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商议一宿,妥定计策。见天光大亮,唤起千雪,各洗漱毕,到聚义厅大堂令人擂鼓聚将,将一应的山寨大小头目聚齐在厅内,一齐有十位,满座两侧。铁盘岭的众头目尽皆认识云豹和马弄是临近落yīn山的头领,不是山寨的人。想不清怎么大王教他来发号施令,更不不明他为何会有本山寨的令箭在手。又见侧旁下立着一个绝世英风的大美人,眼神都被美人的神韵给牵引了去,倒不急着去想云豹将要如何。
云豹手持令箭,立于大厅的石阶上首,扬臂一振,形如寨主亲临,气势不小。众头目都只是窃窃私议,不敢明问。稍奈一刻,都静下声来,yù听听这云豹有何说词。
千雪和马弄只是站立在石阶的下侧,恰似两个器宇不凡的护法将军。按着胯下腰刀,一言不发。
云豹见众头领都在怪眼相看,待厅内鸦雀无声,轻哼一声,举令箭笑道:“是这样的,贵山寨主严兄,昨夜因听闻尊堂西驾仙游,悲痛yù绝,特寻访到我落yīn山,以山寨的令箭大权相以重托。云豹不才,想到与严兄是金兰结义兄弟,故来受托于严兄临行重托之邀。云豹今rì既领山寨重任,当尽绵薄之力,与众位兄弟一齐同甘共苦,统领山寨。还望众位弟兄以诚相待,勿要生疑。”
他话刚撂下,众头领无不惊嘘一声,这才算明白大意,顿时哗然起来,怪眼相看。云豹见众人面上多有质疑愤怒之sè,便又打个哈哈,指着千雪道:“众位头领知道大厅里这位美人是谁吗?”
大多头目皆不认识,都在相互询问着,有个头目眼明,大声道:“李某认识这位女侠,是千蛇山曹将军的义女叶千雪,绰号美人蛇,是个了不起的女侠。”千雪揖手对群雄一礼,笑道:“各位英雄,千雪有礼了。”
大多头目皆对美人之sè渴慕于心,纷纷回礼,瞪直了眼睛打量着,倒把云豹撇落到了一边。千雪也只是微笑的看着众人,颇似对所有人都中心怀之意。
云豹早料定众头目不会服气,便行使着下一步计策。挥手示意大厅宁静,笑道:“众头领可能还有些疑虑不解,你等有话大可直言。说明白了,这样大家就可以安心踏实的做事了。”
山寨中的二当头殷相荣率先立身朗道:“恕殷某无礼,云寨主是临贵大王,与我铁盘岭一向是少于来往,暗下还多有冲突。试问,我家大王怎么会把山寨令箭交给临山敌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众人本也有此疑惑,皆随着二当头的话一致附应和语。皆表示自家大王不可能教外山的人来接管统领自家山寨,这不是要自毁山头,招惹灭亡?
云豹不紧不急,轻柔的道:“殷头领的话算是有些道理,只因你家大王闻得尊堂仙逝,万念俱灰,这才在匆忙之间把山寨令箭托付于云豹。只说是十rì之后便返回,教小弟负责打理山寨的事物。眼下云豹是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虽是心力交瘁,但全凭山寨众位弟兄的抬爱和支持。云豹这也是勉为其难,不堪重负。”
殷相荣道:“我家大王把山寨令箭交与云兄,不知有何人为证,我山寨众位弟兄又有谁得知这消息?”众人皆摇头唏嘘,表示不曾听说过。都把疑惑的眼睛看着云豹,讨要说法。
云豹笑着,举起令箭,点头道:“只因严兄事发突然,又是登拜我寨交割的令箭,故此你等头领们不知晓。至于要人证,千蛇山曹将军之女千雪姑娘可以作证。千雪姑娘受曹将军之令,来我落yīn山递交书信,这才目睹了这一切。千雪姑娘说是吗?”
