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风又加大声音说了一遍,但女子还是没有反应,这下封逸风可以确定这女子不是没听见,而是在装死。“嗨,美女,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啊,说出来会好点,憋在心里会更糟的。”
封逸风无奈,转到女子面前,挡住她看向舞池的目光,他极有耐心的说:“像你这般美丽的女人,怎么能在这扮望夫石呢,像你这样长期凝视,容易出皱纹的。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呗,反正我们谁都不认识谁,怕什么,再说了,美女遇到事情怎么会耻笑呢,一定帮你问题解决。”
女子的神情不变,视线不移,还是看着前方,就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仿佛站着身前一米的封逸风根本就是透明的。封逸风看了一眼吧台处的三人,而后深呼吸。虽然他刚才只是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传达出什么情绪,但夏天哪里不知道封逸风的个性,他连忙跑过去,拉住了封逸风抬起的手。
夏天对封逸风摇摇头,封逸风苦笑,他往回走,经过夏天身边时轻声问道:“我实在搞不定,你试试,不行的话就弄点神通,威逼不行,利诱就好,什么长生不老之类的。”
夏天不动神色的一掌推在封逸风背上,把他推了一个踉跄,他还惊呼道:“疯子,小心点举止,不然会摔死的。”
夏天在在女子面前行了个鞠躬礼,略带歉意的说:“刚才师弟师妹让您见笑了。”
女子抬眼看了看夏天,说:“你们对我就这么感兴趣?”
夏天微笑道:“像姑娘这样的人如果不引起别人瞩目那才是怪事。”
“他们对我就视而不见。”
夏天越发恭敬。“俗人眼光低浅,就如我那师弟师妹一般,哪里能看得清姑娘。”
“别姑娘姑娘的叫着了,现在不时兴这个叫法。”
“嗯,既然您不喜欢,那我就不这样称呼您了。您可否告知姓氏?”
“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叫我美女,现在不都这么称呼么。”
“那样显得太过轻浮,怕唐突了您。”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现代人。”
“此话怎讲?”夏天说完也反应了过来,讶然一笑,说:“最近和一位世家子弟相处的多了,所以习惯了这般恭敬,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话语也变得这么有古意了。”
“我姓洛。”女子又说:“洛谣,别想什么其他的叫法,就叫我洛谣即可。”
“嗯,不知可否移步?”夏天指着苏温华说:“那位就是我提到的世家子弟,他从封建的世家中出来游历红尘,但有些难适应这变化太快的社会,所以我们就打算让他多熟悉些地方,他第一个想去的就是酒馆,但你也知道现在哪里还有酒馆啊,就索性带他来了这。也许是天意,他看到……”
“不用说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洛谣道:“我看他的气息确实与这代人不符,难得你这么用心,我就去和他聊聊。”
夏天冷汗霎那湿了后背。洛谣头都没回的说:“你也不用怕,你心地淳朴,再多的心思也害不了人。”
夏天这次真的毕恭毕敬了。这话怎么说呢?他先让张梓情来试水,得到初步消息后让封逸风上场,封逸风长的眉清目秀,能唤起大部分女子的心思,如果把这女子请动了最好,如果请不动,那他就试试的过来,为先前的事情道歉,这时候不管什么样的女子都会搭腔,只要搭腔,夏天就会更加恭敬,让女子觉得确实非同一般,而后又抬出了世家子弟。
现在哪里还有人自称世家子弟啊,要么就直接说爹或者什么亲戚当什么官或者做什么事,都是直说,而世家子弟则充满了神秘,只要让她好奇,那请她过去就顺理成章了。
没想到这些连身在之中的张梓情封逸风都不懂的情况,居然被这洛谣看穿了,要么她就是精通心计之人,要么就是心灵通透。不管是哪种,都是觉得不能惹的货色,苏前辈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尊大神,只要她动动念头,师兄弟三人怕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说到底,三人都只是年轻人,加起来才60来岁。
“你好。”洛谣对苏温华打着招呼,苏温华连忙起身,抱拳刚欲说话,就觉得不对放下了手,但手又不知道放哪里,情急之下负在身后。“你好。我叫苏温华,冬衰至春苏,魂丧万休无。此生玉石温,无将他华渎。”
洛谣看他这么郑重也只好补充道:“洛谣,洛家谣儿。”
