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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闻香窃玉成迷梦 不识危殆敢斗虎(2 / 2)

志玄一边回答,一边捧着那碗药径直走向丽丽,丽丽挣扎着要坐起来,志玄忙将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把丽丽扶起来,扶丽丽坐在床边,又将药捧过来,递过汤匙。

那丽丽拿过汤匙,欲捧起碗,手却无力,差点将药倒在床上。志玄忙捧起碗,从丽丽手中拿过汤匙,亲手一口一口的喂丽丽吃。那丽丽吃着吃着,不知是药苦,还是被志玄的细心照料所感动,眼里的泪水星星点点,渐渐多了,还有几滴悄悄儿落了下来。志玄看在眼里,怜爱地伸出大手理了理丽丽头上千根青丝,又将那空碗接过放在一边,扶丽丽睡下,盖上被子,道:

“合眼睡一会吧。”

那丽丽孩子似的听话合眼静静睡去了。

此一番柔情蜜意正好被前来看望世民的子唯在窗外看得一清两楚,但子唯只是微微笑,并不理会,自静悄悄的离去了。那志玄看着丽丽睡着了,才悄悄离开。如此数日,志玄每天下午都过来,陪着丽丽,一直到完全恢复。

一转眼,到次年春,邻郡邢州饥荒,灾民作乱,邢州太守张含之每战每败,失城丢地,向李渊请援兵,李渊乃派志玄率两万人马前往支援。出发之日,志玄心有牵挂,边随大军出城,边回头张望,却见世民骑着马飞驰而来,直志玄面前,将一包裹递将过来,道:

“此乃亚娘托我交付你,亚娘有言:望你善自珍重。”

世民遂拜别师父回马而去。志玄打开包裹,一丝熟息的幽幽体味直扑鼻孔,乃一件丽丽常穿的贴身内衣,瞬间志玄心中充满暖暖情意,良久,才收入怀中,一拍马飞驰而去。

却说那李世民每天下午如常由丽丽陪着到那小山上的林了中练武,到得林中,丽丽如常坐在一边的小木桩上,看着那满野翠嫩的春色,放飞思绪。世民则舞动长枪,勤自苦练。如此直至旁晚,突然,世民看见一猛虎伏着身子,张着大嘴,目露凶光,静悄悄的向丽丽一步一步走过去,世民惊慌大叫:

“危险,亚娘快跑,亚娘快跑。”

丽丽茫然不知,笑道:

“二郎勿说笑。”

随着世民所指,丽丽回头,突然看见一只猛虎张牙舞爪向自己加速冲来,顿时全身发抖,双脚发软,晕倒下去。

世民见情势危急,未及多想,乃跳将起来,双脚踩上一条横生的树木,弓身缩腿,全力一摇,双脚一蹬,借着树木反弹之力飞冲过去,挡在丽丽面前。

猛虎见一物飞来,吓了一跳,暂停张望,见乃见是一小小对手,遂张开大嘴,狠狠的扑将过来。

世民奋起神威,扎稳马步,猛挥长枪,一招巨龙入海,直杀向那猛虎,那猛虎躲避不及,刺中眼睛,鲜血如注,侧身从世民右边逃开,世民大步流星,飞身上去,挥抢横扫,“拍”的一声,又着打着虎口,打落了那猛虎一排牙,虎嘴与虎眼均鲜血直流。

那猛虎见逃不了,顿时性起,转过头一跃,拼命向世民飞扑,眼见猛虎扑到,世民大惊。忽然从世民身上飞出一条若有若无的巨龙,吓得猛虎向后一跳,就在这一瞬间,世民长枪一收,运力猛刺,却见抢尖如花,直从猛虎张开的大口中没入,那猛虎轰然倒下。

世民见猛虎倒下,精神一松,双腿一软,坐将下来,心自急跳不停。一会儿,气略顺,乃将晕倒在身边的丽丽扶将起来,道:

“亚娘勿惊慌,那猛虎已被孩儿打死。”

丽丽张眼望去,见刚才还生猛至极的老虎打倒,一动不动,又见世民安然无恙,心神方定。说道:

“谢天谢地,真乃天助二郎也。”

