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东衍沉默了很久，他忽然觉得，一句话从心里酝酿，挤过气管和声道，最后从嘴唇的蠕动里吐出来，很累，很长，也很吃力。他忽然觉得，一件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无力，一样的莫名其妙。命运审判了你，无从辩解，你可以反抗，但在那之前，你却只能选择接受。
东衍不喜欢责备命运，他只是受不了，受不了命运这东西为什么总是掌握在其他人手里。他受不了，所以想了很久，最终问出来了那个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是喜欢审判我的命运。
老人似乎不惊讶少年的疑问，他缓缓德地整理好文件，将手里的羽毛比笔插回了墨瓶，他停了停，眼神飘到东衍身上，看不出情绪。
“年轻人总是喜欢提问。可我不喜欢回答。”
他继续收拾桌子，拉开了抽屉，又把文件整齐地堆在最上头，推了进去，上了锁。
“这世界不是公平的。就好像你有天赋，却还是成不了魔术师，一样。”
“这就算是原因。”
老人自顾自地说，没有再看少年一眼，他缓缓的起身，审视了一下整洁的桌面，熄灭了油灯，整个房间随之黑了下来。
老人显然没有领会‘为什么’的含义所以东衍没有吭声，只是安静地站着，黑暗吞掉了某些无声的言语，也就吞掉了可能的后文。
“走吧，年轻人，我知道梦想熄灭的滋味，就像油灯熄灭得的那抹烟晕，不甘，愤怒。”
“我知道，所以我要说，梦想从来不是可靠的东西。可靠的，只有答案。”
老人说着，打开了红漆的木门，让开了身，做出请的动作。
“走吧。”
“这只是人生的开始，年轻人。”
东衍这时候才缓缓地沿着黑暗的裂隙走到了门口。
“纳布勒斯先生，我......缺了什么?”
老人的目光凝到少年的阴影上。
“信仰。”
“我不缺信仰。”
“我知道，只是你没有属于魔术师的信仰。”
“魔术师的信仰?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的世界，我或许是能看到的。”
“我是魔术师。可是我也没看到真正的世界......所以，就算你真的能看到，也只是看到了而已。”
“......”
“它不能说明什么，很多时候，史诗都和现实有差异。”
“我知道了，先生。待我走到了那个世界，我会回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未来的史诗。”
“但愿，我的孩子。”
(待我长饭发及腰，梦萌妹纸到我碗里来可好，哈哈。话说，这一段的价值观有些并不积极，这只是主角情绪刻画，不代表我的观点哦。这世界还是蛮好的，只要有爱就算是**丝也是没问题的。。。)
东衍埋着头，经过老人的身前，走出了门。他穿过深邃的走廊，穿过薄薄的光和薄薄的暗，他顺着来时的路又踏上离开的路，前前后后没有什么不同，有没有什么不同。
“当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都存在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出问题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少年在自己的呓语里，容到了普通的轨迹上。
他以为他会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但他没有。
他以为他会比其他人看得更多，但他没有。
他只是想得太多，想得脱离了自己的位置，他的目光从更高处俯瞰这个世界，这很好，只是目光里他还看到了自己。因为看到了这些，所以就反而成了悲哀。(认清楚每个人都自命不凡，所以自己会聪明一点，聪明地不去自命不凡，只是期望和他人会有点不同。这一刻，就决定了你的悲哀。嘛，翻译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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