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摆放了很多大鼓铜锣的破旧卡车车厢内,灯光通明,一个顶多四岁大的小女孩,穿着跟彪爷一行人同样的蓝sè破旧工作服,整个小身子缩在里面。当莫问几人上车后,一直都坐在角落小板凳上拖着双腮的小女孩突然眼睛亮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莫问,似乎看清了来人后,之前还安静的小脸突然炸开,猛然站起朝着莫问跑去。女孩跑到莫问跟前,跳着扑进了莫问的怀里,看着莫问的脸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几人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莫问轻轻摸着女孩的头,坐了下来,将女孩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头看着后者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笑道;“苗苗什么时候也学会哭了?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女孩子是不能哭的,哭多了长大就不好看的。”
苗苗将头低下来,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搓动着,鼓着嘴有些怨气道;“小熊叔叔就经常说,不是我长得丑,只是我漂亮的不够明显,每次这样人家都会笑的很开心。所以我想哭就哭了,到时候我也可以跟人家这么说的啊。”
听到苗苗的话,几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彪爷更是一巴掌拍在了小熊的脑袋上。几人平时工作忙的时候都会讲苗苗交给小熊照管,而每隔一段时间,苗苗就会在吃饭的时候说出一些让几个大老爷们都羞红脸的话语。这样下去,时间久了还了得?
“混蛋,回家啊!”
从酒吧莫问拉着白彤彤出来,就放开后者的手,跟彪爷几个人有声有sè的说笑起来,完全将白彤彤三个女人冷落起来。此时见莫问钻进了一辆破旧卡车内,还抱着一个哭哭闹闹的小女孩,心里极其不舒服,站在车厢门口,掐着腰大吼起来。
所有人此时都回头看着白彤彤,一脸的新奇。
“好漂亮的哥哥奥,跟鸡哥哥一样漂亮。爸爸,他是谁呀?”苗苗伸手指着白彤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莫问,坐在莫问腿上,小脚还不安分的来回摆动着,童真莫过如此。哭过,转眼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笑着。
“呀!你说谁呢?老娘天生丽质你看不出来,是不是三鹿nǎi粉喝多了!”听到苗苗的话,无疑比被人绑架还愤怒,现在更顾不得苗苗还是一个孩子了。
“姐姐对不起,”苗苗傻愣片刻后,鼓着小嘴,刚从莫问腿上跳下来想要去给白彤彤道歉,可是刚走了两步又回来了,两只手更是死死地抓着莫问的衣领似乎唯恐一转身莫问又消失了一样,看着跟疯婆子一样的白彤彤低头认错道;“以前小熊哥哥说这话的时候,人家都会笑,姐姐不喜欢听我以后就不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众人再次恶狠狠的望向小熊,小熊抱头不敢说话。
看着可怜兮兮的苗苗,白彤彤顿时撒了气,冷哼了一声,看着傻笑的莫问,不悦道;“很晚了,该回家了,你跟你朋友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啊。”
彪爷到时看的明白,也许是烟瘾犯了,不停的揉着嗓门,嬉笑着看了眼白彤彤,又板着脸看下莫问到;“对对对,明天再说,莫问,你媳妇都发话了,赶紧回家吧,反正我们这次来青岛一时半会不会走,改天有时间了再聚聚。”
莫问笑了笑,抱着苗苗下了车,看下彪爷道;“咱哥俩下去抽根烟。”
莫问走下车,来到白彤彤跟前,将苗苗放下,看向后者笑道;“给根烟的时间。”
白彤彤扯了扯嘴角低估了一句,二此时刚刚将车子开过来的林荫跟叶倩走了过来。看到抱着莫问大腿的一个脏兮兮被打扮的跟个毛头男孩一样的苗苗,林荫顿时充满了好奇心看向莫问问道;“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女儿?”
“他是我爸爸!”似乎在炫耀立场,苗苗可劲的仰着脑袋看向一脸古怪的林荫。
“切,我第一眼就看得出,他俩站在一块,不是父女鬼才信!”林荫抱着手,洋洋得意。
此时走到跟前的李元吉冷着那张人妖脸,看向林荫,一字一顿道;“你看不起我们家苗苗?”
林荫一愣,顿时知道自己犯错了,低着头做着跟苗苗一样的搓着手指的动作,道;“我没有,我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开玩笑?”李元吉突然笑的有些苦涩,似乎自己也曾经这样跟人开过玩笑。
李元吉当初第一次在酒吧门口遇到被人揍得满身是血的青年,自己路过他旁边的时候说了句“你趴着的样子还真像条落水狗”。可没想到两天后自己就出了车祸,将自己从车内救出的正是那个青年,就这样两人成了好朋友,而两人经过五年的认识,从最初的嘲讽到后来的相识,再到最后的相知,李元吉算是彻彻底底将他当做了知己。可也就在自己完全信任将自己所有公司的东西都交给他打理后的一个星期,自己名下所有的产权更成了他的名字。当李元吉不敢相信找上门问清楚后,青年却说出了一个让李元吉永远几乎会颓废半生的话;“当初你开个玩笑说我像落水狗,我只是想知道落水狗到底什么样子,还有,你出车祸那天,其实是我花了所有积蓄故意安排的。你就当开个玩笑好了,不要太在意。”
李元吉蹲下来将苗苗抱在怀里,看着林荫不咸不淡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跟你比起来都是一群跟乞丐差不多的流浪汉。知道你喜欢我我为什么总是拒绝你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你这种人我不敢太在乎,因为我害怕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在乎。”
“我都认错了,你干嘛还非要说的那么难听?我才多大?”林荫红着眼睛带着哭腔指着苗苗道;“我也就比她大,说话不注意难道就不能被原谅吗?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乎.......”
