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白春山又不理解了。他只觉得眼前这范家少爷,年纪虽小,但是却又花样百出,每每都能弄出一些旁人不能理解的东西。
“没错。您可以将收缴赋税的任务全部承包过去。”范晋解释道:“其实,您现在的啬夫衙署,也不就是这样的吗?王庭每个季度给你定一个上交赋税的任务,然后具体的事情却又一概不问,这其实就相当于是王庭那边将黑石镇的税收缴纳任务全部承包给了您这个啬夫。既然王庭可以这么做,您现在遇到困难了,也可以将收缴税收的任务再承包出去的嘛。这样,您往上面可以交差,又省却了自己的很多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范晋的话之后,白春山沉默了,他心里一直在吸收着范晋的意思。
“的确,既然王庭将税收的任务全部包给我,那我也可以包给别人嘛。我没本事,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本事啊。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啊。”白春山思量了一会,觉得范晋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啬夫之职在成国已经形成了惯例,是父死子继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王庭统治力下降的过程之中,能够最大限度上保持基层政权的稳定,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最基本的王国收入来源。如果一地的啬夫职位,想要有所变动,那绝对是极其困难的。首先必须在王庭高层要有通天的过硬关系,因为啬夫职位的变更必须要有王国大夫以上的贵族提议,才会纳入考虑之中。其次想要接替啬夫职位的人,还必须要经过层层审核,达到王庭的要求,才能被提名。此外,此人也必须由大夫以上的贵族担保。
所以说,别看啬夫官职很小,但是却正经是个重要的职位。也正因为其小,反而使得啬夫这种王国最基层的官职难以变动。一旦你继承下来了,要想卸下,困难不亚于你凭白身直接坐上宰辅之位。
正因为如此,如果不是难以扔掉职位的话,白春山早就不想干了。他实在是被每年的税收任务弄得太凄惨了,那一头白发,还有那苍老消瘦的身体就是明证。现在但凡是有一点的解决办法,他都想要好好把握住。
“只是这承包的人要去哪里找呢?谁愿意呢?谁又有这个实力承包呢?”白春山长期的窝囊表现,使得他在黑石镇里面十分的弱势,从来不敢硬气的讲上一句话。所以,自然的他结交的都是一些过的不好的人,那些有钱有势,有能力承担赋税任务的人,又哪里会理会的他来。
白春山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么一个人,即和他相熟,又有意愿,有能力承包赋税任务。
白春山好不容易下了一个决心,但是马上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难题。正是这难题,又让他希冀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哎,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命。”白春山陷入难题,略略想了一下,发现依旧找不到解决办法,他马上就自怨自艾起来,打算就此退缩了。
“果然是个无能的家伙。”范晋看着白春山在那里刚刚有了点阳光,马上又阴转大雨,然后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心里暗暗骂道。“怪不得过的那么凄凉,一点点困难就退缩了。难道你看不到,那个最佳的承包人就在眼前吗?”
但是那白春山还真是没有想到范晋这个方案提议人。
典型的灯下黑!
“咳!咳!”范晋看着白春山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实在是忍受不住,要给一点提示了。
白春山被范晋的咳嗽声惊起,抬起头看了过来,眼神里还是一股茫然。
范晋一阵无语,只得说道:“白大人,如果将这差事承包给我,你看怎么样啊?”
“承包给你?”白春山重复了一句,然后才如梦方醒一般,双手一拍,说道:“对啊。范少爷你不就是最佳人选么?”
范晋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白痴,这才想到!”不过口中却还是继续客气的问道:“白大人,你觉得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当然没问题,没问题。”白春山忽然兴奋起来。片刻之后,他心情才平复了下来,然后突然又用怀疑的口气,弱弱的问道:“范少爷,你真的愿意承包?”那语气之中充满了疑惑,不确定,还有一丝恳求。
“只要白大人信的过我。为了黑石镇的发展,我义不容辞啊。”范晋肯定的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那以后就麻烦范少爷你了。”白春山的语气,好似就要把啬夫的职位也一起扔出去了一般。
“白大人,我只是承包这赋税的任务。其他啬夫衙署的事情,还是得您来做主。”范晋强调道。
“那当然,那当然。”白春山也知道,自己这职位是甩不掉的。
“那这具体的事情,要怎么做?”白春山高兴了一会,又向范晋求经。
“白大人,照您说的,现在呢,在王庭那边,黑石镇每个季度固定要上缴的赋税是二十金币,一年就是八十金币。这样吧,我一年出一百个金币将所有的赋税任务全部承包下来。您看怎么样?”范晋如此建议道。
“一百金币?真的一百金币?”白春山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范晋出一百金币,而每年只要交上去八十金币,也就是说自己还能从中落下二十金币。那可是二十金币啊,什么概念?现在自己全家人,一年的所有生活费用加起来,还没有一个金币。二十个金币,这是能让他一夜之间,从赤贫直接跳到小康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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