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荆轲答应道。
适才差点儿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赵冰呆立一旁,手心里冒着冷汗,想回到房间梳洗梳洗,替自己缓缓神儿,道:“小姐,你和荆师兄聊,我到房间里去休息休息,刚才把我吓坏了!”
“胆小鬼!去吧。”赵凝香拌了个鬼脸道。
赵冰把手里的青剑还给荆轲,便颤颤巍巍地离去了。
荆轲拉起赵凝香的手温情道:“小师妹,此次回来,我想向师父表明心意,让他将你许配于我。”
“什么?”赵凝香一脸惊愕,两靥泛起一抹羞红,脱手道:“你要娶我?”其实她心里一直把荆轲当为师哥,只不过李斯和韩非子太过古板,不解趣味,荆轲为人豪爽,颇有风趣,与他走得要近些罢了,却不想会和他谈婚论嫁。
“是!”荆轲肯定道。
“这个,这个······”赵凝香低下头去,有些语塞难言。
“怎么了?你不同意啊?”荆轲问道。
“我······”赵凝香抬眸看着荆轲,俊秀的脸上有几许期盼,深深地瞳孔宛若一泓清泉。
“你,你怎么了?”荆轲心里有些着急了。
赵凝香心想不好直接拒绝荆轲,免得以后难堪,嘟嘴道:“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身离去。
“你要到哪儿啊?”荆轲紧身跟去。
【三】
秋雨楼前,柳梢萌动。静心湖上,几朵凋萎的残荷漂浮在湖面上,不见有丝毫chūn的气息,一阵清风徐来,微波涌动,漾起阵阵涟漪。
赵询和云岩山人静立在秋雨楼上,衣卷随清风习习而动,有些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
“接招!”云岩山人踱步飞身向赵询而去。
赵询闻声飞身yù躲,只见云岩山人已经逼近,忙出手应接。两人于秋雨楼上大战,招招紧扣相环,几招过后,两人战至静心湖上,轻泊水上,所过之处,波澜惊起,残荷漾动,不多时分,两人对掌,“嘭”的一声,周遭云岚水浴乍起,颇有遮天掠世之举,两人退后几步,竟相无大碍,战得平手,双双负手静立于静心湖之上,静听落水萧萧。
“山人的分身云影怕是练到绝高境界了吧,竟让老夫的无极剑无从入手,奈你不得。”赵询道,接着踱步湖波,一个飞身回到秋雨楼内。
眼见赵询回到秋雨楼内,云岩山人也一重云影迷踪,站到赵询身旁,道:“荀卿的无极剑高深莫测,本山人的分身云影那里是其对手,只不过是荀师承让罢了!”其实谁又不知晓其中的玄机奥秘,两人皆有隐藏。
“哪里,哪里!”赵询笑道,接着和云岩山人一起分坐到棋盘两侧,两人开始拾棋论道,黑白变幻之间,风云叱咤,乾坤不定,最后沦为死局。
两人各自相视一笑,弃子品茶。玉盏冰杯内,叶朵舒展,轻浮上涌,茶香四溢,云岩山人呡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回青木案之上,盖碗扣杯之间,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道:“荀卿高徒之内,谁能承其衣钵,存《天一玄宗》而匡扶正义,济世为民啊?”
