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罗卡夫走过来,说:“同志,不是要你运坦克来,我是说,你能不能把这几个坦克兵捎到坦克修理厂去。”
中尉瞟了一眼沃罗卡夫,说到:“不顺路。”说完,中尉就打算上车离开。
这个时候,坦克兵们走出来了,格拉万大声的喊道:“捷卡耶夫·斯塔霍维奇!你真的就打算这么走了!”
中尉转脸看着坦克兵们,惊讶的皱起眉来,他跳下车,说:“团长?政委?”
格拉万笑了,奥列格也笑了,捷卡耶夫跑过来,庄重了敬了一个军礼。
“我以为你们都,,,不说了!“捷卡耶夫情绪激动,他看看格拉万,又看看奥列格,说不出话来。
奥列格拍拍捷卡耶夫的肩膀,说:“怎么才是个中尉?”
捷卡耶夫嘿嘿一笑,说:“我不能干,爱喝酒,团长你看我这头,没四十的时候就秃了,你们,你们是坦克兵了?”
格拉万哈哈一笑,说:“是啊,坦克兵了,而且,我也才是个大士了。”
捷卡耶夫看向格拉万的领口,脸上露出凄然的表情来,他噙着泪,说:“团长和政委,一辈子就是我们的团长和政委,这是不需要多说,兄弟们都明白。”
格拉万点了点头,说:“那你还带着我们去修理厂么?团长的坦克被击毁了,需要辆新的。”
捷卡耶夫连连点头,说:“肯定的,肯定的。”
奥列格带着车组上了卡车,坐在后面,两个补给兵则被赶到驾驶室去了,挤在一起坐着。
捷卡耶夫敬着礼和格拉万告别,说了很多话之后,才笑着坐上车来,跟奥列格面对面坐着。
去修理厂的路非常不好走,除了道路破损的厉害,德国人的攻击也往往出乎意料,卡车急停急行,一下子躲到废墟下,一下子又跨越爆炸的冲击波震得不行,成努力地坐着,但还是有好几次都窜了出去,差点摔得头破血流。
即使这样,捷卡耶夫还是和奥列格聊着。
“团长,我们当时都以为你和政委被枪毙了,那天军事法庭也不开放,兄弟们在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你们出来,都以为你们被枪毙了。”
“没有,我们被脱掉军装,遣送回了原籍,但是托罗卡夫给了介绍信,又加入了部队。”
“托罗卡夫?旅长同志吗?”
“是的,不久之后,我们就加入了坦克部队。”
“怎么加入的?”
“选拔,当时坦克训练营来挑人,为首的是克拉斯勒,他就把我们跳过去了。”
“克拉斯勒·普罗季科?那个胖墩子居然都这么厉害了?当时这小子居然能把步枪搞成连发,真了不起。”
“是的,克拉斯勒上过旧式的学院,也就因为这个,后来才被调走的。”
“真有出息!我这几年上过夜校,完全搞不懂老师们都在说些什么,一个老头子教哲学,说古代的圣贤都是不吃不喝吊在树上,才有思想出来,团长你说那出来的能是什么思想?要是我的话,我的思想肯定是:快给我一头牛,我一定吃得下去!”
说完,捷卡耶夫自己都大声笑了起来,奥列格也笑了,成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想到克拉斯勒不是自己在顿列茨克的坦克训练营的营长么?难怪奥列格在犯了原则错误之后都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
奥列格看着捷卡耶夫,说:“兄弟们呢,兄弟们现在怎么样了?”
捷卡耶夫缓过神来,说:“从波兰回来,团里的绝大部分兄弟都退役了,我们团本来人就不多,四百多个人而已,走的差不多了,团也就解散了,我们几个实在是没油牵挂的,还留在部队里,部队待久了,总是有感情的,离不开,即使我现在做着这军需的活,手沉的都拿不动枪了,但我满足了。”
中尉眼神迷离,渗出泪来,他说:“团长,没你们在,就没了主心骨,而且,在马乌基尼亚,兄弟们心里受的伤,都太沉了,二十二年过去了,我还能每天晚上都梦到那个村子,梦到那十五个死去的兄弟的惨状,我每天就只能喝酒,只能喝酒!团长,这受不了,受不了!”
捷卡耶夫哭出声来了,奥列格坐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眼神中也流出泪来。
三个年轻人看着这一切,非常的诧异,坐在驾驶室的步兵们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中尉。
二十二年前?成在心中暗暗想着,华沙战役。
原来奥列格和格拉万曾经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参加过华沙战役,这一被红军认为是极大耻辱的战役。
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奥列格和格拉万被撤职,让这些战士们受伤如此之沉重?
成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到奥利格跟他说过,这些事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心里的好奇却愈发的浓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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