于是,世民牵着丽丽的手,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去了。到得城门,忙吩咐兵丁回山将那死老虎抬回营中。李渊夫妇听得世民打死老虎,自是不信,亲自出来察看,窦夫人见世民,冲上来牵着双手,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受伤,方才放下心。李渊见世民长枪还深深插在那老虎口中,心想:此子不凡,将来必大有前途。心下高兴,口中却说:

“仅一虎而已,不值一提。”

次日,乃将世民编入军队中,作一副校尉,除读书习武外,参加军队日常训练,此年世民十岁。那长孙令乃当朝禁军首领长孙无忌的堂兄,因非嫡系,不得继承祖业,乃求得长孙无忌之父长孙容亲自推荐,得以进入唐国公府当一帐房先生,见世民少年有为,乃主动向李渊说亲,要游说长孙无忌将妹妹配与世民,李渊见门当户对,乃同意长孙令所请。

于是长孙令乃往京都,向长孙无忌提亲,那长孙无忌之妹,才七岁,名叫长孙雪霞,聪明活泼,容貌可人。见长孙令前来说媒,所配之人又是地方大员李渊之子,欣然同意。自始,李世民便与长孙雪霞订亲,李家和长孙家便结成一荣共荣、一辱共辱的政治联盟。于是,朝廷风雨声,更声声入李渊耳中。李渊自此能便更方便得知朝廷动态。

却说志玄率两万人马前往邢州协助剿乱,不想那邢州太守张含之根本不会战事,又是贪生怕死之徒,乃将志玄留在身边,并不增援累累告急的列县,志玄累累请战,均不同意,志玄不忿,于是偷偷率所部急向列县进发,协助列县守城,刚刚杀退乱军不及进剿,却有太守令到,要回兵救邢城。志玄急回,却不见任何敌兵,志玄怒道:

“将军如此,贼除无尽矣。”

“尔小小头目,配为本将之师?”

张含之大怒道,乃要将志玄治罪,众人纷纷出面说情,方才放过。志玄心淡,乃率本部人马回弘化。那太守张含之,见志玄不告而退,乃向朝廷奏本道:李渊自大,手下不听调动,违反军纪,使贼坐大云云。待志玄回到弘化,已是炎炎夏天,朝廷重责已到,李渊无耐,只得将志玄免去军职,乃安慰道:

“将军不必难过,但有立功机会,必再回军中。”

说罢,乃沉思:弘化四面均隋境,这次如朝廷直接处理自己,则无可反抗之余地,危险矣。此处不宜久留,不如寻机谋取一妥善的边远之地,所谓山高皇帝远,朝廷鞭长莫及,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向哪里进取,一时未得其便。

却说志玄蒙冤心苦,数日均在家中吃闷酒。丽丽向世民探得,十分担心,一天晚上,服侍世民休息后,见左右无人,乃悄悄前往看望志玄,进得家门,进入大厅,不见志玄,径往房中寻去,却见志玄醉躺床上,遂走到床边坐下,充满怜爱地将志玄双手放入被中,又抽正被子盖好,正想倒水给志玄醒醒酒。

那志玄醉眼迷蒙中忽然闻到那熟息的幽幽体香,看见那梦回千百次的翩翩身影,心中燥动,面红如潮,不禁伸出双手将丽丽抱入怀中,一翻身压在下面,两双热唇紧紧吻在一起,久久不分。

那丽丽对志玄早已芳心暗许,被志玄压着热吻,不由情意勃发,全身发热,**溃堤。

次日清晨,志玄方醒,见到一美妙**睡在身边,方才想起昨晚之事,感到深深对不起国公,心中遂悔恨不已。乃叫起丽丽,亲自为其打水梳洗。然后道:

“你我相知本无不可,但知遇之恩未报,有负国公,自知罪不可恕,不忍累你。”

“愿生生世世生死相随。”

丽丽一边答道,一边深情地望着志玄。志玄想了一会儿,望着丽丽道:

“你不怕死?”