千雪相视众人,笑道:“确实如此,严寨主确有重托。千雪是千蛇山的人,来此只想对铁盘岭的兄弟交待一下见证,你们可信可不信。至于要不要服从云兄手中的令箭,那就是你们头领之间的事情了,千雪恕不能多言。”
众头领沉默一时,二当头廖飞揖道:“令箭是真物不假,可云兄怎么样才能拿出我主让你全权统制山寨事务的证据?”云豹大咧咧道:“这有何难?我落yīn山四千弟兄和五位大王头领皆可为证,绝无虚假。”
廖飞道:“非我山寨兄弟,谁也不能证明云兄是受我家大王临行重托。”云豹怒道:“你难道怀疑千雪姑娘在说假话不成?”廖飞哼道:“云兄自个拿不出证据,把责任推给千雪姑娘干什么,她又和此事不相干。”
云豹道:“这么说,廖兄是怀疑我手中的令箭是假的,不是严兄托付给在下的兵符权令?”殷相荣立身茬话道:“既然我两方山寨都无明确的证据来证明清楚此事的真伪,那不如各自理清自家山寨的事务。请云兄交出我山寨令箭,待我家大王丧期回山的时候,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众头领既不服云豹来管理山寨事务,也不服自家这个二头领来接替权令。因此都不说话,心想反正也轮不到自己来发话,管他是谁。眼睛直视看在美人身上,私议的却是美人如何貌美的趣事。
云豹也被他一语说到紧要处,哑口一时,却只顾耍着无赖。徐步下了堂阶,徐笑道:“云豹虽持有贵寨的兵符令箭,却不敢自专行事,因此与各位仁兄须当好好商议。若哪位头领怀疑此令箭的真假,不妨上前一验,不就可一目了然了吗?先不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且说贵寨号称义军,行伍之人,更该重视军法命令。若有不服令箭者,尽管上前来取走令箭自立。严兄临行前曾对云豹说过,如今山寨里的某些人是忠jiān难辨,黑白不明。借今rì聚会,云豹也好看看你铁盘岭究竟是义军呢!还是一伙无规无据的草寇。”
他将手中令箭递与一个头领,问道:“你要接吗?”那头领慌忙摇手怯惧。寻思没有军威名望的人,哪里敢胡乱接这令箭,惹祸上身?云豹连问三五个头领,都无一人敢接。云豹如此一闹之下,满堂头领倒有七八个服气的人。
云豹见众人皆无胆量来接自己手上的令箭,大事又成了一半。虽也知众人是将信将疑,雾里看花。但毕竟还是默认了。他回头看着殷相荣和廖飞,笑问道:“两位头领若还有疑惑,尽早说出来,否则无端无由的怀疑主上的令箭权威,依军法是需要斩首的吧?”回头叫一声道:“军政司何在?”厅外一个叫王铁汗的彪汉子入厅应道:“铁汗得令。”
云豹挥手笑道:“你且一边站立,若见有冥顽不灵、作jiān犯科者,便拖出去军法重办。”王铁汗雷鸣般的应道:“遵令。”这王铁汗只是个执行山寨军法的军政司,为人凶悍,平生又好砍人脑袋。他手上并无兵权,又素与山寨头领不睦,哪管寨主是谁?只服令箭,不管是非。他这一声无意的威严暴喝,摆明是要砍人的预兆。惊吓得头领们一阵寒栗,更不敢言。
殷相荣、廖飞也颇有些犯难。明知自家大王不可能会托付令箭给仇敌临山,却又说不出个让人信服的大道理来。反驳不上几句,又见自家头领大部默认了,只急得火烧鸟毛,座立难耐。殷相荣不甘被云豹这般随意的戏弄整治,强着一口气,徐道;“这令箭是真物不假,可是这其中的关节仍有诸多不明。山寨大令,岂能如此随意交割?”
云豹寻章摘句,只捡要害处说。喝道:“你既然知道令箭是真,那为何还要三番两次的造谣生事,成为众矢之的。欺侮本王是个外人,不能代劳严兄的大权大令?你若有这能耐,何不把令箭夺了去,反了山寨?”
殷相荣惊道:“殷某怎敢有着歹心,只是这......”
云豹这时在言语上已占上风,更发乘势相迫,陡然盛怒,喝道:“不服大王令箭,造谣生事。致使我铁盘岭的兄弟无中生疑,皆是你等之过,其罪真真是难容。”
殷相荣怒道:“云寨主是落yīn山的头领,却拿着我山寨大王的令箭,来历不明,自披黄袍。仅凭手上的一支令箭,连个作证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我铁盘岭的代大王?我看是有人居心否侧,司马昭之心吧?”
众头领闻说,宁静的的大厅又纷纷喧闹起来,觉得二当头的话确实有道理。顿时人心浮动,不服者又占据多数。也有一些头领见云豹和二当头唇枪舌战,也不敢急于站边,只是静观其变,看看到最后谁更有理,不做那愚昧的墙头草。
云豹本yù发怒,却闻千雪在侧轻咳了一声,有所示意。云豹瞬间既明,毕竟自己身在虎穴,若还只是武断行事,教众头领一致生疑,xìng命必忧。心中细细盘算一时,说起囫囵话,道:“二当头,云豹知道你不服令箭的本意,这其中不简单哪!看来严兄临行前的嘱咐是对的。”
殷相荣听得稀里糊涂,见他又开始布置烟雾,搅乱话题。急道:“云兄有什么话,当面之言无妨,不必说那些虚实云雾之言。”云豹相视众人,指着他笑道:“云豹知道你是权yù之心太重,责怪严兄没有把令箭交给你发令,所以你才会蛮缠胡搅,以此来证明你有统领群雄的能耐和价值。”
众头领在堂下听得一惊,无不议道。有人相信,有人疑惑,也有人不明不白。更有旧仇者,低声私语道:“这二当头真有这心思,大王以前不也同样的驳斥过他吗?”
殷相荣见他胡言乱语,挑乱山寨的人众不睦和蜚语,焦急的怒骂道:“放你妈狗屁。”千雪冷眼怒道:“你敢对云大王无礼?你家大王心广,旁人却容你这样不得。”将刀刷的亮出一半,气势英风顿时镇压住聚义厅上下。
众头领见二当头竟敢当众辱骂代大王,无不心惊,纷纷劝他道歉赔罪。殷相荣至始至终都不承认云豹是代大王,如何肯甘道歉?怒哼一声,气得双睛发绿,恨不能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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