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别林特不知道第几次醒过来了,映入他眼帘依旧是一个废弃的小仓库,里面凌乱的堆放了很多废弃很久的车轮半成品,这个废旧仓库位于帝都贫民区。托加洛斯刚到帝都的时候曾在这里居住,那个时候这里就已经荒废了。后来托加洛斯在汤米街找到铁匠这份工作,就住在铁匠铺后院的小楼,这里就彻底被荒废了,连流浪汉都不在这里住。
刚才的这段时间内,别林特被托加洛斯拷问,曾多次挺不住昏了过去,每次他昏过去都会被冷水当头泼下。他现在已经怕了这个大个子了,难道他是帝国的军人?他怎么会这么多在军队用来审问犯人的手段,有些手段甚至不属于帝国军队,倒是北方的狗头人帝国的审问手段,别林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也只有狗头人那个变态的国家才会想出这么残忍的手段和花样。
这些花样翻新的折磨手段是托加洛斯从一个狗头人俘虏哪里学来的,直到今天遇到别林特这样的硬骨头,才有机会挨个玩一玩。
托加洛斯冷冷的看着别林特,现在他的眼神让别林特倍感恐惧,甚至托加洛斯一个动作,别林特都觉得他是有什么新花样来折磨自己。
托加洛斯猛地站起身来,别林特立即大叫:“好啦,我说,我说!”
这位占星师终于肯开口了,在无穷无尽的折磨面前他终于缴械投降。
“谁派你来找精灵的?”
“是我的老板,白河拍卖行的老板。”
“他是谁?”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说了我一家老小就都得死!我绝对没有骗你。”
这个回答到让托加洛斯稍微吃惊,能让稀少的占星师甘当属下,甚至能轻易杀死他一家几口,看如今的情形,这个白河拍卖行幕后真正的老板一定大有来头。托加洛斯想了想又问道:“除了丢的那个精灵还有一个精灵,她的下落!”
“另一个精灵还大有用处,你知道温伦武技大会吧,她会被用来当垫场比武。”
所谓垫场比武,就是在温伦武技大会比赛开始之前,先让帝国的奴隶对打来渲染武技大会的气氛。奴隶的对打一般不像武技大会选手的巅峰对决让人看起来很震撼,奴隶的对打可能会原始很血腥,但是这样的场面更容易让观众热血沸腾。所以历届温伦武技大会都会有这样的安排。一来让观看的兽人民众满足对血腥、对暴力的渴望,二来也可以让选手充满战斗的欲望。
托加洛斯又问道:“那个精灵现在关在哪?”
别林特:“我真的不知道她被关在哪,真的,她曾经参加过几次奴隶对决都赢了,就被老板看中,之后他就被老板带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被带到哪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谁知道我的存在?”
“我今天下午从罗斯特的口中得知有人在向他打听精灵武士(就是珍妮的姐姐)的下落,而罗斯特没有告诉他,所以我断定那个人肯定会再来找罗斯特,于是我就在白河拍卖行守株待兔,直到你真的来了。”
“罗斯特是?”
“就是百合拍卖行的负责人。”
“是谁杀了他?”
“是···”
“我猜是你吧,因为你一直守在那里,就算不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是我,”说到这里别林特自嘲的笑了笑,“我奉命杀了罗斯特,以免他说漏了消息。现在罗斯特死了,知道精灵武士关在何处的就只有老板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老板在哪?”
“抱歉,我不能说。”
“你不说就得死!”
“哈哈哈”
别林特在笑声中已经死去,在刚才和托加洛斯对话的时候,他趁着托加洛斯再和他说话的空当,一直在暗中聚集最后一丝魔力,用来结果自己。他的做法是明智的,因为有些事情如果他不说,托加洛斯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说,可是他一旦说了,就不仅仅是他自己受折磨的问题,他全家十几口都要受到折磨。所以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是问题的解决办法。
托加洛斯忽然想到他会自杀,可是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别林特已近死了。其实占星师并不擅长近距离与武士单挑,他们更擅长的是用占星术判断天地气息走向,从而利用或者改变天脉地气的走势。但是别林特成名已久,由于他大占星师的地位,无论他都到哪,都被众人捧着、供着,久而久之,他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要不是他的傲慢,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托加洛斯打败,更不会这容易被托加洛斯抓住。
可惜一代占星大师已经变成历史。任何人都会为他的盲目自负而付出代价,别林特也不例外。
此刻本来应该是日出之时,却因为阴云密布整个帝都显得很黑暗,托加洛斯走在回铁匠铺的路上,雨下得很急,托加洛斯感到豆点大的雨滴打在了他身上。他就这样冒着雨飞快奔驰在大街上。冒着这样的雨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仿佛他就应该淋这场雨,雨下的很大,他浑身上下都被浇透······
滂沱的大雨、无人的街道、昏暗的黎明,托加洛斯独自夜行在这样的幕色之中,似乎有一种摸不到的落寞如同他的气息一直缠绕着他。
托加洛斯从窗户跳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进来就顾不得雨水淋湿的身体,拿起桌子上喝剩一半的参麦酒大口喝了起来。酒劲的热气可以冲散雨水中的凉气。良久他点开灯,珍妮拿着毛巾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大哥,我烧了热水,你去洗洗吧”珍妮看着被雨淋透的托加洛斯忽然有些感动。
“好吧。你也赶紧去睡吧,放心我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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