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氛围极其安静,许钟回头扫视向众人,笑道;“有意见吗?”
赵焰七人举手高呼道;“我们大家一致同意莫问当班长!”
陈若水平静如水低头雕刻。
许钟眉头微皱,看看七人决绝的表情,又回头看看一脸苦笑的莫问。顿了顿,侧脸看向陈若水,话却是对众人笑嘻嘻道;“咱雕刻班都是jīng英,不是外面那些没出息的傻子能比的,咱不起内讧,若水已经是班长了,还是让他当副班长吧。”
陈若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七人,七人顿时看向一旁,不敢直视。陈若水又看看莫问,回答道;“老师,班长让莫问当吧,他会是个让您满意的班长。”
“奥,”虽然脾气古怪,但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能得到陈若水如此评价的人,许钟更加好奇了。回头看向莫问,笑道;“你叫莫问?”
莫问微笑含蓄点头。
许钟笑着大步流星走向讲台,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然后扔掉粉笔,转身看向九人,笑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很清楚自己对雕刻过于执迷,更明白平rì里对你们教导有失偏颇。但就如这几个大字一样,出处可以不同,关键在于你是否算的了英雄?”
许钟叹息一声,一脸的老怀安慰的看向大家,温和笑道;“雕刻这门艺术在华夏每况愈下,可在国外却盛行之极。大时代的冲击导致我们国民对这门艺术的冷落,可几十年后,百年后,我就敢断定这门艺术必将登顶世界艺术榜!我信,你们信吗?”
所有人表情古怪。
看着许钟有感而发的微笑中透露着无尽落寞的神情,莫问皱了皱眉头,似乎看到了莫老头的样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抽动。顿了顿,笑道;“您传下来,就有人传下去,老祖宗的东西断不了…..”
所有人同时回头看向莫问,莫问表情很严肃,所有人心思达到了空前的一致,这种感觉很奇妙。“老祖宗的东西断不了”,一句简单的话,有人敢说,有人不敢说,有人不屑说,但纵使敢说的人有几分真?他们相信莫问说的是真的,内心在sāo动!
许钟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擦点了黑板上的几个字。写字有惊醒的作用,但如果没人看,写十万百万又有何用?有人记在了心里,擦掉了,也只是擦掉了字!
陈若水看着莫问此刻的侧脸,鼓了鼓肉乎乎的腮帮,眸子里闪过一丝灵动,没有说话。
许钟叹息一声,跟莫问第一次见面,却觉得他是自己收了十几年的徒弟,欣慰的笑了笑,沙哑无力道;“咱上课。”
上午一节课,一年来所有人第一次聚jīng会神的听完。从未像今天这样激情澎湃教完一堂课的许钟,加上授课期间的很多有感而发,最后是红着昏花老眼离开的。每个老人都有诸多遗憾,放下了解脱的有几个?一旦能老怀安慰,谁能理解内在的苦楚?
“不是什么人都说这话的,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下课后,白彤彤夸好包包,走到莫问跟前,不咸不淡道;
莫问抬起头看着陈若水那张带有一分责怪的表情,单手托腮笑道;“其实这话我是说给你听的,”
“无聊!”陈若水蛊了鼓嘴,指了指莫问自始至终都没多看一眼的那本书,皱眉道;“一个星期后给我。”
莫问苦笑道;“我被主任罚去看大门,真没有太多的时间,要不再多给点时间?”
陈若水双手环抱,低头看着莫问平静道;“我不管。”
莫问不乐意了,按照陈若水的脾气,如果不按照时间给她,还不立即动刀?将书直接递给陈若水,不爽道;“你当我是老学究了,还是太小看这书了?不干了,要砍人随便你!”
陈若水看着变脸如此快的莫问,皱了皱眉,睚眦必报的人xìng格中天生就有让人发神经的劣xìng。陈若水顿了顿,转身离开了,只是走到半道,留下一句话,虽然nǎi声nǎi气,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别玷污了好东西,多给你一个星期,完不成,你消失。”
陈若水挎着包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落寞离开了,似乎如果莫问真完不成,就能让她失望到了极点。如果这样,可怕的事情谁敢保证不会发生?
“老大,陈若水这魔头让你干啥?”
“是啊,老大,这魔头可是说到做到的,到底干啥,我们几个帮你一块搞呗。”
七张臃肿的走了形的面孔齐刷刷的对着莫问,莫问笑了笑,没好气道;“别用这张脸对着我,赶紧滚去看伤。”
“我去餐厅占位置!”
“我去打听苏慧的消息!”
“我去给白姐请安!”
七人对视一眼,一哄而散,古怪之极。莫问却不知道七人都是跑向了管理系找白彤彤去了,按照她的规定,莫问跟女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要给她汇报,莫问被卖了。
莫问将书卷了卷放进了口袋,看了看时间,去门卫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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