看到洛谣这么落落大方,而自己窘促不安,苏温华的脸唰的就红了。洛谣本还挺严肃的扫视苏温华,也不禁莞尔,她轻声笑语“还是个雏儿。”洛谣做到苏温华边上的凳子上,也示意苏温华坐上来,她敲了下吧台,对酒保说:“来杯血腥玛丽,来杯Godfather,给他上杯30年陈酿的,算了,说了也没有,就给他一杯纯的爱尔兰威士忌,再给这三个小鬼一人一杯果酒。”
酒保犹豫的说:“我们这没有果酒,价格太贵客人又……”
洛谣摆手打断酒保的解释,吩咐道:“那就再添两杯血腥玛丽,给这丫头弄杯牛奶。”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在那羞涩的苏温华,夏天三人都被洛谣的震住了,并不仅仅是从一座冰山变成御姐的形象颠覆,更严重的是洛谣气场非常足,足到她说话时候别人连呼吸都不敢。这种有点像那些描述中的威压,但巨龙一个脚趾就比一辆轿车还大,身形就像一座高山,怎么都会让人有畏惧感,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居然也让夏天感到害怕,有种怕惹师傅不高兴一样的害怕。
酒保用最快速度把酒送了上来,又以更快的速度退去,他不愿意在这多呆一秒,哪怕这里有两个美女,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很不自在。
洛谣把爱尔兰威士忌推滑到苏温华身前,又把牛奶推滑至张梓情身边,而后手一推,两杯血腥玛丽就滑到了夏天两人面前,酒水没有洒出一滴,而且都是到了最方便拿取的位置停下了。做完这一切,洛谣拿过Godfather,举杯示意,呡了口便放下杯子,过了约莫十秒她才把酒水咽下,而苏温华、夏天和封逸风也这时候才咽下去。
苏温华之前哪里喝过酒,虽然爱尔兰威士忌相对来说酒性温和,但再温和也摆脱不了烈酒的本质,他直感觉口间有一团火,很是艰难的才咽下去。至于夏天两人……看官如果想知道,那就请去酒吧尝尝。
洛谣有些差异的问道:“没喝过酒?”
“嗯。”苏温华脸更红了。
洛谣叹了口气,轻轻晃着杯子,她说:“原来你不是。”
苏温华无比紧张的问:“不是什么?”
洛谣道:“没什么,这些洋酒中味道不错的也就你喝的这了,改天我请你和女儿红。”
苏温华在记忆里仔细的搜索着这个略显熟悉的名字,试探的问道:“是不是酒馆中经常有人喝的?”
洛谣很放肆的大笑,她说:“你还真是个小白哎,酒馆中经常喝酒是女儿红没错,但江湖人叫的名字是花雕,秀才之类叫状元红,而只有自家的酒才唤作女儿红。”
封逸风苦着脸已经把血腥玛丽喝了大半杯,自以为有酒装在肚子里,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诧异的道:“原来还有这么的说法啊,那市面上那些花雕、女儿红不都一样吗?”
洛谣摆摆手,说:“不一样,现在卖的那些花雕是花雕,女儿红是女儿红,配料都不一样怎么能一样呢,同样酒厂里出的不同批次酒味道都不一样。我请他喝的是觉得正宗的。”
夏天看了看封逸风已经下了大半的血腥玛丽,再看自己面前就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几乎满杯的血腥玛丽,他说:“洛谣姐,那杯血腥玛丽是给谁的啊?”
“没给谁,点酒点习惯了。”洛谣略带笑意的对夏天说:“如果你把你那杯和这杯都喝了,我就告诉你点给谁的。“
夏天立马怂了,封逸风不停的劝说他,让夏天拼着喝了就会死也把酒喝了,那样就可以让苏温华了解洛谣更多一些。苏温华听了没有做声,只是耳朵也红了,他也很想知道她养成这习惯的原因。只是不好意思表态。洛谣则是鼓励的看着夏天。夏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藐视和挑衅,他豪气的站起来,封逸风连忙把那杯血腥玛丽拿了过来,就等夏天接过去,夏天一转身说:“我上厕所。”
“我靠!”封逸风大叫,“不带你这样的,拿出老大的样子给我们做个榜样。”
“就是就是,尿遁太没新意了吧,而且怎么说也应该是喝了才会想去的吧。”张梓情附和道。
“你……”苏温华伸手欲叫回他,但视线刚触及洛谣就又坐了回去,但他还是感觉洛谣在看着他,局促的他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到嘴才反应过来,要咽不咽的好生尴尬。但洛谣的视线还在他身上,像他这样修为高深的人,被什么人注目都会有所察觉,不用回头都知道洛谣用那种眼睛略带笑意的表情看着他,就像看到淘气的小孩做一些无知的蠢事。
他脸皮太薄,只能勉强下咽,结果这口酒含在嘴里太久,有些已经滑到咽喉,抢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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