赵询放下手中杯盏,缓缓道:“老夫年迈,怕是不久将辞别尘世,驾鹤西游了。”
“不然,不然。”云岩山人摇头道,拾起青木案的玉盏,吹去杯口水雾,又啜了一口茶。
“小徒之中,李斯足智多谋,却私心权yù过重,韩非子聪慧备具,可惜口齿难辨,荆轲俠者心肠,却为xìng不羁,怕是都难以让老夫安心委以重任。”赵询叹息道,“倒是小女香儿冰心聪慧,自小便能通习群书,生xìng虽有些乖僻古怪,但不失沉稳之心,依老夫看来,还面带几分驭驾王者之相。”
“如此看来,香儿便是荀卿心中委任之人了?”云岩山人道。
赵询手拾玉盏,却不喝茶,忧虑道:“可惜了是个女子。”
“女子不妨,不妨!”云岩山人笑道,拾起玉盏与赵询同饮。
【四】
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尖儿洒下来,chūnsè绚烂多姿。枝叶于清风中曳动,花香萦绕,落英缤纷,残花飘曳,铺满了小径。荆轲左手按着剑柄,踩着小径上的落红踱步,一袭湖蓝sè的淡装随风曳动,凸显身子修长,肩头随xìng的散发撩着有些冰凉的脸颊,偶尔一两片凋零的花瓣落到肩头,他也不曾在意。
前几rì云岩山人辞别云游去了,李斯和韩非子早已下山去多年,本来这次回来是想向师父表明心意,让他将小师妹许配给自己,而现在小师妹似乎不大欢喜,师父也不见有yù把小师妹许配于人的想法,大概是小师妹年龄还小的缘故吧,荆轲抬头向着着一望无垠蓝天,几朵白云悠悠地飘散,他不禁仰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rì下山去谋求功名,待时机成熟后再回来迎取小师妹吧,想必到那时候师父也不会说什么。”于是荆轲有些迫不及待地往肆客堂走去。
赵询正端坐堂侧,左手撩着胡须,右手拿着一卷竹简看得入味,时不时端起红木案上的茶盏啜两口茶。
荆轲入了肆客堂,见只有赵询一人,心中不禁有些许窃喜,小师妹不在,这次云游就不用费心讨好师父,让小师妹同行了,乱世之中,多个女子在身边自然是累赘,尽管内心不胜喜欢小师妹,但是不愿把她带出去置于危险之境地,想来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师父。”荆轲躬身道。
“什么事啊?”赵询放下手中竹简,抬眸看向堂内的荆轲道。
“弟子想再次出去云游,增长一下见识,特来向您辞别。”荆轲道。
赵询想了想,道:“也好,你两位师兄都已下山多年,想必各自都有所建业,你也应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番了。”此语不缓不急,但却有些许讥讽的意味。
“弟子明白。”荆轲说完转身yù退出门外,心里暗自庆幸未曾向师父提及yù娶小师妹之事,看来师父已经顾虑自己的无所作为了,想到此处,荆轲不惊暗暗发誓,决心要闯出一番事业来,这样不仅可光耀师门,而且还能娶赵凝香为妻。
“你走的消息香儿知晓了吗?”赵询问道。
“还没有,我想就不与她说了吧。”荆轲回身道。
赵询心想要是让赵凝香知道荆轲要走的消息,必定要嚷嚷着要跟他同行,这件事不让她知道也好。嘱咐道:“好吧,路上注意打点。”
“是!”荆轲出了肆客堂,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将收拾好的包袱搭在肩上,伸手拾起案上的随身佩剑,正yù出门,突然身子一僵,愣在原处,心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碧chūn阁和小师妹道一声别,转眼又想,不行不行,那样就走不了了,否则就必须带上她,以她倔强的个xìng,非这样不可,那就去看看她吧。
不隔多久,荆轲便静立碧chūn阁旁的亭柱后,远远地望着赵凝香抚琴,赵冰侍立在一旁凝神听着,仿佛陶醉了一般,琴声如流水一般琤琤悦耳,落花纷纷,飘曳身姿,停滞在赵凝香的秀发削肩之上,古琴几案之间,葱玉般的秀手还在拨弄,这是令他魂牵梦萦的画面,人间最美的乐响,动人心弦,可是,现在就要离别了,眼前的美丽辗转成为了难言的冰凉,怅然若失!荆轲忧不自禁,差一点儿就信步到赵凝香跟前,想带她一起远走天涯,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压住跃跃yù动的双脚,是啊,他现在一无所有,能给她什么,难道要她跟着自己一起受苦吗!想着,两行晶莹的泪滴从英俊的脸庞滑落,炙热的温度让人感伤!
荆轲痴眸凝望,自言自语地呢喃:“再见了,小师妹,我一定会衣锦归来,娶你过门。”话语间,拭去脸上的泪水,狠心撤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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