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诡异到让人无法置信的故事,但它还是真实地发生了,我之所以要把它写下来,是因为,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们会知道我去了哪里。接下来你会看到它的全部,无论你是否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我看到这句话是在三叔的一篇文章中,我之所以把它借用过来,是因为这句话触动了我,或者说这句话也说出了我的故事,一段还没有结束的往事。
准确的说我不应该是个纯粹的倒斗人,更称不上是摸金校尉,但我和他们却从事了一样的活动,选择了在没有阳光的地下行走,注定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结局。
这一切都应了老王常说的那句话,人生识字忧患始,古玩这行懂得越多,就会越贪心,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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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御石棚寨回来之后,一直反复不停的做着一个梦,一个连贯的梦。
这个梦从开始的那一夜,就没有停止过,我能看清梦里的一举一动,我却又身在其中,感受得到梦中发生的一切。
一个人在一条长长的甬道里,拼命的跑着,一直跑,一直跑,一刻也不停歇。我以为这个人是我,可我又清晰的知道这个人不是我。
甬道很古老,甚至能闻到呛鼻的尘土味,昏黄幽深。甬道两侧的石壁上,稀疏的点着铜灯,一盏盏的摇曳着。
我在甬道里往前跑着,头也不敢回半下,身后不断落下的甬道,似乎是在倒退,也像是在追赶,让我心悸。
这个梦一开始做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偶然的事,它还是来了。
我不能对别人说这件事,可以说的人也不会想听,极可能他们也和我的处境一样。
我试着晚上不睡觉,只在天亮的时候才敢闭眼,可这个梦还是在继续,它不分昼夜,让我拼命的跑着,眼前依旧是不见尽头的甬道。
我吃了安眠药,不管剂量的吞下去,眼睛闭上的时候依然还是身在那个甬道里。
这个梦一直折磨着我,有三个多月,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梦境发生了变化,我在梦里跑着跑着,忽然发现甬道到了尽头,两侧的铜灯没有了,尽头出现了一团光芒,只是一圈光芒,光芒的中间是一片黑暗,漆黑的一个圆洞。
梦中的我停了下来,静静的停在黑洞前面,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似乎有些害怕,在犹豫,我恰恰在这时候醒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的梦都停在了这个洞的前面,我在等着一个决定,我醒着的时候每次都下了决心,要跳进那个黑洞里去,可一到了梦里我就不自觉的害怕,我害怕着身后长长的甬道,也害怕眼前这个漆黑的圆洞,这是一个令人发疯的抉择。
诡异的是之后的rì子里我又回到了之前的梦境里,又无止尽的奔跑在幽深的甬道里,直到再次来到甬道的尽头,那个黑洞之前。梦境反复的让我面临这个选择,可是我就是不敢走进那个令我毛骨悚然的黑洞,我似乎知道黑洞的另一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鼓不起勇气去面对它,可我知道我逃不掉的。
我忍受着也坚持着不去做这个选择,直到有一天侃爷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它来了。”侃爷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了以往的胆气十足。
“它来了,我感觉到了。”我回答他,我知道我的语气虚弱极了。
“我想佛子的话我们应该信了,我们终归要回去的。”侃爷在那头苦笑了两声。
“嗯。”我顿了很长时间,“或许他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呢!”我忍不住冷笑起来。
心里有太多不甘,但现在又有什么用呢,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愤慨。
最终我决定去见侃爷,我知道不只是我,我们一行活着回来的人谁都躲不了,这个选择是唯一的一个。
早chūn的běi jīng,chūn寒料峭,走在人cháo汹涌的火车站我依然感觉四处寒风,脊背生寒。
远远的我就看见侃爷在出站口转悠,一如既往的嘴里叼着一支烟,高大的身材裹在一条军大衣里,像是个看门的保安,有几分落拓。
我走近他,猛然一拳擂在了他的肩头,还是那样结实,但他满脸惊喜的转过脸来却生生吓着了我。
曾经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如今瘦的皮包骨头,大大的丹凤眼如今干枯成两眼深深的枯井,萎靡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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