丽丽痴痴的答道:

“只要与君一道,怕什么。”

于是,志玄乃与丽丽径直向国公府走去,进府见到李渊,双双深深下拜,志玄道:

“我俩昨晚犯下**之罪,特向国公请死。”

李渊一听,突如睛天劈雷,失足跌坐下地,志玄忙扶将起来,痛心道:

“小将万死不辞,但请国公宽心。”

李渊好一会儿才会过神来,双眼盯着志玄,痛苦的思索着、掂量着,良久才长叹一声,缓缓道:

“本将军失颜于世人矣。念你颇有军功,不忍加罪,今把丽丽许与你,但必速离弘化,不得再回。”

丽丽面露喜色,正要牵手志玄拜谢而去,那志玄却心有不甘,猛将头扣地,额头流血,痛哭道:

“离开国公,一无所用矣,求国公收回成命。”

丽丽见志玄如此,彻底心凉,继而愤怒而绝望,大声道:

“不误君前途。”

猛向墙撞去,鲜血飞溅,眼见将断气。志玄乃惊慌抱起,左右忙叫来军医,已无回天之力,志玄悔恨不已,失声痛哭。李渊见丽丽如此贞烈,也不禁感叹,遂许志玄以妻子之礼将丽丽厚葬。那志玄葬妻后,总是活在痛苦之中,数月不能清醒。

窦夫人见志玄如此,乃对李渊道:

“志玄乃当世将才,不能失之。不如从陇西宗亲中选一善良适配女子与之,以示安慰。”

李渊道:

“吾不加罪并不代表其无罪过,不允。”

窦夫人道:

“干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

李渊遂不作声。适有汉中柴家向李渊提亲,李渊想自己大女已十八,正适婚配,于是答应柴家求婚。派道宗率两千人马带厚礼前往陇西,一面选李氏青年女子为志玄续弦,一面带女儿李艳明来弘化,以便婚配。不出数月,道宗带着李艳明和一个名叫李茹华的一十**岁的美貌女子踏上返程。大队人马回至宝鸡一带,遇渭河水涨成灾,于是绕道凤翔县之回,进至歧山,遇贼围攻歧山县,队伍不得过。道宗拟退回凤翔,待贼散过后再进。李艳明道:

“坐等不知何时,不如暂停于此,派人探明情况再作打算。”

道宗以为然,于是李艳明乃亲自率往探。到得歧山城外,只见敌正在全力围攻,打得正烈,估有万余人。李艳明沉思:敌正全力攻城,我等出其不意袭其营盘,贼以为援兵至,必败走。

于是,回将情况与计划报与道宗,道宗道:

“我等只负责接送小姐回弘化,不想出意外之事。”

艳明道:

“假贼长期围城,我等如何过?不如乘贼不备,杀入贼营,一来解歧山城之围,二来我等可速回。”

道宗只得听艳明之策。于是,即令两百人留守物资和保护李茹华,道宗即与艳明率一千多人悄悄潜行,至贼营附近,即率队冲入贼营中,见人即杀,处处放火。一时贼营中火光冲天,围城之贼以为随援军袭营,忙率兵回救。李艳明见当头一贼骑着马飞快冲来,长枪一震,直取那贼面门,那贼见是一年青少女,不以为意,挥刀一扫,便想伸手活捉艳明。不想艳明自小练武,长枪略一回缩,那贼大刀扫空,眼见那贼一只大手将抓着艳明,不想艳明长枪猛吐,竟刺穿了那贼心腔,跌下马去。

众贼见首领顿时被杀,登时退走,加上城中守将以为援真到,亦率大队人马杀出,众贼只得四散溃逃。

杀散围城之贼后,歧山城守将龙炎将道宗等人迎入城中,对道宗施以援手千多万谢。道:

“将军真有勇有谋,敢率一千多人援我。”

道宗向旁边李艳明一指,道:

“此我侄女李艳明之计也。”

龙炎一看,却见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女子,乃双手抱拳叹称赞道: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李艳明略大大方方答道:

“谁说巾帼就要让须眉!”

龙炎、道宗哈哈大笑。于是,龙炎乃大摆宴席,大宴众人。次日,道宗乃向龙炎告辞,率众人回径弘化,一路无事,一月多后回到弘化城。

于是,李渊乃亲自为志玄操办婚事,志玄既得新人,又攀李氏家族作靠山,遂将那伤心往事深深埋入心底,打醒精神做人,悉心教导世民。

不久,汉中柴家大公子柴绍亲自来迎亲,李渊举办了隆重宴席,将李艳明送嫁到汉中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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