林荫甩开白彤彤跟叶倩的劝阻的手,摸着眼泪直直的看着李元吉的面孔,委屈哭道;“我家是有钱,可我不是外面那些有钱就傻逼的富二代。我林荫这辈子最不在乎的就是钱,最在乎的除了我爸妈爷爷外,就是你!你可以不稀罕我,难道连我在乎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明明知道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的啊......”林荫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哇哇的痛哭起来。
“你这王八犊子,这不没事找事吗?”莫问递给走下车的彪爷一根烟,又扔给车内几人一人一根烟后,看向李元吉骂道;“老子有你这张脸早抱着媳妇偷着乐了,现在有个这么好看有钱的小妹追你,你丫装什么逼啊?你瞧老子每天都过得什么rì子,白彤彤这女人天天见了我跟仇人似的,麻痹的一个笑脸都不给。开始还敢偷看两眼,可现在他妈的终于知道偷看是不犯法,但尼玛的犯抽啊,看一眼大腿这女人就恨不得撕了我!”
莫问一席话,彪爷几人到时偷着乐,叶倩也撇了撇嘴,可白彤彤不乐意了,恨得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看待莫问的眼神火冒金星。
“放眼过去全是货,姐姐你想跟谁过?姐姐不要哭了奥,鸡哥哥不要你,苗苗要你奥,我有奥利奥,给你吃好不好?”说着苗苗从口袋里掏出吃了一半的奥利奥饼干,舔了舔伸手递给林荫。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林荫不哭了,站起来,捏了捏苗苗的脸蛋,瞪着李元吉平静的面孔,愤愤道;“苗苗,你为什么叫他鸡哥哥呢,还有,你给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样将你鸡哥哥娶回家?”
苗苗舔了舔奥利奥,指了指林荫穿着超短裙的下摆,道;“用丝袜征服男人....”
就算开放如林荫,此时这种话从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嘴里说出来也一阵脸红。而刚抽了一口烟的彪爷差点被呛出肺结核,看也不看,转身一脚踹在乐呵呵抽烟的小熊屁股上,一声惨叫!
随后众人围绕着苗苗说说笑笑起来,最有爱心的叶倩则是从李元吉手里将苗苗抢过来又搂又抱,林荫时不时的在苗苗身上捏着,白彤彤双手环抱爱理不理。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一个小女人,那是一幅画!
莫问跟彪爷走到路旁,蹲在路边抽起烟来。
莫问第一句话直截了当;“广东出事了?”
彪爷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没有,在那个地界还真没有人跟咱过不去,都客客气气的。只是他娘的生意不好做,元吉这小子有那脑子,可不乐意在哪儿带着,这不从广东区云南找你,现在又追你来到了青岛。我们在广东那个小店倒闭了,现在只能开车四处拉活,麻痹的跟拉皮/条差不多喽。”
彪爷猛抽一口烟,摇晃着那条残废的腿,仰着脑袋看着星星不说话。莫问视线在彪爷残废的腿上停留了片刻后,笑道;“要不就在青岛呆着吧,元吉这小子肯定能给你想出个挣钱的门路。”
“好,”彪爷笑的很开怀,表情憨厚淳朴的让人觉得傻。
两人安静的说着话,不远处几个人叽叽喳喳的逗乐声,很惬意。大路上不时有车子放慢速度停留在远处,有些人更是在对面的马路上看着这边指指点点,这背后的sāo动,不是没有发现,只是莫问不想破坏此刻的温馨。
杀人,不留名,但总得留点深沉的背影,让你死都不懂!――莫问,写于四年前那场磅礴大雨的夜里。
那晚,预产期还有三个月的孕妇,因为丈夫赌博而背着她将自己卖给了赌场,结果那晚自己出去买菜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掳走。几个男人将孕妇拉到一个破车间,对方老大看到是一个孕妇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少妇,顿时大怒。赌场老大将男人的手剁了,又让底下的兄弟将孕妇轮/jiān。路过的莫问看到的时候,孕妇已经奄奄一息。
跟莫问来不及交代什么,孕妇就死了,少了只手的男人又下落不明。危急关头,时间紧迫!那晚浑身湿透的莫问有些庄重的在医生交给的《手术协议书》上签了字,孕妇的尸体被医生剖腹,产下了孩子,是个女孩,名叫莫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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