦中。
好痛――
只有疼痛。难受――
机械xìng的朝远坂大宅走去,近了,已经看得到那典雅的大门了。
推开,自己期待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
咫尺的距离却相当于天堑,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走到那个身后。
“远阪时臣,这回是我赢了。”
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这样的话远阪时臣应该会了解到自己妻女的重要xìng吧。
不对劲。
远阪时臣竟然没有一点的反应。
手刚触碰到他的身体,远阪时臣便倒下了。
这时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尖叫。
...
...
...
坏了的机械有时不只静静地停止了机能,极少情况下,它还能出人意料地偶然继续运作。
雁夜能够爬回位于深山町的间桐邸,也是极少数的例子中的一个。
这几个月间,雁夜的**本身实际上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要不是刻印虫jīng制的魔力硬行驱使,他根本无法动弹。而在刻印虫因为berserker的暴走不堪重负死亡的情况下,雁夜原本应该只能静静等死的。
但尽管如此,雁夜还是从地下室的地面站起身,逃出了即将崩塌的市民会馆,接着穿过燃烧的街道,走过横断冬木市的长长夜路。这是没有依靠圣杯实现的奇迹。
可是,现在的雁夜根本无法意识到这样的例子有多么稀少,也无法对上天的垂怜表示感激。
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时间了,头脑也早就混沌一片。就连今夜自己是怎样逃脱的,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受到重创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连jīng神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刚刚差点掐死自己心爱人的手。
连苦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机械xìng的走着,走着。
连目的地是何地都不知道的走着。
直到自己倒下。
好累,好想睡觉。
眼前逐渐黑暗起来,自己眼前好似站着一个人。
是谁?
已经看不清了啊。
“慎二吗?”
不知为何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
慎二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的尸体,这男人最后竟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这并没有让慎二害怕,而是好奇。
为什么他要如此?
这个念头占据了慎二的脑海。
“自己想守护的人吗?”
记忆中浮现出这个男人最后的微笑,以及。
‘爷爷是个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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