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山下,葱郁之间弥漫着些许的雾气,颇有些仙境的味道。
山路之间,虽崎岖却有着零零散散的茶水铺子,铺子中常年挤满了来山中求道的虔诚信徒。这些信徒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经常会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所以铺子总还是做不大,没有人会把银子投在这么一条不靠谱的路子上,但是又总不能看着这些人拿着钱买不到水喝,于是诞生了这些零零散散的茶水铺子。
当年大明宗尚在之时,道门便已是三门中最为强大的一支,如今各立门户,更是让天下才俊趋之若鹜。而南华山在修道之人眼中,无异于圣地。
路旁一个极为寻常的铺子中,一位老者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解着前朝宫廷的那些风流韵事,言到兴致极高之时,连自己都忍不住搓搓手感叹一句,生不逢时,生不逢地啊。
周围那些被他吸引的路人越来越多,小铺子的生意顿时变得极为红火。不论是白衣折扇的翩翩公子,还是那些粗鲁无比的市井武夫,此时都听的口渴难耐,小铺子的茶水竟一壶一壶的卖的极好。
一直到日头将落西山,山道上的人渐渐稀少了下来,茶水铺子一日的营生也就到此为止。
燕十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赞叹道:“师傅果然高明,这一日铺子总共卖出一百多壶茶,这个数字可是原来三天的量。”
徐小宝端起茶壶使劲喝了几口,面色因为用力过猛而涨红了些,摇着头道:“这帮小王八蛋,听完了还要赖着座位再听,要不至少能卖到一百五十碗……掌柜的,给我们算算,今天能给多少银子?”
“一两三钱,我早就算好了。”掌柜的眯着眼睛,笑嘻嘻的道:“两位真是神通广大,倒不如就留下来与我小老儿一起经营这铺子,一天赚一两银子,一年可就是三百多两……我的天呐。”掌柜的自顾自的陶醉在美好的憧憬之中,两个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线。
徐小宝颇为不屑的接过银子往腰间随意一揣,心想:老子真的就这么像穷人吗?
燕十三看了看他,仿佛在回答他心中那个问题:真的很像。
沉默许久,燕十三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大裂谷为何没有其他跨越之法?师傅知识渊博难道不知道其中奥妙?”
“当年宗教林立,大明宗虽然强大,但总还是要为自己留下退路。于是便有了三大圣地,道门南华山,玄门天山还有禅门的万佛寺。”
燕十三缄默不语,等待着下文。但见徐小宝早已自顾自的坐在桌前饮着廉价的红茶,忍不住追问道:“师傅,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没有其他跨越之法呢?”
徐小宝干咳两声,略有些愠色:“那是圣地……圣地自然要神秘一些。”
燕十三认真咀嚼着他的这个回答,许久之后,仍然有些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师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裂谷不能御空而过?”
徐小宝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怒道:“夯货!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有这个时间不如想一想那一个人五十两的过桥费从哪里能搞得到才好,在这里跟为师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可是……”燕十三有些为难道:“师傅先别生气,徒儿想问,为何我们不趁着夜色把那两个看守锁链的道宗弟子打昏,然后……一百两的过路费不就省下来了?”
徐小宝怒道:“打昏!打昏!你难道就不能出个更好一点的——”徐小宝突然停下来,一拍脑门道:“对啊,为什么不打昏了他们呢?!”
徐小宝哈哈大笑三声,旋即又沉着脸道:“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害的为师要在这里分享那些宝贵的学问!哼!你要是能有小白一半机灵,早就找到对象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燕十三突然羞得满脸涨红,许久才低声反驳道:“您老人家不也是光棍一条!?”
“十三啊”徐小宝坐在座位上,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你就把大明宗奥义抄写一千遍吧,为师也是为你好,怕你忘了。”
“师傅……不要吧……”燕十三神色恐慌道,“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快写!不写完了为师就把你逐出师门!”徐小宝满脸的狰狞之意,嘟囔了两句,“你自己选!”
“师傅息怒!我写还不行吗……”
茶摊的掌柜是个年逾五旬的寻常老头,听了二人对话,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那看守链桥的又不是阿猫阿狗,听说至少都道宗护教散人的嫡系弟子喱,你们两个人真是大言不惭。”
还未离开的几个茶客,听到几人对话之后,顿时哄笑一气。
“这个老头忒有意思了,不仅会讲些风流韵事,讲笑话也讲的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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