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疼的有些钻心。
鲜血顺着缝隙，缓缓溢出。
“纪晚，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席慕言，你神通广大，你一定可以救外婆的对不对？”
“纪晚，你清醒一点，人死不能复生。外婆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走也走不安宁的。”
“我若真有神通，那我爸妈，我哥哥，甚至我的奶奶，都不应该离开我！”
“席慕言，你不懂，你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可以支配人的情感，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有外婆。”
“你还有我！”
“不，我没有你，我不应该有你，是我痴心妄想了！我当初要不是鬼迷心窍，怎么会答应纪昭平？哪怕外婆要去世，也不应该这样离开我，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看不到！我应该在家好好守着她，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为什么！”
“纪晚，你在说什么糊涂话，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就连那泪珠好似都是冰冷决绝的。
她站起身，脸上是凄楚绝望的神色，这样的纪晚让他心头微颤。
“我就是太冷静了，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席慕言，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可怕？我最亲爱的人已经离开我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给慕辰大哥赎罪吗？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然后把我和外婆还有妈妈的坟墓放在一处就好！”
“纪晚，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知道大哥的死和你关系不大，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外婆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能不能给我振作起来，你还有我呢！”
“我一开始也以为慕辰大哥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其实当初和慕辰大哥在一起的是我的双胞妹妹纪月，她顶着我的身份，欺骗了慕辰大哥。慕辰大哥出事后，我外婆那段时间脑中风成为植物人，我需要钱。我不得已答应纪昭平的条件，代替纪月嫁给你。”
“我一直以为我是无辜的，但是上次去了法国，我遇见了卡尼大师，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是凶手。慕辰大哥发现纪月和我的经历不符合，知道她是冒名顶替，并且查到我在游轮上兼职。如果不是因为找我，他不可能上那艘游轮的。”
“所以，归根到底，我还是杀人凶手。席慕言，我当初只是个帮凶，你恨我入骨，现在我是始作俑者，你应该杀了我才对！席慕言，求你了！”
席慕言听到这番话，身子狠狠一颤。
当初和大哥在一起交往的是纪月？
可大哥的确是因为纪晚上了游轮，才陷入无妄之灾。
纪晚到头来还是脱不了干系？
他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悲痛都吞入腹中。
他的声音无比沙哑，低声道：“纪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
“席慕言，求你了好不好？”
“不可能！纪晚，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要离开我，甚至打算用死亡这种方式，不可能！”
“你……”
纪晚恨恨咬牙，看到那冰冷的墓碑，毫不犹豫的撞了过去。
但席慕言眼疾手快，赶紧用身子挡住。
纪晚撞到了一堵肉墙，身子被弹开。
她撞到了席慕言的小腹，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冲过去的，力道自然不容小觑。
这一撞，席慕言的身子瞬间弯了下来，面色苍白了一瞬，额头都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可见，他非常痛苦。
“你……你怎么这么傻？”
“纪晚，现在你能冷静下来吗？我想你外婆也不会让你做傻事的，我只是遵从她老人家的意愿。”
纪晚听到这话，冷静了一点，但心底的悲伤还是无法抹去。
“可是……我很想外婆，我对不起她。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看到，我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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