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矛队要合拢缺口的瞬间,寒鸦军女将已经扔下长弓,转而捡起扔在地上的长戟上半截,一手长柄,一手短戟杀入缺口当中。
而吕奉先则举着尸体做盾牌,为寒鸦军女将挡开来自两侧的箭雨,只可惜澜沧江弓手shè出的长箭又重又快,不多会,尸体就被长箭插得有些散架,不能再用。
“太猛了,正宗澜沧江弓手!最多再顶半柱香,顶不住你就先走!”
吕奉先手中剑舞得泼水不漏,拨打开shè来的长箭。
“我来了!”
寒鸦军女将重新组装好长戟,冲过来护住吕奉先的后背。
“那么快!”
吕奉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自己看。”
吕奉先回头撇了一眼,见到那五十多人的铁腰子枪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不禁苦笑一下,“铁腰子什么时候学会逃跑了,我他么眼花了么。”
“不晓得,我掩护,你还击!”
“你比我准,我掩护,你还击!”
吕奉先扯开上衣,罡气凝聚,把上衣抖得如同怒海狂蟒,协同长剑守得是滴水不漏。
寒鸦军女将也是威武,捡起长弓,弓如满月,一箭一个,直接shè倒屋顶的澜沧江弓手,她shè箭可不是对着屋顶的弓手shè,而是直接shè穿屋檐,由下至上穿破屋顶。
视角受限制,屋顶的澜沧江弓手根本看不清她箭shè来的位置,只得被她一箭一个shè倒。
shè穿屋檐,穿破屋顶,击杀屋顶弓手,这是需要何等的力道,何等的jīng准,这些澜沧江弓手看得心中发寒,可是作为北凉铁腰子军中的中坚力量,他们只会死战不退。
莫轻言就犹豫了那么一下,三名澜沧江弓手已经倒毙在屋顶之上。
“弓手,退!”
莫轻言怒吼一声,拔出长剑,收拢逃散的铁腰子矛手,重组枪阵,亲自上阵了,“吾乃大凉飞蛾廷总管莫轻言,天字一等,对面可是寒鸦军大统领吕奉先。”
吕奉先冷笑一声,“大梦已觉五十载,海天一sè未桑田。我辈身死有何惜,但求碧血荐轩辕。吾,正是寒鸦军大统领,米脂侯,吕奉先。飞蛾廷,可是那号称掌管八十万舍生忘死蜉蝣郎的飞蛾廷?”
莫轻言轻轻哦了一声,“吕将军也知道我大凉蜉蝣郎的名号?不过,飞蛾扑火,蜉蝣万死。武士道义,朝生夕死,为国尽忠,万死不辞!就是我飞蛾廷八十万蜉蝣郎,不动则已,一动雷霆。大凉举国皆为蜉蝣,大凉举国皆为武士。”
寒鸦军女将躲在吕奉先身后轻轻刮刮吕奉先光溜溜的脊背,贴在他耳背气喘吁吁小声道,“再,再聊多几句,老子内息还,还没调顺,刚才猛杀猛放箭,喘,喘不过气,他,他天字一等实战好手,还,还有伪铁腰子枪阵,澜沧江弓手,刚才好像,还有个大宗师境界的家伙在,不,容易,对付。”
“晓得!你小心弓手再偷袭。”
“恩”
寒鸦军女将贴在吕奉先**的背上,有些无力地回答道。
吕奉先清清嗓子,讥笑道,“蜉蝣郎个屁,杀妻弃子为达成目的之人,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为国?忠孝仁义礼,都到哪去了,还说为国尽忠,万死不辞,为人不忠,不忠于妻,不孝于父母,不念方家姐妹救子之恩也就算了,虎毒不食子,连儿子都杀,仁义何在?可笑你那蜉蝣郎,还说杀妻戮子乃不得已为之,是我逼他的,放他娘的狗屁,放自己的妻子逃命去尚且有一线生机,即便被抓为奴受尽折磨也是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有盼头;他自己亲自下手,断绝了夫妻恩义,断绝父子之情,断绝一线生机,断绝一丝希望,觉得后悔,觉得痛苦,还埋怨他人,这完全就是他自找的。用不忠不孝无仁义之人,用不明事理之人,这就是你北凉的飞蛾廷!让国家之民为国行不忠不孝无仁义之事,教唆不明事理之人杀妻戮子反引以为荣,说什么飞蛾扑火,蜉蝣万死,朝生夕死,为国尽忠,万死不辞,当真可笑。何为家国,何为国家,国就是家,家就是国,家国一体,国有难,家难存,家不存,国有难,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家中有难,举国相助,这才是家国天下共济之道,这才是国家义理之所在。举国家义理行家破人亡之道,就为了侵略他国,宣扬军国一体,施尽穷凶极恶之事,让国家之民万死尽忠,这就是你们所谓尽忠,这就是你们所谓蜉蝣万死、万死不辞的武士道jīng神么。你们,这些所谓的铁腰子,看看,这就是你们为之铁腰不折,战死方休的大凉么!好个大凉,果然其国如名,天xìng凉薄,可笑之极,可笑之极啊。”
这番话,说得莫轻言身后的铁腰子枪阵有些嘈杂声起,兵士们抬头又低头,若有所思,似有所想。
莫轻言看得心头火气,怒道,“你们这帮蠢货,看不出来他实在蛊惑军心么,要是以前的铁腰子,会那么蠢么。”
“正是因为我们不是以前的铁腰子,才不会那么蠢!”
一名矛手怒道,“你让我们深入商国腹地,就是让我们送死而已,大凉都不管我们了,大凉就是天xìng凉薄,我们还不如回家呢。”
“你们都这么想么!”
莫轻言冷笑一声,“这么想的可以走,不拦你们。”
队伍开始sāo动了,不一会,就有一半的人站了出来,往后门走过去,这铁腰子枪阵本来就是不足之数,五十多人被寒鸦军女将杀散到只剩三十多人,这一下又走了一半,原本如林枪阵现在稀稀拉拉的,看着都心凉。
“弓手,送他们回家!”
莫轻言话音未落,澜沧江弓手再度现身,一轮箭雨下,将那些逃兵直接shè杀在后门上,很多人还是直接被威力强猛的箭矢直接钉到了墙上,死状惨烈;不过澜沧江弓手也不见得好过,他们一现身,又被抓住机会的寒鸦军女将shè死了两人。
吕奉先再度冷笑,“莫轻言,你们这些新的铁腰子是从哪里招募过来的啊,怎么敢临阵脱逃和上官顶嘴的都有,就算我说的很有道理,可军人的天职就是为国效忠,万死不辞啊,他们怎么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啊?真是未免太好笑了,让我猜猜,这些是不是都是从你们邯郸皇城羽林卫当中招来的亲族子弟兵啊,盼着在铁腰子当中能升官发财?”
莫轻言冷哼一声,“你商国都是这么文绉绉的,就指望着几句话说跑那些意志薄弱之人来取胜的么。废话少说,可敢与老夫单打独斗。”
“你,不配!你不配和吕将军动手,你的对手,是我们!”
话音刚落,院中出现两名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年轻道人,身穿yīn阳道袍,桃木长剑和铁剑交叉背在身后,这正是吕奉先下午宴请的龙虎山道人当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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