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襄追着刘瑄背影进到寝室,见她坐于床沿,面色苍白,就走过去挨着她坐了,扭头看着她侧脸说:“你好像有什么事为难,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
刘瑄沉默一会儿,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裴襄收回目光,盯着对面墙感慨:“我感觉吧,我与你某些地方类似——不管从哪方面说,有时候很难完全自己左右自己命运!”他直起腰,站起身说:“没有就没有!你不想离开就留下,我不会赶你走。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放在心上!”说完入内去了。刘瑄犹在陷入思绪当中,过了很久才想起裴襄临出门前的话,颇感回味。
邓少疆过后将侍从舞女都打发回家,自己只带一个侍童留在双河镇,就在双河酒楼包一处套间,长期居住了下来。每天都会从他住处房间窗口传出琴声,委婉缠绵,如泣如诉……
这日,裴襄订做的女装送抵山庄,这是当初乞巧节上答应作为仨女参赛的奖励,他让人送去归云观。时坤道长正在看信,由甄窈父亲派亲兵从鲁阳关送至,他夫妻想念女儿,请求道长带窈娘过关上盘桓一段时间。三年前的冬十月初六,宗晓于边关产下一子,取名甄尚,如今快满三周岁,姐弟俩没见过几次面,几乎不认得姐姐。鱼雀女叫来琼英,吩咐她通知琼华和甄窈都收拾随身物品,准备一起出趟远门……
从薄骨律渡口东渡黄河,再沿官道往南行不上二百里,就遇上一处大镇——高平镇。秋八月下旬的一个晌午,镇子北门外的‘苗记车马驿’住进一大队骑士,人员二百多,马匹倒有四百余,在跨院辟出一整处院落供他们歇息。简单吃罢午饭,从略显清静的大门里走出俩高大男子,布袍未配兵刃,来到街上站住脚。标准欧洲人面庞的卡图斯对屠恩珉说道:“再由此往东或往南盘查会日渐严格,这两天无论如何都要在本地弄到一份通关路凭,否则将寸步难行!”
屠恩珉和朱晞桐领着萨尔马特人一路向南,多走渺无人迹的高原戈壁。如今晞桐已显怀,不适合再在马背上颠簸,所以渡过黄河后,就买了辆轩车,载着她沿大路慢行,今日抵达高平镇外。再往前就接近边关,无属地官府出具的通行文书,只怕前方径州就过不去。屠恩珉往城门一指说:“先进城,到城里去碰碰运气!”
二人走入城门,沿城内大街继续前行,不久来到一处热闹的十字路口。路口西北角伫立着一座二层阁楼建筑,阵阵喧哗声从楼上窗口传出,看门楣牌匾,三个烫金字‘思贵轩’。一少年人正从门内出来,站门口盯着自己双手,唉声叹气。屠恩珉走上前问道:“这位小哥,我这厢有礼了!”说着拱手一揖。
少年抬眼打量一眼面前陌生大个子,狐疑地问:“我认得你吗?”
屠恩珉掏出一摞文钱塞到少年手里说:“鄙姓王,有事相询,不知能否见教!”
少年抛了抛铜钱,说道:“这位仁兄,有事请讲!”
屠恩珉说道:“你这高平镇里可有八面玲珑人氏,在下有事求助。”
“这你可问着了!”少年一笑,往身后楼上指了指说:“此处二层管赌场的孔二郎便是,在这高平镇,他办不成的事还真不多!”
屠恩珉:“如何才能见着这位孔二郎?”
少年:“你们等着!”翻身入内去了。不大一会儿,就领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矮胖青年走出来道:“你们聊,我再进去试试手气!”说罢急急离开。
青年开口问:“你们找我?”
屠恩珉掏出一块半个核桃大小的金子,在手心学方才那少年也抛了抛,说道:“兄弟我遇着点儿棘手事,若兄台能帮上忙,此物奉送!”
青年眼睛一亮,问:“何事,但请讲来!”
屠恩珉:“我们是打北边沃野镇而来,去长安城外武关镇上接一批南来货物。不料过黄河时,装通行文书的包裹掉落河中,让河水冲走。这要返回去再重新开过,就要贻误交接日期,还会遭长辈训斥!如今再往前临近边关,无通行文书我等只有望关兴叹。——未知二郎可有办法助不才渡过此难关?”
武关镇位于南北两国中间地带,居三百里武关道正中央,属于军事缓冲区,前后都没有设立官府,由当地显族富户推举出德隆望尊之人主持,将大半个武关道都委于治下。现今署长是镇北飞云堡堡主皇甫圣,有一弟皇甫茂助兄掌私兵八百,统辖治下五村十三寨。
青年:“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之事,不就是补办一份过关文凭吗?行,能办!——不过要办成此事,你这点金子可不够!”
屠恩珉:“没说地,到时此金归兄。其它办事疏通费用王某另出!”
青年一指身后说:“如此说来,今晚你于此间摆桌便宴,我把能办此事主儿带来,具体你们自己谈,如何?”
屠恩珉两拳一碰说:“好!事一成,金子当场归兄,定不食言!”
要知结果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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